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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亮月花 / 第五章 迷中破局 上

第五章 迷中破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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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汉升道:“将军,其实这两头剑齿虎袭击六哨是有原因的。”
  张来疑惑道:“此话怎讲?”
  李汉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慢慢道来。
  羊城是天下闻名的原材大城,很多材料大商户在羊城都有自己的据点,这些材料商时常组织武者们进入宝来森林捕猎,获取妖兽皮毛骨骼鲜血,砍伐一些珍贵木材,以此牟利。羊城中有两百多户材料商,其中以羊氏家族、扬字精材和南方皮王规模最大,就连朝廷的兵器山庄也从这三家材料商进货。羊氏家族是羊城的老字号了,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但扬字精材和南方皮王却在十几年前才迁入羊城,却发展迅速,规模足以匹敌羊氏家族。
  三个月前一名符咒师来到羊城,因为听说在羊城,能弄到任何妖兽皮毛鲜血,那符咒师出了很高的价,希望买到剑齿虎的剑齿利爪和虎血,还有完整的虎皮。只是这剑齿虎出没在宝来森林深处,那里连十四级武者都不敢靠近,三大材料商也犯了难。后来三大材料商先后组织了十几批队伍进宝来,全都无功而返。不过在一个半月前,扬字精材的人来到初哨,说有办法将剑齿虎引出森林,随后带着队伍在六哨住下。十七日过去了,那符咒师说在羊氏家族中找到了虎血、虎牙、虎爪、虎皮的替代品,不需要三大材料商浪费财力人力去猎杀剑齿虎,并支付给三大材料商一大笔钱财就离去了,扬字精材的队伍也因此撤出了六哨。
  原本李汉升认为事情早已结束,一直没有再次理会,直至今日剑齿虎袭击了六哨,李汉升才知道当时扬字精材的人说能引出剑齿虎所言不虚。
  听完李汉升的陈述,张来陷入沉思。刘阳升却陡然抽出腰间宝刀,架在了李汉升的眼前,大声叱责:“你身为哨将,受军职,领军饷,竟然私自让民间商户出入哨卡要地,更是引诱剑齿虎袭击,死伤数十名士兵,你该当何罪!”
  刘阳升出刀极快,李汉升还没有任何反应,就见刀已经到了眼前,刀尖还闪过一丝寒芒。
  李汉升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战斗,精疲力尽,此刻刀又架在眼前,顷刻间满头冷汗留下。
  李汉升再次慌忙解释:“大人,属下冤枉,十四岗哨在羊城管辖之下,那次扬字精材的人前来,是持了城主手谕,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小小的哨将如何敢做官商勾结的事情,这可是杀头的事。”
  刘阳升听了,也知道这哨将是无辜的,将刀收起来,然后问张来:“将军,此次官道岗哨被袭一事,和羊城城主有莫大的关系,我们要不要掺和一下此事?”
  张来没有回答刘阳升,反而是问李汉升:“这个扬字精材是几年前进入羊城的?”
  李汉升一愣,想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扬字精材好像是十七年前,不对,是十八年年前进入羊城的。将军问这个干嘛?”
  张来听了回答,大笑:“扬字精材的当家,可能会是我的老熟人。”说完这句话,没做过多解释,张来下令前往羊城,并让李汉升率领士兵将两头剑齿虎尸体和牺牲士兵遗体带上,一同前往羊城。
  由于岗哨中只有哨将和传令兵才有资格骑乘行军马,其他哨兵皆是步行,张来便下令将所有行军马分配给伤员骑乘,自己下马走路。李汉升等哨将见这位将军将战马让给自己手下,自己却步行,甚是感动,哨将门有样学样地让出战马,随着张来一起步行。整个队伍因此行军缓慢。
  行到中途,张来等人碰见了从羊城来的援军,杂乱无章的队伍,还夹杂着一些不是军人的团队,因为他们连军装都没有。
  “我们是前往十四哨的援军,前方可是十四哨的哨兵?”羊城援军中为首的一员将领策马而出,大声问。
  张来示意李汉升应答,李汉升上前喊道:“我们正是十四哨的哨兵,我是初哨哨将李汉升,我军得镇东军和狮城学院的九名学员相助,现已经斩杀猛虎,此刻正带着众多伤员和两具剑齿虎尸体赶往狮城。”
  那羊城援军阴笑一声,然后喊道:“作为岗哨将士,本不可擅离职守,其罪可诛,不过你们自行解决了剑齿虎,保住岗哨,也算是有功劳。将功抵过,本将对你们不予以处罚,也不给予奖赏。只是岗哨还需你们继续守卫,请速速回去坚守岗位,伤兵和剑齿虎尸体由我们带回羊城即可。”
  李汉升听了很是愤怒,很想直接拒绝,可看对面职位在自己之上,若是不从,就是违抗军令。李汉升将希望寄托在身后这两位镇东军的将军身上,到现在,李汉升还不知道这两尊大神究竟是谁。不过李汉升知道,身怀将印的人,最起码也是个偏将军,而另外一位将军,地位明显在刘阳升之上,很可能是个有封号的将军。
  见李汉升犯难,刘阳升走上前,从怀中掏出将印,大呼:“将印在此,镇东军行军前往羊城,前方诸位将士莫要阻拦。”
  羊城援军为首那名将领因为离得近,看的仔细,站在前面这人手中将印上述“游击”两个大字,瞬间慌了神,赶紧下马跪拜:“末将拜见游击将军。”
  羊城援军中其他马上的将士,见了此情景,也仓皇地下马跪拜。李汉升等哨将,听那援军将领说拜见游击将军,大惊,随即也跪拜在地,“若这位将军是镇东游击将军,那另一位?”李汉升万分震惊,说不出话。只有那一群未着军装的团队因为不是军人,所以不需要行礼。
  “哨兵们和剑齿虎浴血奋战,死伤数十,学院学员也身受重伤,你们未曾支援,却想要夺取他们的战功,岂有此理。”刘阳升怒斥。
  羊城援军们噤若寒蝉,跪拜在地,一动也不动。
  “不过念在你们并没有实犯,就不加以罪责了,只是现在我们伤员居多,还望你们借出行军马,供伤员们骑乘。”刘阳升平静地道。
  羊城援军们顿时如释重负,怕这位游击将军再次发怒,众将士以最快的速度将伤员们安顿上马。期间,刘阳升问那位援军将领那一支未着军装的队伍是什么来头。
  援军将领告诉刘阳升,那便是扬字精材的捕猎队,擅长猎杀妖兽。
  张来在后面听是扬字精材的人,颇感兴趣,行路时,不经意地走到了捕猎队旁,又不经意地问道:“扬字精材的当家武功十分高强,如今恐怕已经接近十五级了吧。”
  扬字精材领队那人听这位将军说起,似乎是认识当家的一样,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变的圆滑:“我们当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经商上,平时也不会参与捕猎一事,我只知道当家的会武,但究竟是哪个境界,我却不知。”
  听他这么说,不知是有意隐瞒还是确有其事,但继续追问恐怕也于事无补,只等到了羊城,寻个机会见见扬字精材当家的,就知分晓了。随后张来又询问了一些材料商和捕猎相关的繁琐事情,而队伍也在缓缓前行。
  羊城,城门外格外热闹,许多材料商在这里摆摊售货,还有兵器、草药、药物等等,商品种类之多,数不胜数。原本热衷于商品买卖的商人和客人,此刻都看向了进城的这支军队,军队出入在羊城很是平常,放在平日里,这些人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这一次,两头剑齿虎太过显眼,此前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猎杀剑齿虎事件,人们还没有忘记。三大材料商都出动了捕猎队,都没能猎杀到剑齿虎,没想到今天看到两只成年剑齿虎的尸体。
  但两头成年剑齿虎异常凶猛,人们却不知是如何将其猎杀。后来哨兵们讲猎杀剑齿虎的过程讲给了人们听,由于此前羊城援军的行迹,哨兵们还顺带贬低了一下羊城来的援军们,人们这才了解到狮城学院九名学员的英勇。
  徐西还在昏迷当中,其余学员都因为激烈战斗而疲惫不堪的时候,当日羊城已经传开了赞颂他们的诗句。
  百余兵将抬烈士,二十壮卒架猛虎。迟迟援军虽未到,九员少年展神威。
  徐西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屋子有四床铺位,徐西在靠近大门的一侧,对面同样靠着大门的床上,曾奎已然入睡,响着呼噜声。里面床位上,空着一张床,但见床头挂着两件青色长衫,便知是杜千凤的位置,另一旁传来更响的呼噜声,是吴子杀发出的,每一次出声,都感觉空气在震动。
  徐西忍受着呼噜声正想坐起来,杜千凤推门而进,看到了醒来的徐西,道:“学长,你伤势严重还是不要起来的好。”
  徐西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势,然后看向胸前,发现已被层层包扎,疼痛已不是那样明显。徐西问杜千凤:“我们现在何处?”
  “这里是羊城,羊城中官员为我们安排的临时住所。”杜千凤指了指徐西的伤口,说道:“学长你今日流血过多,身体虚弱,大夫说了要修养几日,所以张将军临时决定在羊城安顿三日。”
  徐西听说要在羊城待上三日,也不再作答。徐西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只觉得肚子发饿,嘴唇干渴,杜千凤见状便去厨房拿了些饭菜和水,徐西坐起来大快朵颐,随后安稳地再次进了梦乡。
  当夜,所有人都睡得香甜,和剑齿虎战斗令大家是否疲累,随后又拖着疲累的身体徒步赶路到了羊城,因此所有人睡眠质量极好。
  清晨太阳升起,鸟儿轻鸣,屋外嘈杂的吵闹吵醒了徐西。徐西从床上坐起,发现屋里只剩下自己,徐西动了动身体,感觉伤口已经不再作痛,便穿上衣物出门,往那吵闹声寻去。
  东弯西拐的徐西在这府邸里走了一会儿,到了大堂外,大堂被围得水泄不通,徐西一眼就看见了同学的身影,曾奎、吴子杀、马忠等人在人群后面,垫着脚往大堂里望去。
  “曾奎!”徐西叫着。
  曾奎听声,回头应道,人群中的哨兵们见徐西来,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徐西微笑着回礼,随后不解地问曾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曾奎贱贱的笑着说:“这个羊城的城主过来了,向张将军讨要剑齿虎的尸体,说剑齿虎是宝来森林的妖兽,而宝来森林在羊城管辖之中,张将军带领我们斩杀剑齿虎有功,所有参战的镇东军都可以照功行赏,但剑齿虎属于战利品,应该交给本地处置。”
  徐西听了,感觉不可思议,道:“这剑齿虎虽价值不菲,但昨日战死那么多士兵,在这个档口过来强要我们的战利品,身为一城之主,怎么会行如此不妥的事情。”
  曾奎怎么知道,不过他连忙挥手示意徐西上前:“可这城主就是这么做了,现在刘将军正在和这位城主对骂着,看架势都要打起来了,你快过来听,里面骂的可精彩了。”
  徐西走近,正好听清了刘阳升正在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算什么城主,昨日埋葬牺牲的上百烈士,你这个王八蛋也不见人。你可倒好,一大早上过来抢大家的战利品,你个老东西就这么缺钱吗?”
  再听另一个声音响起:“老夫昨日有重要的会议,会议期间,城中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副城主打理,没有能为烈士们送行,老夫深感遗憾。但却不是你应该违反法律的理由,楚国法律上明确规定了,若非战事,军方不得干扰地方军务政务,虽然在你们镇东军的援助之下除去了这害人的妖兽,但这是地方军务,妖兽也属于地方上的战利品。你游击将军虽然威名赫赫,但论起官职,也仅仅只和老夫同级,连你们张将军都不能对老夫下命令,更何况你刘阳升。”
  听这说话就知道是羊城城主。
  徐西心想。
  羊城城主说完,刘阳升再次扯着大嗓门痛骂道:“你个老东西,张口闭口就是你地方军务,可没有我们,老东西你的地方军都要全军覆没了,在你管辖之下,出了妖兽袭击岗哨这等大事,死伤将士过百,这个责任又该是谁来负。我们本计划着将剑齿虎尸体卖出,所得分别作为抚恤金和赏金给牺牲的烈士和全体有功的将士,你却倒好,像个强盗一样的来强抢。”
  羊城城主再次出声道:“士兵们的赏金和抚恤金本属于地方军务,你们来管这事,就是越俎代庖。张将军,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我相信这些触犯楚国法律的事情,你是不会让下面的人去做的。”
  张来的声音亦是传来:“阳升,你也别动这么大的火,楚国法律我们理当遵守,城主说的没错,这发放赏金和抚恤金一事,的确是地方上负责,我们无权干预。”
  刘阳升不甘心地说:“将军,可是……”
  张来继续说:“城主,你说的没错,我不会纵容下面的人触犯法律。可你忘了一件事,这剑齿虎是由狮城学院的学员们所杀,学员们刚毕业,还未入军籍,名义上还是楚国百姓,依照法律,任何官方及军方,都不得索取民众一分一毫。城主,这条法律你可知晓?”
  话音刚落,围在大堂外的哨兵们羊城城主没有说话,徐西等人也无法得知大堂内情形如何。
  只听张来传令:“将狮城九名学员请来大堂,剑齿虎如何处理由学员们定夺。”
  哪里还需要请,除了杜千风不知所踪,徐西等八人都在大堂外,哨兵们让开一条路,八人就这样走进了大堂。
  大堂内,张来坐主位,刘阳升坐右侧,对面一人官服官帽极为端正,但脸色阴沉,此人正是羊城城主。
  张来礼貌地摆手道:“各位学员请坐。”
  待徐西八人都坐下,张来又道:“叫你们几位过来,是因为那母虎由杜千凤所杀,七人协助,公虎由徐西所杀,这剑齿虎如何处置,你们自己定夺。杜千凤还未到,徐西你先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吧。”
  徐西先前在堂外就已听得明白,理了理说辞,便将想法说了出来:“剑齿虎堪称丛林霸主,其血制作符咒,其皮缝制战袍,其利齿利爪打造兵器,尽皆上等,只是捕杀剑齿虎难度极大,因此市面上面流通的剑齿虎血皮爪齿很是稀少。”徐西停顿一下,又道:“素闻羊城材料买卖商业极为发展极好,有许多颇具实力的材料大户,不如让我们将剑齿虎拍卖出去,拍卖所得全用于维护宝来森林的十四岗哨和宝来官道。”
  听了徐西所说,其余学员们都纷纷表示赞同。
  张来亦是点点头,对羊城城主道:“这位少年所说出,依城主之见,是否可行?”
  城主暗想:“看这镇东将军的态度,恐怕这剑齿虎是讨不来了,不如依他所言,让他们找个拍卖所去拍卖,到时候让拍卖所的检查员动个手脚,这样剑齿虎出林袭击岗哨的原因就可以隐瞒下来了。”
  想到这儿,羊城城主的态度也不再强硬,顺着张来所说,表示同意。
  张来又道:“那杀死母虎的少年还未到,待他到了以后,在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话说完,张来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瞬间转换成怒火冲天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支令牌,又道出一句话,声音不大,话腔中却满带威势:“城主,这剑齿虎尸体的处理一事,既然我们都达成了一致,就不用再提。今日城主不来,我也会去寻你,这剑齿虎袭击岗哨,死了上百将士,得有人对此负责。我听闻此事牵扯到羊城材料商,此前我已经派人去告知扬字精材的当家,城主,这几日恐怕得借用一下羊城的司法部,对此事立案调查,严惩元凶。”
  张来冷笑着将手中令牌给羊城城主看,看到令牌,羊城城主内心大惊,端起的茶杯都差点掉落在地。
  当年楚高祖起兵,自称天帝星携众神下凡平乱世,手下骁勇将领加上楚高祖,共一百零八星。只是自从楚高祖及其余一百零七员将星仙去之后,除天帝星历代世袭,其余将星不再出世,后来楚文帝执掌天下,创立了将星代理一职,打造一百零七块将星代理令牌。
  凡手持将星代理令牌,如同天帝亲临,无论到了任何地方,都将成为最高统领,调配所有地方官员,并执掌生杀大权。
  羊城城主从没听说过当今天帝册封将星代理,可将星代理令牌他还是认得,再加上张来身为镇东将军,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作假。
  在此令牌下,城主纵有万分不愿意,也只得接受调配。
  人群沸沸扬扬的从待客府转至断案衙门,徐西等人作为当事人也一同前往,随后赶来的杜千凤也加入其中。
  断案衙门隔着待客府八条街,位于羊城中部。从待客府出来,徐西才发觉羊城繁华远超狮城,整整穿过八条街,皆是闹市,两旁商铺罗列,其中商品琳琅满目,各种种类的货物应有尽有,徐西甚至看到一家商铺名为羊氏刀把,里面专卖刀把,徐西深感惊奇。
  不多时,众人已来到断案衙门,衙门内已安排妥当,只等待镇东将军的到来。
  断案大厅里,站着一批人,为首的那人,穿华丽服饰,显然是富贵之人。
  张来径直坐到最上,刘阳升和羊城城主和先前一样坐在左右,而平时坐最上的司法部长还在城主之下,徐西等九人在旁听位各自坐下,哨将们亦站在大厅中,执法兵立于两旁,哨兵们在大厅门外等候,没有入内。
  随着张来宣布此案开始审查,众人都没有再出声了。
  “下面那人姓甚名谁,可是扬字精材的当家人?”张来率先提问。
  那身着华丽服饰的壮年,抬头看着张来,拜道:“小民北万,正是扬字精材的当家人。”
  原来在羊城城主来要剑齿虎的时候,张来就已经派人去了扬字精材告知立案一时,故扬字精材的当家才会早早的在断案衙门等候。张来心中已经断定这事不简单。
  张来细细端详起扬字精材的当家,身躯挺拔,穿着华丽,戴着黑白面具,看不见长相。
  “身材倒是相似,整个人却少了威风,而且戴着面具,无法辨认。”
  看着这个面具男,张来询问道:“北万,你能否将面具摘下,以真面目示人?”
  北万讪笑道:“将军,小民是江湖中人,曾被仇家围攻,在战斗中面目尽毁,很是吓人,因此戴上面具。将军要我摘下面具,不是不能,只是怕吓坏大家。”
  张来大手一挥,满不在意地道:“在场的都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旁听席上的也是练武之人,再骇人的容貌也惊吓不到大家,你尽管摘下面具,不用有所顾忌。”
  北万抬起手,缓缓地摘下面具。待看清楚北万的容貌,在场的人的确被吓到了,整张脸上尽是烂肉,竟找不到有一处好的。
  看着这张烂脸,张来也是十分惊讶:“究竟是什么方法,能将一个人的脸毁成这番模样。”
  张来不禁回想起三十几年前,当时自己刚从学院毕业,还只是个小小的佰长的时候。
  红界河旁,五名少年聚在此处。
  “虎、扬、视,你说凭我们几个的天赋,以后能不能突破十五级?”少年张来嬉笑着问正在河边捕鱼的三个人。
  少年张来和另一人在岸上忙着堆放木柴,五人显然是要就地烤鱼,捕鱼的三人还没回答,旁边那人已经开始奚落起张来:“张来,你不要想的太美好,如今大家都只有九级,离十五级还早的很,修炼到后期,每提升一级都难上加难,十五级更是一个大关,有许多天赋胜过我们的,终身都没能突破十五级。”
  少年张来故作深沉地道:“提升实力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断战斗。我在军中,如果没有战争,我恐怕难以步入十五级,若起战争,在战场上,我相信早晚会有突破十五级的一日。”
  旁边那人立即大笑:“如今除了东方沿海和南方沿海兴了些许战事,全天下都太平的很,哪里来的战事。再说了,在战场上,能够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我们几个对付几十号人还行,面对千军万马?张来你别想多了。”
  少年张来一边堆放柴火堆,一边应道:“这我可没多想,再往北过去,大雪山之上,雪族怪人自成一国,时常侵犯楚国边界。我有预感,楚国与雪国早晚会有一战。”
  堆好最后的柴火,少年张来旁边那人问道:“如果你真的到了十五级,你未来想做什么?”
  说起未来,少年张来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十五级就足以成为天下名将,我应该就很知足了。”说罢,少年张来反问:“你们呢,你们以后梦想做什么。”
  旁边那少年淡定地说:“我们一生只会忠心护主,这是我们的使命。”
  少年张来毫不在乎地道:“切,这算什么梦想。”随即问河边抓鱼的其中一名少年:“扬,你这么聪明,莫不会像鹰说的,一生就只做个家臣吧!”
  那名被唤做扬的少年,正巧又抓上一条大界河花鱼,手中鱼儿还在摆动,扬头也不回地回答张来:“如果有机会,我想成立一个捕猎队,再成立一个商号,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扬字精材,做一个专门负责出售符咒器具材料的材料商。”
  除了张来,众人一番嘲笑:“扬,你这个志向也太小了吧,人家张来好歹也是做一个大将军。”随后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嘻嘻哈哈的岁月都成了历史,但张来还记得扬说过想要成立的商号名字,扬字精材。
  下面这人面相都毁了,但他创立的这扬字精材,和记忆不谋而合。
  “北万,北万。”张来喃喃道,猛地脑海中灵光一闪,“北方杜万兵!果真是他!”
  看着眼下这人,一张烂脸已无法直视,张来不禁想到:“为了复仇,你们这十九年究竟受了多少苦啊!”
  北万见张来沉默不语,苦笑道:“将军,我这张脸确实有些吓人,还是让我将面具带上吧。”
  张来无奈地说:“的确如此,你将面具带上吧。”
  随着北万带上面具,张来的心思也回到了现在,再次说道:“杜万,我且问你,一个月前,你们扬字精材的人是否进了宝来森林猎杀剑齿虎,并且试图将剑齿虎引诱至六哨。”
  北万表示确有此事。
  “你们作为商人,进入岗哨进行商业活动,已是触犯了法律,再加上此番剑齿虎袭击六哨,更是造成许多伤亡,你们扬字精材有重大责任,你可认罪?”张来一脸严肃,指出两条罪责。
  北万恭敬地道:“将军,我们进入岗哨进行捕猎,的确触犯了法律,我们扬字精材自当受罚。只是这剑齿虎袭击六哨一事,恐怕另有蹊跷。”
  张来顿时来了兴趣:“哦?此话怎讲?”
  北万正色道:“剑齿虎向来出没于丛林深处,人类的捕猎队一向难以寻其踪迹,但先辈们发现了一种草,此草名为兽血草,草色如鲜血,其味略腥,药用价值极高,在一些药店也能买到。有趣的是兽血草不能碰火,一碰火就会化为灰烬,草灰呈银色,故兽血草又别名银草灰。银草灰毫无药用价值,却深受剑齿虎喜爱,若想要捕猎剑齿虎,就得顺身携带银草灰,用作吸引。”
  这兽血草张来也知道,镇东军中也有不少兽血草,但却不知这兽血草还有这等作用。
  张来问道:“那你们也是在六哨洒了银草灰?”
  北万拜道:“正如将军所说,我们派往六哨的捕猎队共两名十四级武者,二十名十三级武者,十一名十二级武者,两名九级武者,更有一名十三级符咒师,而且他们捕猎妖兽的本事极高,别说是两头剑齿虎,就算是四头,八头,我们捕猎队也能轻松拿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再需要捕猎剑齿虎,因此捕猎队撤出了六哨,但在撤出六哨前,我们已将所有银草灰都处理妥当,根本不可能再引来剑齿虎袭击。”
  张来满带疑惑地说:“照你说来,这剑齿虎袭击岗哨一事,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北万道:“正是如此!”
  刘阳升突然横插一句:“会不会因为你们没有处理干净,这银草灰还有残留,所以导致剑齿虎来袭?”
  北万连忙道:“将军,我们扬字精材所有的猎手,在整个羊城都是一流好手,断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再者说,处理银草灰极为简单,只需要将兽血草磨碎,融入水中,再将融入兽血草的水洒向银草灰即可,只要洒一点水,周围的银草灰都将无法引诱来剑齿虎,从六哨一路到丛林中,有银草灰的地方都被作了记号,我们捕猎队全都一一进行了处理,没有任何遗留。”
  张来出言问北万旁边的李汉升:“李将军,你是当事人,你可曾清楚?”
  魁梧的李汉升此刻诺诺地道:“张将军,这北万说的倒是不假,撤退之前,有许多六哨的士兵也看见了他们在六哨周围洒了不少水,这应该就是兽血草调制的水了,而且哨兵们也的确看见他们带了那水又进了林中,想必是处理在林中的银草灰去了。”
  张来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真是你们说的这样,那这剑齿虎袭击六哨一事果真另有蹊跷了?”
  一旁的羊城城主心中忐忑不安:“当然有蹊跷了,但却一定不能让你们继续查下去了,让你这个手持将星代理令牌的张大将军知道了,我这官位可就保不住了。”。
  一言不发的城主道出一句话,令得大家出了断案衙门。
  城主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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