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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乡野炊事 / 披麻狗

披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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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了,风儿驻了。一弯皎洁的明月正随着云海的起伏,不断地朝村落游弋而来。它漂进安静的小巷,穿过林间的枝头,荡漾出星辰的涟漪,清绮在乡野的静谧。孟红旗坐在屋顶上,呆呆的望着远方……他目送着归家的猫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月光爬满了他的脸颊,落影匍匐在脚下的瓦上,他犹如蜡像般的,正在被生活雕刻着,塑形着。对于孟红旗来说,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他的青春也依然迷茫,他的青春又在不断的挣扎。与此同时,那喝的醉醺醺的胡卤三也同样难以入眠,正于院中徘徊而来。憨子本想占据主场优势,对其强行猛灌。不想却被酒量高深的胡卤三反客为主,将其倒打一耙。此时,那憨子早已醉成死狗,被老婆与儿子架进屋内歇息去了。今晚,胡卤三不得不与憨子的儿子猫屎同住一室。猫屎住在后院一间简陋的土坯房里,那里堆满了杂物和粮食。床铺虽然略显粗糙,但早被细心的女主人重新收拾了一番。她在厚厚的稻草上放置了新的床单与被褥,屋内的卫生与摆设显然也下足了功夫,一切都是这样的整洁有序而不乏温馨。“你的母亲真是一个过日子的贤内助,娶了她是你爹的福气。”胡卤三叼着烟卷,对着那略显局促的猫屎道。“今天是因为来了客人,她才这么做。”猫屎一脸不屑的回应着。他抠了抠脚趾接着又道:“胡老师……我能求你个事吗?”“嗯?求我?哈哈,你说吧,我先听听是啥事,看看是不是我力所能及的。”胡卤三眯着眼睛笑着道。“我不想上学,明天我爹妈如果将上学的事情恳求与你,你千万别答应。”“为什么呢,为什么讨厌上学呢?”面对猫屎这突然蹦出的歪理,胡卤三一脸吃惊的问道。“上学有什么意思,我可是听别人说了。镇上中学的老师都很坏,又打人又家访……在学校被老师折磨不说,回家又要被父母接着揍……哪有现在的清净与快乐。”听到猫屎的回答,那胡卤三不仅将脸色一沉,这不正是说的他自己吗。“胡扯,这都是谁教你的?”他红着脸,那歪着的嘴唇因过于激动而开始上下抖动着。猫屎不慌不急的掏出一瓶橘子水,他斜眯着小眼,然后撇着嘴巴道:“胡老师,你别生气,这个屁是臭了点,可都是那家后的孟红旗放的。”言毕,便又用肥短的小拇指勾了勾身后的方向。当听到孟红旗这三个字的时候,胡卤三猛的抬起板凳上的屁股,赤红的脸颊犹如烤红的炭火,正随着眼睛的闪动而发出愤怒的火焰来。“放他的驴蛋屁,自己明明是一滩烂稀泥,非怪那墙壁不黏糊……你,你明天就带我去他家,我倒要看看这猴子能翻几个跟头来,反了他了!”胡卤三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猫屎,又咬牙切齿的续上了一根香烟道。“你找他?他还找着你呢!”猫屎吞下一口橘子水,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和一块一毛钱的硬币,便接着又道:“这是他让我给你的,说让你自己看着办。”那胡卤三接过纸条,仔细的阅读起来,不多时便见他扔下手中的纸条,吐下嘴中的香烟,一脸着无奈的喃喃而道:我去你先人的本本。透过灯光的昏黄,但见那纸条上醒目的歪斜着几个大字来……师娘换人了,随个份子钱。想要拿本子,明天树林见。
  冰冷的月光倾洒在窗前的粮袋上,犹如冰块般的将屋子冷却着。胡卤三紧紧的收拢着身上的被褥,痛苦的将身体碾转着。那一头睡着的猫屎因喝多了橘子水,臭屁如滚雷般的一个接一个的将他折磨着,又想起刚刚孟红旗的挑衅,胡卤三顿觉自己狼狈至极,犹如一头跌进了阴沟里。随着酒力的渐渐消退,那鼓起的膀胱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胡卤三起身下了床,准备到院外的厕所里小解。就在他离开床铺的一刹那,忽然看到窗前有一道黑影袭过。难道是憨子也起床小便了?想到此处,他索性推开房门,朝院外观望而来。然而,那憨子并没有出现,只有安静的月光依然不知疲惫的在夜中朦胧着。胡卤三没趣的摇了摇头,直朝厕所大步而来。然而,他还是没忍住,一个响屁直擦的屁股冒烟,顶的肚子火辣辣的疼。“哎呦,不好,大的来了。”胡卤三急忙冲进厕所,俯身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坠落声。他喘着粗气,痛苦而又酣畅的享受着。此时,一片云朵慢慢的将朦胧的月光遮掩着。透过那简陋的土墙,突然有人轻声的问道:“要纸吗?”“是憨子吗?”听到声音的胡卤三抬头回应着。那声音似乎并没接话,只是不断的低声重复着:“要纸吗,要纸吗?”言毕,便听哗的一声,一打厚厚的纸卷直朝胡卤三的头顶飞落而下。胡卤三料定这是那猫屎的恶作剧,便不再理会,捡起地上的纸卷就擦。猛然间,他又觉得那里不对劲来,定睛一看,手里拿的哪是什么手纸,明明是几张没烧完的纸铜钱。惊愕间之际,他提着裤子便跑。不料,就在其抬头的一瞬间,一张熟悉而又恐怖的刀刃脸直入眼前。她依然穿着红色的棉袄,正隔着那厕所的墙头,不停的咯咯咯而笑。“鬼……鬼……”胡卤三方要大声呼救,却听耳边轰的一声巨响,一道喷出的火焰直刺的他两眼发酸。待其回过神来,只见那披着被褥的憨子正发出冷笑道:好家伙,追到这儿来了。言毕,他吹了吹手中冒烟儿的三眼儿铁炮,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东西,对那胡卤三道:“胡老师,让你受惊了,我知道它今天会来,特意装醉于屋内等它。”胡卤三方要近前察看,却见那猫屎突然将这东西从地上拎起道:“爹,你快看,它还抹着眼泪呢。”这是一个似狗非狗,却又像狐狸一样的怪家伙。那被铁炮击穿的的红棉袄上,红色的鲜血正顺着伤口汩汩而下,看来是死透了。“这……这是啥玩意。”胡卤三结结巴巴的提着裤子道。“,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东西。它喜欢掏坟圈子吃死人,再把死人的衣服穿上吓活人。”憨子点燃香烟,又递给胡卤三一支继续道:“今天在堰桥带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它的气息。它趁你我对峙之时,偷偷的躲了起来。”“那我怎么没发现?”“这东西就躲在车底下,一直偷偷的看着你呢。只可惜,跑了一只人脚獾。”“啥是人脚獾?”胡卤三不解的问。“人脚獾是它的帮凶,能直立学人走路,也能学人说话。吓人的时候,喜欢骑在它的脖颈上,进而装神弄鬼。”“它们为啥要吓唬活人呢?”胡卤三继续追问道。“活人吓死了才好吃,它们都只吃死人,尤其是刚刚死去的。”憨子拍着胡卤三的肩膀,一脸坏笑的回应着。那胡卤三直吓的两腿颤颤,不敢多问。他提着裤子躲进屋内,并嘱咐猫屎一定要将门窗关紧。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放心,索性挤进墙角,与猫屎并肩而卧。一番折腾以后,胡卤三方才昏昏睡去。他只是偶尔会于梦中默念着:胡三肉酸,猫屎油甜……吃了猫屎,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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