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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已经见过不止一次的妖，所以此时见到这幅场面，只是稍微惊讶，便平静了下来。
玄月缓缓而行，陆观跟在身后，许多小狐狸看到他，顿时一个个好奇的围了上来。
“它们中许多从出生开始都未走出过山谷，一直在读书，此时见了先生这般真正的人类，自然好奇。先生莫怪。”
陆观微微摇头，笑道：“妖物也有好道明理之心，昔日有猛虎雄狮听圣贤讲经，而后开了灵智，修炼之后一飞冲天。明道理，懂世情，才能通人性和了解天地万物，否则如何修炼？似黄元子那等只知靠杀生饮血来修炼，即便修为有所寸进，但不明天意，不通人性，迟早要遭受死劫！”
玄月诧异的看了一眼陆观，对于他这一番见解倒是有些新奇。
不过想想也是，身为妖物，若是靠着杀戮来修炼，不说天地因果报应，恐怕早晚会引来神通之人出手，最后死于非命。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应？
比如黄元子，他死在陆观手中，无异于就是一种报应。
青青落下玄月的肩头跑去和其他小狐狸玩，玄月与陆观二人则是来到了一处洞府当中。
这座洞府，深入山腹，可以容纳数百人，到处都是石头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有纸质，有羊皮卷，有金石铭文，有竹简，古色古香。
除此之外，还有兵器架，各种刀枪斧勾，应有尽有。
更为离谱的是，在石室的南边，居然有一座高大的丹炉。
似乎用来炼丹的。
而且，在丹炉的不远处，居然还有一架古琴。
显得整个洞府雅致，不像是妖兽居住，而是有道的文人避世之所。
“这处洞府是我狐族的一位前辈所留，除了不少的书籍之外，还有许多兵器丹药。先生若是有需要的，尽可带走。”
玄月笑道。
陆观摇摇头：“我只需要看一些书籍便可。对了，玄月，你对人族修炼之道了解多少？”
“人族修炼之道？”
玄月想了想：“关于修炼的事情，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多的如同天上繁星，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这里的书籍当中许多都有记载，先生可以自看。”
“如此，那就多谢了。”
陆观心中大喜，他现在不缺修为不缺兵器，缺的就是修炼的知识。
没有知识，就无法前路望远，只得亦步亦趋的探索，如此一来，修行进度便会极为缓慢。
“我观先生修炼时间不短，却已经达到了罡气境，不如用测灵石测一下修为如何？”
“测灵石？”
陆观一愣：“这是什么？”
“所谓侧灵石是我妖族前辈所留的一块奇石，它唯一的作用便是测试资质和灵根，当然也包括修为。”
说话间，玄月来到一处半人来高，通体如玉的青石面前，笑道：“这就是测灵石，先生要不要试试？”
陆观闻言，不禁心中一动。
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有太大的认知，虽然知道自己是罡气境，却不知是第几重。
此时有测灵石，正好测试一番，如此一来，自己内心也有了底。
“如何测试？”
“先生只需将掌心按在测灵石上，然后稍微输入一道真气便可。”
陆观点头，缓步上前，来到测灵石跟前，将手掌帖在其上。
紧接着心念一动，一道真气便输入了进去。
嗡！
测灵石微微一颤，发出阵阵青光，接着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测灵石表面，竟然出现了九九八十一个空格。
随着陆观输入那道真气之后，由下往上，一格一格的跳动。
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
随着空格一层层的跳动，一旁的玄月美眸流露出一丝惊讶，最后则是震惊。
因为最终，空格留在了第十七层！
这也意味着，陆观竟是罡气境第五重的修为。
而且最后一格跳跃了一小半才停下，证明陆观距离第六重，只差半步。
他是怎么修炼的？
这才几天？
玄月呆呆的看了看陆观，绝美的面孔露出了震惊之色。
“先生当真是深藏不露，那日我还以为先生无有修为，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显然，玄月是误会了，她想的是，陆观即便得了那团月之精华，也不可能进度如此恐怖。
想来应该是早先便有修为，只是不懂得修炼之法。
“罡气境，第五重？我有这么厉害么？”
陆观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随着他看向测灵石的目光出现一丝惊疑，一旁的玄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测灵石绝对不会出错的，先生的修为的确是罡气境第五重品。只差半步就第六重啦。”
“那你是什么修为？”陆观下意识问道。
“我？”
玄月抚了抚耳边的秀发，笑道：“我由于化形五次，所以修为稍高一些，和你们人类的识藏境差不多。”
陆观心中震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你那次为何会找我？”
他说的是破庙内讨口封的事情，陆观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会找上自己。
玄月摇了摇头：“我化形前族中长辈曾为我卜算一卦，正好应在土地庙内。”
“原来如此。那我看书了。”
玄月点头，静静离开。
片刻后，整个石洞内便只剩下陆观一人。
.......
石洞的石壁上凿有许多小孔，小孔上，点燃着一只只的油灯，这油不知道是什么油，带着一股清香，却没有烟，光线也很亮，火光都不摇晃。
而石洞四面全部都是书架，书架上都放着一册册的书籍，各种各样，有大本的，有小本的，有手抄本，有石印本，有木刻本，纸质也各种各样，有竹纸，檀纸，绸书，羊皮卷，甚至还有丹书铁券！
四面墙壁，数十个大书架之外，四面的墙角下，还堆放着无数纸质已经发黄的书。
有残缺的古籍，有经文。
这一满石室的书，保守估计，也足足有数万册之多。
“华严经？金刚经？佛经？咦，道经？”
陆观走到一个大书架面前，抽出几本书，翻开来，却发现都是一些佛经道经。
佛经他兴致缺缺，倒是对于道经颇有几分兴趣。
前世也有道经，不知这个世界的道经和前世相比，有何区别？
不过翻看之后，陆观不禁有些失望。
这本道经和前世的道经完全不同，其中所讲解的，全是修炼之道的常识。
“虽然不同，但却正好适合我看。”
选了一本之后，陆观慢慢的翻看起来。
时间缓缓而过，一本厚达数百页的道经被陆观翻看完毕。
“按照道经记载，天下修炼的方法多种多样，但目的无非就是超脱生死。而且大多是两大类。一是以炼气服丹，另外便是炼神，似乎是神道。”
除此之外，还有文道和武道。
文道之人以文气修炼，养一口浩然之气，可以祛除妖邪，明心正意。
不过文道却无法知天命，更别说长生得道了。
武道却是一种另类，但却极为难修。
大夏立国时，有七位武圣，这些人以武入道，最终达到武圣人仙之境，堪比妖族大能和人类当中的高深修炼者。
所以从此神道凋零，仙道为辅，武道为尊。
不过道经当中对于这些的记载也只是只言片语，并没有多么详细，所以许多东西陆观看的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好在，看了这本修炼常识的道经，倒是让他有了不小的见识。
将此书放下，陆观继续在书架上浏览起来。
书籍太多了，若是一本本的看，不知要看到猴年马月，所以陆观只找自己感兴趣和认为有用的。
“咦，这是什么？”
突然，陆观在角落的书架上瞥到了一本泛黄的纸质书籍。
他心中一动，上前拿起，放在手中，看了一眼扉页，顿时一愣。
只见扉页上写了四个小字。
“先天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