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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杀坏人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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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亥猪年,魂灵苑.......
  虽是半夜三更时分,魂灵苑却并不与往常相并......
  层层叠叠的宋式歇山,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却被乱刀砍伤,房檐瓦落,硝烟阵阵。街边灯火不息,浓烟滚滚,蒙蔽了静若处女的残月。家丁迈着沉稳有力的快步,于各处寻觅。这片承载希望的净土,似是正经历一场不为人知的动荡。
  “不是,我就想问问,饭都还没吃完,就被叫来抓人了,抓谁啊?”一位略显肥胖的家丁,瞪着慵懒迷离的眼,望向他的上级。
  “整天就吃吃吃,等抓完人,有够你吃的!”
  “你说的没错啊,那小面条可好吃了,毕竟是用了金坷垃助力生产!”
  “用了金坷垃,小麦亩产一千八!”
  说罢,他就被上级狠命揍了一拳。
  “哎呀,你干嘛~”
  “我看你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
  “那我们到底抓谁啊。”
  “殷血殿殿长——墨隐。”
  “为啥?”
  “好像是因为制出了邪药,意图谋反。据说是嗣忠殿长查出来的,只要抓住墨隐,嗣忠殿长就能升为统领。”
  “喔......他们造的是金坷垃吗?”
  “用了金坷垃,小麦亩产一千八!”
  说罢,他又被打了一拳......
  魂灵苑深处,乃是一片密林,如今时令逢秋,叶落枫黄,顿显凋零之感。
  但见一位男子,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他从刀鞘猛力拔出长剑,瞬斩几位家丁后,抹去额头淋漓的鲜血,快步跑进了这片层层叠叠的密林。
  “父亲,为什么要跑进这里面......我好怕。”男子旁边,是一个稚嫩的男童,他拉着父亲沉稳苍老的手掌,协同他一起奔跑。他的右手,抱着一个残破泛黄的襁褓,襁褓内蜷缩着一个哇哇乱叫的女婴,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他似是难以跟上父亲的步伐,脚步沉重乏力,气喘吁吁。
  “我们被追杀了。”父亲小声嗫嚅着,似乎连他都不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男童情绪愈发高涨。
  “我们什么都没做错。”男子眼瞥男童,眼中愈发哀婉。
  “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因为这世界,不认对错,不讲道理。”
  甲寅虎年,朝圣殿......
  嗣忠从墙上取下一柄剑鞘,剑鞘花纹瑰丽,巧夺天工。
  他深爱着的妻子,盘腿蹲坐在床上,轻抚襁褓中可爱的男婴,面色凝重。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妻子眼中似是有些迟疑。
  “我也知道这种行径十恶不赦,可......”嗣忠眼望地面,显得底气不足。
  “可统领的位置太诱人了,更何况我只需踮踮脚就能够到......”
  嗣忠刚慢步跨出高平的门槛,男婴便嚎啕大哭......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仅仅这一点变了吧。”
  男子携着家人飞速奔跑着,却终究还是跑向一处断崖。断崖之下,雾气氤氲,尚能看见几棵盘虬卧龙般的老树,却不知断崖之下,能浮现多少凄神寒骨......
  男子四处寻觅着,寻找新的出路,可他却发现,所有的山间小径,都如百川归海般聚集于此,仿佛这里就是最后的终点。
  “没路了。”男子颓唐地坐下,显得万念俱灰。任凭凉风习习如利剑一般,快速划过他粗糙的面颊。他把男童安置于一堆嶙峋不齐的怪石之后,低声细语:“无论如何,都不要向外看,也不要出来。”
  “父亲,你要去哪?”男童显得惶恐不安。
  男子轻抚着男童娇小的额头,露出冬日暖阳的微笑:“父亲那也不去,就在这堆石头前面。”
  他站到怪石跟前,无可奈何地说道:“即使父亲死了都不要出来。”
  说罢,两行清泪于他粗糙的面颊之上流落,他强忍着一份难以言表的悲伤,抹去眼角粼粼的泪花,坚定不移地目视前方......
  嗣忠寻寻觅觅,最终还是走到了这片断崖。
  他见到了男子,顿显欣喜万分,他的嘴角,不断地上扬着,难以控制......
  “墨隐师兄,真是对不起,令你如此蒙羞。”嗣忠用轻蔑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墨隐褴褛的衣着,“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令牌还这么新,真不愧是一殿之长。”
  “嗣忠,作朝圣殿殿长,你哪来的脸面干这种事情!”墨隐怒不可遏,直指嗣忠说道:“凝血祭坛可是独门秘药,若能加以良用,定能战无不胜,为什么要污蔑它!”
  “当今统领年事已高,只要我踮踮脚,就能够到统领职位,何乐而不为?”
  “用这种卑劣行径,你一点羞愧感都没有吗?”
  “呵,你要的羞愧感,估计在我当上统领后便烟消云散了。”
  “直接告诉你吧,把你押回去,你和我演场戏,你就能活,但如果你赖在这,就是死路一条。”
  墨隐若有所思,迟疑片刻后,说道:“那我门下的学徒呢?”
  “呵呵,咱们这昏庸的统领已经下令,把你的门全斩了......”
  “什么?!”墨隐飞速跑至嗣忠跟前,狠命拔起嗣忠衣领,如失智的猛兽般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使了什么迷魂香,把统领迷成这样!”
  可几秒之后,墨隐顿觉腹部受创,呼吸困难,浑身乏力,他靠长剑支撑身体,颤颤巍巍地立在在嗣忠跟前,双眼却仍怒目圆瞪着,紧盯着嗣忠。
  嗣忠抹去剑刃之上暗红的霜血,举剑直指墨隐:“你没有资格扯统领的衣领。”
  可就在这时,嗣忠顿血液难以流淌,仿佛被外力阻断。嗣忠的力量仿佛逐渐流失,使他猛然跪倒在地。
  “这就是凝血祭坛吗?”嗣忠望着地面殷红的液体,顿觉惶恐不安。
  “只有不了解凝血祭坛的人才会小看它......”
  “看来今天......老夫这条朽命,就是为了铲除你这个孽障!”墨隐艰难地挺起身子,长剑蓄势待发。
  “不可能,不可能!”嗣忠瞬间调动全身魂灵,顿时涌出阵阵强大的气场,“统领,必须是我的!”
  “嗣忠,停下,这样做的话,魂灵会被废的,你疯了吗!”墨隐妄图推倒嗣忠,却被阵阵气焰弹开。
  随即,嗣忠悄然无事地走出祭坛,持起剑刃,斩断墨隐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在嗣忠意气风发的面颊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罢,墨隐便悄然而逝。
  而这一切,都被男童尽收眼底。
  泪水夺眶而出,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抱着妹妹墨霞,猛地冲出怪石,跪在了墨隐冰冷的遗体前,嚎啕大哭。
  “呦,这不是墨隐之子——墨让吗?久仰久仰。”
  “你这种恶魔,能当上统领,就是我瞎了眼!”墨让大声斥骂着,“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奸贼,终究会......啊!”
  墨让话还没完,左眼便被嗣忠用剑刃割出一道血口,鲜血淋漓,“这确实是你瞎了眼......”
  说罢,嗣忠便将墨让和襁褓踢下山崖......
  “也许,我这样做,就像个恶魔。”嗣忠想着,却顿觉胸口一阵绞痛,随即便吐出汩汩鲜血。
  “魂灵......被废了吗?”嗣忠擦去嘴上鲜血,顿觉惶恐不安,“不会吧......”
  甲寅虎年,朝圣殿......
  嗣忠赶回到家中,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
  他的妻子瘫倒在软床上,脖颈处留有一道殷红的血痕......
  她早已停止了呼吸。
  “月儿......被殷血门的人......刺杀了?”嗣忠声线颤抖,难以置信。
  他翻开衣柜,抱出被藏匿完好的襁褓,孩子似是失去了母亲细抚,嚎啕大哭着。
  他看着孩子,顿时潸然泪下,“牧平,你看我造了什么孽!”
  他将他的令牌取下。令牌巧夺天工,精细可人,正面铭刻一枚正楷“忠”字。他将令牌放入男婴的襁褓里,神情里尽是悔恨。
  “或许,我本不是这块料。”嗣忠望着一片狼藉的朝圣殿,长叹一声。
  庚寅虎年,潞州城......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距离那场风波,早已过去了十五年.....
  隆冬腊月的清晨,太阳逐渐升起,普照大地。街头早已灯红酒绿,家家户户都赶着年忙,为未来谋取时运。
  牧平早已从热炉子旁起身,收拾行囊,一展宏图。
  “牧平,真要走啊。”但闻窗边,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嗯,人长大了,该出去闯闯了。”
  “可这快过年了......”
  “没事,药房这么多人,少我一个没关系。”
  “你就不怕你老爸回来看你?”
  “他哪会回来,你想多了啦。”
  “......”
  “你爸不是都说了吗,这世上没有魂灵师,也没有魂灵苑!”
  “他的话哪准过?放心,如果真的没有魂灵苑,我保证回来专心治病!”
  “好吧......”
  “你好,我叫李牧平,今年十五岁。名字正经,性格骚包。目前情感状况为单身。曾就职于阿忠药房,担任高级主治医师。但我现在要离开这个家,去一个不明存在的地方。你可能会认为我很傻,那你就这样认为吧,但你一定要支持我,也要支持这个系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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