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年后

　　月来到先生家已经八年，不知何时，他身上出现了人族所拥有的生机。他越来越像是人。只是吃下的食物从会以咬碎的方式排出，而且就算不进食也能精神抖擞。
　　他从人族的修炼书籍上翻看，自己的形态很像是人族修者的元婴期，只是自己没有书籍上元婴修者所能拥有的撕山掀海的本领。
　　伴随着生机的出现，身体也是越来越高。只是相比于花儿、大牛等人族，他还是依旧生长缓慢。只是寿命悠久的幽灵来说，这八年的生长，就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儿原名李花诗，如今女子虽不能教书，但凭借画技在古罗镇有了一定的名气。月也是满腹才华，当起了一个先生。俩人在这个镇还有一个共同的外号——画诗双绝。
　　月教了一堂课后，收起书本、戒尺开始往回赶。路过一处通告栏时，见许多人围住，也挤了进去。
　　“告知
　　灭剑宗门，马日午时于古罗酒楼挑选入门弟子，天赋异禀者可直接进内门。踏修仙征途，来日可见神族，荣获神位.....”
　　听月逐字念出，人群开始骚动。
　　“修仙诶，可以飞来飞来的仙人”
　　“还是我能再年轻几十年那就好了”有人叹息。
　　“谁家孩子会有神根，成为幸运儿呢？”
　　月转身离开，并没有在意。他现在的心思就是当好一个教书先生。
　　“月哥，月哥，我们要崛起了”刚踏进门，便被已经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花儿给围住。
　　“怎么了？”月底猜测是花儿刚遇到一个大土豪，买了她的画顺便把她给纳妻纳妾了。
　　月很少清楚，花儿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只要是钱，哪怕是偷摸得到的，她也能乐开怀。前提是，不被发现。但是花儿也是没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得来的钱也是来的正。首先是先生虽有白鬓，但依旧硬朗，还是能挥舞几下木棍；其次就是从小就被书墨灌教成一种思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不知道，很多宗门要开始下山招弟子嘛？”
　　“知道啊！但那好像是花钱，怎么还崛起了啊”
　　“诶，你这死脑子。还是我们进了宗门，然后把宗门里的那些法器啊、药材啊、灵丹啊等等，拿到下山里卖。那不就有很多钱嘛？”花儿双手怀胸，卖力地解释着。
　　“那多久可以下山？宗门里的那些就可以轻易拿到吗？”月推开凑过的精致面容。
　　“这”花儿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接上：“怕什么，那就偷偷下山呗，随便学点灵术，那也是能买艺换很多钱的啊”。
　　月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直接绕道走进房间，关上门。
　　任凭花儿在外面怎么规划进入宗门的未来，然后怎么行侠仗义，抑或是能挣多少钱。他盯着手中的经书看得入神。
　　其实他在路上，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也曾看过那些书籍，自己就是元婴期的形态在存活，可以辟谷，可以放松神态就主动吸收灵力，但就是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力量。更何况他的身份，他一只就是要隐瞒的对象。
　　“月儿，在里面吗？”花儿的声音消失后不久，一声悦耳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娘，你怎么来了”月打开门，放妇女林芝进来。
　　“我希望你能去参加宗门的挑选”林芝坐下，拉过月的手抚摸。
　　“那虽然可以有很多钱，但我当先生，也可以解决温饱问题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关于你的前途”林芝紧盯着他的双眼：“娘跟爹，不可能一辈子在你俩身边，你们还是年轻，说不定还真有神根，踏上修途”
　　月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林芝抢先开口。
　　“这也是你爹的心愿，当年你爹就是没有测出神根，所以才选择当个教书先生........”
　　林芝不知讲了多少，月听得稀里糊涂。但最后还是经不过劝说，答应了。只是他也是有一个要求：若是测不出神根，那他就不会进入宗门当守山弟子，而是回来当先生。
　　当月一脸愁容的走出房间时，他准备将自己是幽灵妖族的身份说出，但绕来绕去还是没有踏进那扇门。
　　花儿不知何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
　　俩人坐在屋檐上，看着冷月。
　　花儿见月一直愁容，还以为是不想加入宗门。于是开始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修仙的好处，畅想未来。但月心里的想法还是，还是花儿开口闭口就是钱还好。因为他知道那就是月的性格，这样大谈空想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
　　“花，我还是想告诉你真相吧”
　　“什么真相？”
　　“我说我不是人，你信吗？”
　　“啊”花儿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你当然不是人啊！你是小喵小狗啊”
　　月也是被大笑一惊，随后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暗语。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人族，我是妖”
　　“妖啊、那你变个原型看看”花儿直接抓过月的脸，上下翻看。
　　“我”月还是停下了话语，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而是不忍心打破这么多年一直守护的秘密。只是也捏过她的脸，扮鬼脸。
　　“你不是妖吗？来，变个兔子好不好？”花儿也是直接揪住他的耳朵。
　　“好，我就变给你看”月挤出俩颗门牙。
　　此时的月还是以为，月根本就是躲避进入宗门的谎言。所以根本就不会在意，在看到月扮兔牙时，更加坚定自己心里的猜想。
　　于是在扭打中，俩人跌下屋檐。
　　第二天坐在餐桌上的时候，俩人都是鼻青脸肿。因为掉下屋檐后，俩人又互相责怪，又大打出手。当然月也是没有用上神力，因为八年的时间，他已经忘记如何使用了。
　　但很奇怪的是灵力一直不停进入他的身体，按理早已经撑爆了身躯，但没有肿胀的感觉反而越发精神。也就没有在意。他看到的修仙书籍中元婴期也是这样，从不会被撑爆的典例，于是更加确信自己化成了这副躯体就是元婴。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没有那种传说中的能力。先前他还是很在意，但后来也就释怀，因为他也就想当好一个教书先生。
　　“又打架了？”先生一脸怒容，没有动筷而是盯着俩人很久，才开始说话。
　　“没”
　　“没有动事”
　　几乎是俩人同时开口，但俩人的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
　　“没有就好”先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俩人才敢慢慢夹菜。
　　饭后，俩人就被罚了一个时辰的倒立，而后就是罚抄书。
　　在抄书的过程中，外面已经响起了吵闹声。花儿一推算刚好就是宗门招弟子的日子，于是赶紧升脖子出去看。
　　月赶紧咳嗽一声。
　　花儿又对他比划了一个拳头的姿势。
　　“你们俩个出来吧，我带你们去参加招选”先生大步走了进来。
　　“好啊，有钱了”花儿对月漏出一副财奴的样子。月也是有些惊喜，可能是手花儿的影响，他对于钱还是有那么一丝丝迷恋。
　　古罗酒楼里面有一个擂台，上面已经摆放了一排座椅。上面坐着几个老头，后面还站着一群弟子。马脸大汗身后的弟子拿着的是写着：万法令；一个压着帽子，几乎不见的脸型的老人身后则是立着：灭剑宗；一个体态臃肿的光头和尚身后则是：佛；一个看似体弱多病的男子身后则是：画灵阁。
　　“你想去哪里？”月轻推一下身边的花儿。
　　“那个秃驴那边吧”不知那个和尚是不是听到，往俩人站立的方向看来。
　　“为什么？”月赶紧压低声音。
　　“看那膘肥体壮的，一看就是有钱的宗门”花儿丝毫没有在意到那眼神。
　　“那你最不喜欢去哪里”月也是嘴贱得又说了一句。不过说完才后悔。
　　“那个病怏怏的那里，一看就是连病都没钱治的穷酸样”这次花儿直接抬起手指向那里。吓得月感觉跑到前面，将手拉下。
　　这时古罗酒楼的掌柜走了出来，开始拿着一张卷纸卷开，说道：
　　“测试现在开始，第一场测试：体质”
　　“完成第一场测试者，可获守山弟子职位”
　　“第二场测试：天赋”
　　“完成第二场测试者，可获外门弟子职位”
　　“第三场测试：神根”
　　“完成第三场测试者，将荣获内门弟子职位，受宗门长老直接指点。神根为全根者，将直接受宗主点拨，踏入神途”
　　掌柜声落，底下马上一片热闹。
　　月也是有些诧异，花儿则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先生不知去了哪里，从将俩人带入会场就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开始测试体质：比武擂台。俩人对战，获胜者可算通过”
　　月盯着擂台，想看看谁会是第一个上台。但见一个白色身影跳上去时，心里一惊，忙回头看去。
　　花儿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上去，正在擂台上摆出一个打架的姿势。
　　“下去吧！女孩子可不是比体质的”
　　“下来吧！美女，这是选身强力壮的少年的”
　　底下一大片叫声想起。
　　其实可以直接跳过测试，因为往后的大多数都是注定生下就有的。只是月也搞不清花儿为什么会跳上去。
　　“我也是女人，别瞧不起女人”随后，一个身着绿衣，但显成熟的女子上台。这个女人似乎练过武架子。一个翻头便跳了上去。
　　“哈哈哈，女人打架不就是那几招掐、扯、抓、拽吗？还是下来吧”
　　“女人打架也挺好看的”。
　　“打吧！赶快分胜负，我们还等着呢”
　　花儿直接冲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