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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寝中，薄纱通透带着朦胧，百里云菡坐在她的躺椅上，吃着绿汐准备的小零食。饮着新茶，如果不是手中的账本太过于枯燥，总的来说还是很惬意的。
每次她看着屋外的翠竹，心里就算再乱，也会被平复，好像这片竹林能看到从前。
从前有兄长陪伴，爹娘疼爱，无忧无虑的时光。当然现在也是，只不过前世她放不下亦不能放下。
“绿汐！”百里云菡喊道，绿汐一直在门外，听到便推门而入。
“小姐，您喊绿汐？”
“嗯，过来。”百里云菡抬眼看着绿汐，柔声道。
“怎么了吗？”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小姐以前？”绿汐疑惑，难道自己的顾虑小姐看出来了吗？
“嗯，落水以前的百里云菡是什么样的？”
“落水前……”绿汐一怔，落水前的小姐？定了定神，绿汐说道：“小姐落水前，虽然外面的人，都以为小姐不爱出门，但是小姐并不是就天天在家待着。
小姐喜欢赚钱，偶尔会用重病的幌子，带着绿汐外出数月，小姐还有红莲，是小姐您亲手建立的。
也许有些人能查到小姐是云霄公子背后的人，却不知红莲也是小姐的。还有这几国最大的济善堂，也是小姐您”
“那你呢？”百里云菡原本只是一问，却发现，绿汐知道的，似乎有点多呢？那就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以前百里云菡对她很信任呢？
“小姐，您在说笑吗？绿汐打小就跟着小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状态……”想起上次小姐落水，她就难受，如果不是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恐怕已经去了。双手不由的握紧成拳。
神情也不由的深沉了几分！虽然小姐没事，也没计较，但是她还是让手下的人，收购了太师府的半数铺子。
还有一半的铺子，也使了点手段，让他们损失惨重。也还好小姐没事了，要不然，他太师府的财路，一条也不给他们留。
“汐儿，若我不再是曾经的百里云菡了呢？你还会跟着我吗？”
“小姐，汐儿知道，上次您落水后，性情也是大变，绿汐虽不知这其中的原委。可对于小姐，绿汐绝不背离。”
“你可知道舒云国卫家？”
“绿汐知道，舒云国卫家，是百年大家，舒云国之所以百年不倒，四国不惧，也是因为他们文有卫家，武有白家。”
“嗯，接着说说，你的看法。”
“只不过两年前，舒云国新帝傲向天上位称帝，先皇后卫子衿就被按上了忤逆大罪，入了地牢，同日，卫家也以通敌叛国，犯上作乱的罪名灭了九族。”
绿汐看了看百里云菡，不知道小姐为何要提卫家，小姐现在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那卫家人，眼里都透着悲伤。
顿了顿绿汐又道：“舒云国卫家，大公子跟咱们公子素有往来。当时公子还打听过，希望卫家有活着的人，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那一晚烟消云散了。”
“据那之后，两月有余，卫家的影卫闯了地牢，去救卫小姐，去的百多号人。活着出来的，所剩无几。可见舒云新帝，是等着有人去闯。”
“可是他们还是去晚了，卫家小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尸体还被他们的人折磨，早已不成人形。”说着，绿汐忍不住颤抖，她也是个女人，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做到这种惨无人道的地步？
“汐儿。”
“小姐。”
“若我告诉你，我就是那舒云新帝所恨之人卫子衿呢？”百里云菡转头看着绿汐的眼睛，认真看着又道：
“还愿意跟着我吗？”
绿汐看着眼前的人。若小姐不是小姐，那她还跟着吗？耀眼的眸子里，闪动的坚毅，那是曾经小姐也会有的。。
“绿汐，愿意。”为了这曾经，或许小姐不再是小姐，她依然愿意守着她，如果小姐真的离开了，可在她心里，她的小姐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