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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耕种大明 / 第十章 君子远庖厨

第十章 君子远庖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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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是少夫人!”李叔看着正竖着鼻子闻味的王邙,好笑的说道。
  “呵呵,我猜就是她,不过李叔你的鼻子比大黄还灵啊!”王邙有点尴尬的说着,将目光再次投到不敢开口、眼神却依旧凶狠的盯着人群的衙役:“既然你已经如此有诚意认罪,那我便随你走一趟吧!”
  “认罪?我什么时候认罪了?”衙役感觉头有点蒙,愣愣的看着王邙,不过他还是随即说道:“那我们快点启程吧!”
  他现在只想快点逃离此地,因为连续两次丢丑,一众破衣褴褛的流民们已经渐渐围了上来。
  此时若是那个丢石头偷袭自己的贱民一声吼的话,他还真怕被流民们给生吞活剥了。
  “少爷真是越来越幽默了!”李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笑的看着随衙役渐行渐远的王邙说道,幽默这词还是王邙教给他的呢。
  “少夫人,少爷走远了,您也出来吧!”
  “李叔,他就这样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
  “放心,少夫人,县令请少爷去肯定又是关于开设粥场,筹集银两赈济流民事宜的。”
  “那就好,我随你一起去卖鱼吧,看看我们这活鱼有多火!”
  ‘火’字也是王邙说过的,所以李叔还是明白红娘子的意思。
  ..............
  王邙自是不知自家小媳妇为了寻找晓丽,跑到信阳州去了,现在他正提着一尾鱼嘴还张张合合的大鲤鱼,有点赞赏的望着眼前醉仙楼。
  醉仙楼高约二十七八米、纯实木四层,苍劲有力的《醉仙楼》牌匾之下是络绎不绝的客人。
  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不绝于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王邙边感慨着,边随着衙役向里走去。
  “王老爷慎言啊!”听到‘朱’字,衙役不禁身体一滞,悄声说道。
  “哈哈,我知道了!”王邙无语的看着衙役说道,这衙役一定不知道这句诗是出自杜甫之口,还以为是自己讽刺崇祯的呢。
  随着衙役上了醉仙楼最高处,王邙才发现整个第四层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一尊肉山。
  不对,那是人,还是穿着明朝独有青色官服,胸中印有鸳鸯,头戴乌纱帽的人。
  “啧啧,真够肥的!”王邙心中啧啧有声的评价道:“不知道吸食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养出如此一身肥膘,听说福王也很肥,和这县令比不知谁更肥!”
  “王贤侄来的好快啊,快来本官身旁坐!”信阳州知县可不清楚王邙心中对自己的评价,热情的招呼道。
  “我怎么有种逛青楼的错觉?”王邙想起自己差点误打误撞跑进怜我阁,同样热情招待自己的龟公,不禁心中一阵起腻。
  “刘县尊太热情了,这是学生给刘县尊的见面礼,还请笑纳!”王邙虽然心中对这个肥猪般的刘知县鄙夷不已,却依旧面带微笑的热情说道。
  毕竟自己还生活在信阳州,这个姓刘的知县自己还用的到,打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贤侄太客气了!”刘知县胖脸完全笑成一朵菊花,他本就是好食之人,否则也不会如此肥胖了。
  王邙送过来的大鱼怕不得二十斤,如此大鱼平日可难得见到,更加难得的是此鱼竟然还活着。
  明朝渔民所售卖之鱼基本都是死鱼,要想吃鲜活之鱼的话只能亲自等着渔民归来购买。
  可即便是购买的活鱼,等回到家中,鱼儿也会缺水缺氧而死。
  所以王邙拿来的这条鱼嘴不是开开合合的大鱼显得就弥足珍贵了。
  “小二,快点将此鱼拿到厨房中让其烹饪!”刘知县嘴角口水四溅,大声吆喝道。
  “刘县尊,学生对烹饪之技略懂一二,还是让学生给县烹饪吧!”王邙眼见店小二风风火火的上来,起身说道。
  “咦?这王举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平时不是一副高冷模样,不是还对本官批评一二......,难道他想巴结本官?”刘知县见一向高冷的王邙如此恭敬,不禁欣喜:“自己或许不应该故意恶心与他!”
  王邙确实被刘知县恶心到了,那坨会说话的肥肉实在是难以令他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吐,可又没啥理由离去,只能以烹饪为由远离此肉。
  同时王邙心中诧异不已:“难道我得了什么肥肉恐惧症?”
  “好,好!”刘知县连说两个‘好’字,看着随店小二下楼的王邙,招呼了一声恭敬的站在旁边的衙役。
  “你快去通知下一众衙役,让他们先别让那**商来此了!”
  明朝人们的等级观念是十分严苛的,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虽然他们有钱,可依旧是被鄙视的人群。
  刘知县故意让身为举人老爷、地主身份的王邙和他们同桌而坐,就是要恶心下王邙:‘你不是清高吗?在我眼中,你也就和那些满是铜臭的商人一般无二。’
  而现在,王邙的态度让他意识到,王邙还是对自己很尊重的,投桃报李,自己还是不要做的太绝的为好,毕竟王邙也是举人身份,万一哪天飞黄腾达了呢?
  看着知县老爷面漏急色,衙役连忙应声道:“是,老爷!”
  说完,衙役蹬蹬蹬的飞快下楼而去。
  “哈哈,王老爷可曾来了?”衙役刚刚离去不久,一声熟悉的声音传进刘知县耳中。
  “范家!?”刘知县猛地站起来,丝毫不顾自己一身颤巍巍好似要掉到地面上的肉,脸上堆起一朵菊花迎了上去:“范大掌柜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其谄媚之态若是真让王邙看到的话,他真有可能当场呕吐。
  “小刘啊,听说你把王举人给喊来了,不得已我只能亲自来结交一番了。”被刘知县称为范大掌柜的中年男人眉头微皱的望着自己眼前这坨肉,喉头一阵翻动,强忍吐意说道。
  “刘知县好,不知王举人在哪?可否引见?”
  “见过刘知县,王举人呢?我想拜见他!”
  ......
  一声声询问之声从范大掌柜的身后传来,问候声中也透漏出了各自的地位不同。
  “都来了?”刘知县疑惑万分的望着上楼的众人,他们竟然都来寻王邙,寻他作甚?:“王贤侄,咳咳......王举人下楼烹饪鲜鱼去了!”
  本想叫王邙贤侄的刘知县眼见范大掌柜眼神不善,连忙改口道。
  无法啊,范家他真惹不起。
  不说范家在山西的势力,也不说范家在各地的势力,单单在信阳州范家的势力也不是他能招惹的起了。
  当然,除非他不想要头顶的乌纱帽,还是能和范大掌柜刚刚的。
  “烹饪鲜鱼?”范大掌柜的一脸诧异之色。
  “君子远庖厨,王举人怎么......”
  “哈哈,诸位‘君子远庖厨’其意可不是表面之意,这是孟圣人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的!”王邙爽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他实在对明朝人无语了,他们读书都不求甚解吗?
  怕是都懒吧,懒得连饭都不想做,只想怎么享受了,连奉为圣人的孟子的话都理解不了,谁信!
  “王举人果然是学富五车,鄙人范童见过王举人!”范大掌柜的眼见一名身高七尺的美男子缓缓走上楼来,不禁暗自赞许:传言王举人有潘安之姿,果真不假啊。
  “饭桶!”王邙差点乐出声来,还有叫这名字的,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饭量能不能比得上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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