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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广平战役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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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帝当下召集所有将领商议如何活捉大义王吴唐,众将都没当回事,道大义已是强弩之末,任吴唐再怎么挣扎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云帝原先气急败坏,听了之后一想也是,大哥半山晃到几周其他地方去了,把广平留给自己围着,想是没将吴唐当回事,看来他果真是最后再蹦哒几下了。
  这么想着,云帝心下松快了,遣走众将好好睡了一觉,翌日天还未亮,帐外忽然喧哗吵嚷,帝阁将军本玉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道:“王上!大事不好!王上,快醒醒!大义杀过来了!”
  还在美梦中的云帝登时惊醒,“呼啦”一下掀开被褥跳下床,蹬圆眼睛道:“你说什么?!”
  本玉道:“我们原想大义会抹黑偷袭,全营精神抖擞地守了一宿,到天色将亮的时候,众将士都困得不得了,大义竟在这会儿杀过来了!一路烧杀,到处都乱成一锅粥了!”
  云帝顾不得剃须洁面,忙不迭地起身穿鞋,一只鞋倒在床边,另一只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床底找到,他胡乱抓起衣裳铠甲往身上套,一不留神铠甲穿反了,气得一把扯下来摔在地上,怒道:“你也与我作对,就不怕我将你砸个稀巴烂!”
  这帝阁王虽然年轻有为,怎么说来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本玉立在一边不好搭话,只好瞅着云帝的脸色,看他消了些气才上前捡起铠甲恭谨地递过去,道:“王上切莫生气……”
  云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接过铠甲道:“你先出去领兵挡住大义,我即刻就来。”
  “是!”
  大义和帝阁交火的地方在河边,帝阁的军营要塞陷在一片火海中,乌黑的炭灰在空气中飘扬,帝阁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推进到离大义王营帐不远的位置,虽说又被大义往回推了一段距离,好歹仍是在河对岸站稳了脚跟,进攻方便许多,但是大义这场突然袭击……
  云帝全副武装赶到交战的地方,大义和帝阁均已停战,大义在离帝阁最近的防御工事驻防,严阵以待宛如铜墙铁壁,而帝阁这边则呼天喊地地救火,云帝这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肚子里更憋了一腔火都不知道向谁发。
  大义这方军阵一字排开,面对帝阁摆出摄人的气势,雄壮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不知道是几十万还是几百万大军。在突袭中活下来的帝阁士兵忙着救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大义威武的阵仗,心里一阵阵后怕,站岗战得好好的,眼见着就交班回营房睡觉了。那一刻的黎明本来极美,天地浑然一体,自黝黑的大地向苍穹正中渐变成墨蓝,繁星遍布在幕布上,像催眠似的慢慢地眨啊眨,正是昏昏欲睡时,不知从哪里忽然窜出了大批黑衣服的人,他们亮出明晃晃的刀,砍瓜切菜一样到处横行,这黎明就不是黎明了,眼前的黑就像是永不见天日的无边黑夜。
  云帝只得悻悻回营,不敢再轻看大义,也不敢贸然进攻,独自望着广平地图思索对策。
  吴唐的军帐里聚集了好些将领,纵是突袭成功,众人脸上都没有喜色,最淡然的莫过于坐在上座的吴唐,报信官禀报冀州各处战事,君临又行进到何处了,哪里又危急了,吴唐握着细杆子的狼毫笔,在纸上圈了几个名字,吩咐道:“丹阳,让这几位将军速速回去防守。”
  丹阳接过来一看,吴唐圈了七八个名字,他心中十分不愿,却又遵循吴唐的旨意惯了,呆立了一瞬就出帐吩咐去了,吴唐继续在帐中和其他将军商议防守广平之事。
  待丹阳回来,事务已经商议完毕,其他将军各自忙活去了,丹阳手握腰间佩剑默默立在吴唐身后,忽然听吴唐的声音问道:“丹阳,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丹阳走到吴唐案前,单膝跪下,道:“王上,将军们撤走了一大半,广平已岌岌可危,臣护送你撤退吧!”
  吴唐说:“我在何处都是一样的。”
  丹阳不解,抬头看吴唐。
  吴唐浅浅一笑,道:“若是其他诸王执意杀我,最终我逃不过一个‘死’字,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会追杀到哪里,既如此,不管我在何处我都要多拖些时日,兴许……会有变故。”
  “那要是没有变故呢?”
  “那便……命该如此。”
  丹阳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他不再问了,复又握剑立在吴唐身后恢复了平静。
  广平的大义守军已经极为不足,但却用这不多的人数唱了一曲别样的空城计,那一次突袭之后云帝愈发谨慎,每每与大义小规模摩擦推进一点点,再不敢大举冒进,而大义也任凭帝阁步步逼近,做足了诱敌深入的样子,云帝就愈发起疑,生怕当中有些什么阴谋诡计,推进的步伐更慢些了。他派出更多探子每日到大义军帐附近打探消息,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大义日日操练,喊声如雷气势高涨,云帝结合交战时大义不温不火甚至时而诈降的举动,就更认定大义是在引他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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