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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符晚手里，黎铮根本不知道容湛说了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才更觉得提心吊胆。
尤其是在符晚说了那句话以后。
黎铮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正要开口阻止两人继续交流，跟前的女孩子就把手机递了回来。
她脸上表情很淡，像是还没从刚才演的贵妃身上脱离出来，“黎铮哥，手机给你吧。”
屏幕黑着。
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符晚解释道：“他把电话挂了。”
“……”
黎铮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起来，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深深呼了口气，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晚晚，你跟顾璟真的要离婚了吗？”
这种私事他本来不应该问，但是又打心底里怕是在容湛的威逼利诱之下，符晚才不得不和顾璟离婚的。
那容湛不就成第三者了吗？！
符晚点了点头，“月月帮忙找了律师。”
旁边的黎月连忙接话道：“哥，律师已经在帮忙拟离婚协议了。”
黎铮抿了下唇：“那……你们为什么突然想离婚啊？”
符晚：“顾璟不喜欢我。”
黎铮：“……”
他不喜欢你你是现在才知道吗？
黎铮居然半天接不上话来。
符晚又加了句：“我也不喜欢他……了。”
完了。
黎铮心想，容湛果然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他心脏狂跳，平时头脑无比清晰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找不出半句话来答她。
符晚不知道他想什么，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连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她嘴角翘了下：“黎铮哥，没事的话我跟月月先回去了。”
“……”
黎铮虽然心里纠结地不行，但是也绝对不可能这种事情搬到明面上来说，他嘴角有些尴尬地扯了下，“你们回去吧。”
门开了又合上。
两分钟后，等外面里彻底安静下来，黎铮立刻就把电话又给容湛回拨了过去。
那边接得不快，“嘟”了好几声，才传来人声：“说。”
黎铮也没拐弯抹角，直入主题道：“你是不是喜欢晚晚？”
话音落下，容湛刚好进了高层专用电梯。
电梯门合上，光洁明亮的镜面上映出男人的脸来，短发利落，凤眸狭长。
凌厉又精致的一张脸。
跟他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容湛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觉得怪异。
他打小吃不饱穿不暖，身体落下了病根，后来把持朝政后又日夜操劳，年纪轻轻就病重不治而亡。
容湛确定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再一睁眼，他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符晚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身子矜贵，起码应该安安稳稳地当个几十年的皇后，不可能会跟他一样，也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容湛太了解符晚了，知道她的性子和习惯，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见到她的第一面时，他就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
男人视线从电梯镜上收回，语调微微凉下来：“不喜欢。”
容湛这么一说，黎铮就明白过来了：“那你是……喜欢她的脸？”
容湛没答。
“阿湛，我可以给你找别人，你别打晚晚主意行不行？”
符晚结过了婚不说，还是黎月的朋友，而容湛呢，见过的女人无数，一看就不是认真喜欢人家。
偏偏这人不管长相还是家世来讲，又确实很容易让女人喜欢上，到时候如果真和符晚出了什么问题，黎铮都没办法跟妹妹交代。
黎铮：“我今天还看见一个……”
容湛嘴角轻轻扯了下：“不行。”
在符晚之前，陆白晴是他见过最像她的人。
但也只有脸像。
容湛性子本就冷淡，见了陆白晴一面后，就完全没了再见第二面的兴致，索性直接推了原身和她定好的所有约会。
符晚不一样。
她就算只有这张脸，也足够让他神魂颠倒。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停下。
门打开，容湛抬脚往外走：“说完了？”
“阿湛，晚晚她……”
“不行。”
“……”
黎铮要疯了。
“挂了。”
“……”
耳边没了声。
黎铮知道容湛这边彻底行不通了，他干脆也不学唐僧念经了，挂断电话后，直接给黎月发了条消息。
【你让晚晚离容湛远点。】
-
黎月手机没电了。
等到回家充上了电，才看到这条消息。
她跟符晚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直接截了图给当事人发了过去：【我哥发来的。】
小月亮：【刚才忘记问了，晚晚，之前跟我哥打电话的人是不是容湛哥啊？】
符晚：【嗯。】
小月亮：【他不会真对顾璟……】
到底是好姐妹，连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符晚很认真地回：【应该是。】
小月亮：【那你真的要离他远点。】
符晚也没想离他近了：【放心，我绝对有多远离多远。】
回了黎月后，符晚才又开了电脑。
这次的新手任务果然还没完成。
界面上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任务和章节可以解锁，剧情完全未知。
符晚只能先等着离婚协议拟定出来。
等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黎月终于把改了无数次的协议发了过来，她发的电子版，每一条都细致又逻辑缜密。
符晚放心她，加上原主法律知识本来就匮乏，看也看不太懂，她干脆也就没浪费那个脑细胞去研究，随便看了几眼后，她开门出了卧室。
书房里有打印机。
符晚刚要推门进去，就被刚好收拾完客房出来的冯姐叫住：“太，太太？”
符晚脚步顿了下，转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您……您要进书房吗？”
“打印份协议。”
“嗯……什么协议啊？”
符晚淡声回：“离婚协议。”
冯姐差点从楼梯口栽下去，“太太，您真的要跟先生离婚……”
“真的。”
符晚答话的空当，掌心微一用力，推了书房的门进去。
“哎，太太……”
冯姐猛然拔高的声音响在身后头。
符晚也没在意，抬脚刚往里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书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精心裱在相框里，就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是陆白晴的照片。
符晚只瞧了一眼，就又把视线收回来。
她不喜欢顾璟，所以就算看到这张照片也没多大反应，坐下后开了电脑准备打印协议。
冯姐站在旁边，偷偷往她身上瞄了一眼。
没什么表情。
可能是伤心到了极致，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符晚抬了抬眼，出声打断她的思绪：“冯姐，你帮我收一下打印出来的协议吧。”
“哎，好。”
打印机运行的响声传来，符晚目不转睛地瞧了几眼正在往外面吐纸的神奇机器，好一会儿才又收回了视线。
她坐在椅子上，脚尖踮起再落下，点开微信戳了下顾璟的头像。
【晚上回来吗？】
顾璟最近回复很快：【不回，有应酬。】
符晚：【我十点睡觉，你十点前回来。】
顾璟：【？】
【我要离婚。】
【……】
这次隔了几分钟，顾璟才又回道：【离婚的事可以改天谈。】
【就今天。】
符晚把桌子上那张照片挪过来，对着陆白晴的脸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十点不回来，你就去垃圾桶里翻它吧。】
顾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