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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率土为王:天道 / 二十一. 九耀星璇 三

二十一. 九耀星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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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平常年年岁岁,青州是一番忙碌热闹的光景,开春的时节唤醒人们一年的期盼,盼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这画面消逝在青州大地,美好的盼望随着战火的蔓延愈发暗淡无光,数百年的王朝岌岌可危,已不能再庇护辖区内的子民,陨落的辉煌一幕幕出现在星耀人的梦中,大家都不懂,拥有爱国爱民的诸侯随心的星耀,上下一心勇于抗敌的星耀,有情有义互相扶持的星耀,怎么就败了呢?
  或许,这就是命吧,再威武的王朝也敌不过命运的安排,没有永恒的王者,也不会有永恒的王朝,历史的巨轮吮吸着献血前进,每个人最后都逃脱不了轮回。
  所幸,星耀并非败于腐败内乱和荒淫。
  平原城作为星耀国都的最后那天,麦噶带着十几名将军突破帝阁重围冲进平原城中,在城中与顽强抵抗的东莱及部众汇合,从城北杀出一条通天大道,放无辜的百姓们离去。回头望近在咫尺的平原城,城中火光冲天,城墙上最高的阁楼上立起“帝”字军旗,仿佛还能看见军旗下帝阁王云帝不可一世地眺望平原城。
  东莱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平原城,心恍如被掏空,他怔了怔,喃喃道:“麦噶,你说我们究竟做对了吗?”
  “什么?”
  “我是说,为了帮大义毁了星耀百年基业,值得吗?王上命我代为掌政,我将星耀视为我的全部,今日,我觉得我好像已经死了。”
  麦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会保全星耀不管大义了吧。”
  麦噶道:“星耀与大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分彼此。”
  东莱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没了的是星耀。”
  麦噶道:“只要兄弟在星耀就在,星耀毁于君临帝阁与修罗之手,我与他们势不两立!”
  东莱突然好恨,恨君临帝阁修罗,恨涅槃燎原桃园瓦寨,也恨大义,星耀的灭亡与他们统统脱不了干系!
  东莱捏紧手中锦帕包裹的星耀王印玺淡淡道,“我就是不服,我不信星耀就这么没了,王上将星耀托付于我然竟葬送于我手,若不能重建星耀还于王上,我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麦噶道:“你不必自责,如此局面也是迟早的事,国虽亡人还在,许多兄弟散落在青州各处继续奋战,群龙无首,我们一道去将他们收拢。”
  东莱道:“你去吧,我志在重建星耀。”
  “没有兄弟如何重建?”
  “我有星耀印玺,这便是天授之命。”
  麦噶原还想再说什么,一想他执着于建国已成心魔便不再吭声了,轻轻叹了一声,一块冰冷沉重的印玺究竟有什么用,没有了兄弟星耀又有什么意义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分道扬镳吧。麦噶双膝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十几名将军在他身后陆续跪下,他们朝平原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深深地最后再望了一眼,上马疾驰离去,疾风在脸上刻划,也像刀子割在心头,被烈火浸染在红光中的平原城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了。
  与此同时,大义锦衣军在馆陶关口站稳阵脚,一击攻下馆陶关口,修罗全军不敌锦衣军,被打得节节败退,锦衣军接连拔寨,修罗军不得不往后退走三十里。
  南海见馆陶无虞,又带领星耀众将奔往高唐,预备在高唐等待大义心悸骨来共同抗击帝阁军。帝阁攻破星耀都城平原之后,得到信报称修罗军在馆陶失利,挥兵又朝高唐攻去,眼瞅着君临在冀州不大顺利,得赶紧破关攻入冀州,千万不能误了大哥半山的事。
  大义心悸骨带兵正在镇守高唐的路上,南海与帝阁已经在高唐关卡附近交手。帝阁兵强马壮,精兵良将众多,比修罗强劲不少,南海率部众殊死搏斗赢得一丝喘息的时间,大义军中一骑勇将流氓兔先行赶到,单人单骑拿下高唐关卡,一时间三军巨震人人称赞,待心悸骨率军赶到星耀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撑着口气在作战,心悸骨心酸不已,与南海合军将帝阁推出高唐关卡几十里。
  只是大义军本就人数有限,抽调两支主力军前往馆陶和高唐后,冀州内与君临作战甚感吃力,且战且退已丢失几座城池,君临趁着便宜的势头发起猛烈攻击,已攻到广平郡南和城附近。大义王吴唐坐镇广平战事,将主帐设在南和城附近,所剩的大义军将吴唐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然作战人数毕竟远逊于君临大军,君临敲锣打鼓要生擒吴唐以胁迫大义全军,大义军连连告急,派出守关的锦衣军和心悸骨不得不全军撤回广平郡,馆陶和高唐不得已失守,修罗和帝阁大举攻入冀州。
  南海眼瞅着满目苍夷的青州暗暗叹了口气,明明家在青州却有种无家可归的孤寂,他将为数不多的武将召集起来,道:“星耀已经国破,各位兄弟们怎么打算?”
  众人默默垂头都不答话。
  “我们兄弟几十年,如同彼此的手足,不抛弃不放弃不嫌弃,彼此友爱互相帮助,遵守国法守岗敬业……结识诸位兄弟是南的福气,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南海眼中有了点点泪光,莹莹闪着光,越说声音越嘶哑,“我知道兄弟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不管在哪里都站得住脚,虽说星耀灭国与君临修罗帝阁脱不了干系,但毕竟大国之争难免有牺牲者,我不勉强各位,今后各奔前程,愿跟着我的咱们去冀州跟敌人继续打,另投明主的咱们情谊尽了却也无仇无怨,以后好好各事其主……”
  众人面面相觑,回忆道:“你只要管我一口饭吃我就跟着你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要是另伺他主,不得转头来打你们吗?这我做不到。”
  “我也是!你管饭我就跟着你!”
  “管饭得管饱,不能光有饭,还要有酒有肉!”
  “你们这群饭桶,如今这光景南海怕是卖身都养不活你们……”
  南海眨巴眨巴眼睛,笑道:“这又有什么难的,我们到冀州当土匪去,专抢敌军的粮草,你们看可好?”
  众人一琢磨,都道甚好甚好,既填饱了肚子又能痛揍敌人,快哉!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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