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表白

　　“赏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
　　步练师喃喃重复着李子聪这浪漫又经典的句子。
　　下一瞬，泪痕未干的俏面绽出花儿，不敢置信地问道：“公子此言，可是当真？”
　　李子聪一脸郑重，双目一瞬不瞬定在步练师的绝美面庞，重重点头，沉声道：“初见步姑娘，子聪便已心动。奈何子聪自觉出身寒微，怕高攀不起，所以不敢稍露半点心声。而今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觉人生如白驹过隙，好不容易活这一世，便当敢爱敢恨，潇潇洒洒，管那世间礼法门第作甚？而今，子聪只怕，自己只有匹夫之勇，难入姑娘法眼。不知，姑娘可愿与子聪——”
　　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再。
　　有些情，失去了追不回。
　　听到步练师在他闭眼之际的那番心语，再想起夕阳余辉下，那步履摇摆的瘦弱小将，以及那句“李公子，练师来也”，李子聪不想辜负了这番美意，更不想错过了这人生佳侣。
　　干脆趁此，将肺腑之语尽数吐露。
　　既是为他，也是为她。
　　步练师听到李子聪娓娓表白之语，只觉处处都是精妙至理，满满都是直剖心意。
　　她只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哪曾听到如此直白又真诚的情话。
　　一时间，感觉心口都已甜得发腻。
　　李子聪话未落地，她再顾也不得女子的礼仪矜持，脱口道：“练师愿意。”
　　话一出口，才省起自己实在高兴得昏了头，连忙将小脑袋埋进鼓鼓的胸前。
　　一张玉面，连耳根也已红透。
　　李子聪虽然早知步练师心意，但此刻见她如此情态，仍是心头狂喜，双手撑起身子，道：“姑娘当真？”
　　步练师羞怯只是一瞬，此刻见李子聪要挣扎起身，连忙俯身，探出双手，轻按李子聪肩头，急道：“公子小心些，莫要牵连了伤口。”
　　李子聪被双那温热的手按住肩头，只觉全身一软。
　　因为，此时此刻，脸上有几根散发着清香的青丝挠面，眼前更有一片雪白风光。
　　透过薄薄的轻纱，甚而能看到雪白肌肤之上，还有细密的香汗。
　　闻着步练师身上特有的体香，看着眼前这一片旖旎风景，李子聪只觉头晕目眩，难以自持。
　　要不是与步练师年龄还小，而自己又被裹成了粽子，李子聪真想现在就将她打来吃了。
　　“哎呀公子，你怎地流鼻血啦？”
　　就在李子聪想入非非之际，步练师娇呼一声。
　　连忙掏出腰间绢帕，俯身为李子聪揩拭，同时满怨道：“叫你莫要乱动，你却不听，这可怎生是好？”
　　李子聪哪听得清步练师说些什么。
　　因为自己躺到了榻上，步练师俯身更低，眼前风景更胜先前。
　　憋了两世的老处男，鼻血一时间哪能轻易止住。
　　饱饱看了一阵在眼前不停晃荡的那片风光，李子聪只觉鼻血实在流得太多，身体都有些发虚。
　　赶紧闭眼，默念起道家静心咒。
　　过了好半会儿，狂涌的鼻血才被慌乱的步练师止住。
　　此刻的她，早已急得香汗淋漓，发丝凌乱。
　　眼见李子聪鼻血止住，略微放下心来。
　　秀眸带泪，望着憨憨傻笑的李子聪，温声道：“公子，你——”
　　李子聪笑容不减，伸出满是血泡的手，抚摸着又带泪痕的这张玉面，疼惜道：“我没事，可能因得姑娘垂爱，一时心潮澎湃，难以自持，激起了血勇。”
　　彼此情意已然相通，步练师也没舍得躲开李子聪手。
　　当他那手触碰到白玉一般俏面时，步练师浑身好似触电一般，轻轻颤了颤。
　　但下一瞬，却是将头轻轻歪进李子聪的大掌中，安静享受着那粗糙的抚摸。
　　等李子聪这歪理说完，才扭了扭躯，故作生气地嗔道：“好哇，公子这话，是怪练师了。”
　　李子聪见步练师如此娇嗔模样，双目又是一亮。
　　都说女子千娇百媚，任是步练师先前是怎样的一个冰山美人，一旦心门为自己打开，女儿天性便展露无遗。
　　这，倒是李子聪极希望看到的。
　　顺势握住步练师的玉手，笑道：“子聪能够得姑娘垂爱，高兴得都快要死了，哪敢责怪姑娘啊。”
　　步练师的玉手被李子聪捉住，娇躯又微微一颤，却不退缩，反握住他的手，羞道：“我道公子英武非凡，当是个不通情事的男子，却没想到，公子这般油嘴滑舌，早知如此，练师才不对你好呢。”
　　李子聪哈哈一笑，也道：“可惜啊可惜，太可惜了。”
　　步练师奇道：“可惜什么？”
　　李子聪伸手在步练师挺翘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才道：“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吃哩。”
　　步练师被李子聪调戏，顿时又嗔道：“公子真坏。”
　　李子聪最受不了这一句，偏偏步练师好像还挺喜欢说，接口打趣道：“现在知道本公子坏了？可惜晚了啊。以后本公子还会更坏哩，我的小练师可得小心了哟。”
　　步练师哪听不出李子聪话中那旖旎意思，俏面又是一红，故作生气地甩开李子聪的手，道：“公子这般坏，练师不理你了。”
　　说着，步练师便要起身离开，李子聪却是一把将其拉住。
　　假意道歉道：“好啦好啦，我的小练师，本公子以后一定学好，一定学好。”
　　“真的？”
　　步练师这才微微转身，秀眸眨呀眨。
　　李子聪见这绝色小妮子又是另一番情态，忙深呼吸了几口气，笑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我现在都不叫我家小练师为步姑娘了，你以后也别公子长公子短的了，怪别扭的。”
　　步练师道：“那练师便叫你李大哥吧。”
　　“咱两都私定终生了，我的小练师怎不叫我夫君呢？”
　　“这个这个，你还没八抬大轿娶我过门，我怎能叫你那个。要是被娘亲和爷爷知道，定然羞煞人也。”
　　“那行吧，我的小练师说的也有理。不过你也别叫什么李大哥了，听着怪生分的，便叫老公吧。”
　　“老公？这是什么称呼啊？”
　　“老公是我家乡话，和公子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对未婚男性的称呼。只是听着比公子身份亲近些，又比夫君稍远些，正适合你现在叫我。”
　　“可是，我怎么觉得老公这称呼，有些些怪怪的呢？”
　　“毕竟是老公的家乡话嘛，我的小练师觉得拗口，实属正常嘛。”
　　“哦，那练师以后，便叫公子为老公吧。”
　　“嗯嗯，我的小练师真乖。”
　　“哼，老公真坏！”
　　“喔，老公坏吗？嘻嘻嘻……”
　　“嗯嗯……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