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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铁券交给监考人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您,在,担心,什么?”
我握紧拳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乱糟糟的。是啊,我到底怎么了,在担心什么,回家了,我应该高兴才是啊。
我们进入监考室,将铁券交给他们,他们确定铁券是真的无误之后,连忙祝贺我“恭喜小王孙完成成人礼。”
走出试场大门,我对焱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见个人,跟她告个别。”
“是,谁?”
我说道:“年贵妃。
时间过得太快,让人不知所措,只好望着那曾经觉得美好的发呆,努力回忆着以前的日子,但记忆的容量是有限的,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一丝痕迹。
年贵妃的人生或许和我的前世一样,没有任何的希望。如果不是有机会抚养我,她可能是一辈子都要在孤独寂寞中度过。
“终于要走了吗?”此时的她已经是年老色衰,两鬓斑白,近些年来又得了病,一直没好,身体虚弱的很,我实在不忍心离开她身边。
“是。”
“嗯,你也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离家十八年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是要回去报达他们的生育之恩了。”
我强忍着泪水说:“干娘,如果您希望我留下来,我可以不走!”
年贵妃哭笑道:“傻孩子,要走,一定要走,你是将来要继承瑰城王位的人,怎么可以为了我,留在敌国生活?”
“可是我舍不得您,您现在正是需要人来照顾的时候,我这时候怎么可以离开呢?”
“我没事的,你现在正是回去的时候,炔王已经对你下手,对你回国百般刁难,炔国你已经是待不下去了,现在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回国!”
“那干娘从此以后不在有我相伴左右,我实在不放心啊。”
“重鑫,干娘的一生已经注定痛苦,我已经慢慢习惯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你的未来,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你会有许多可能,所以不要顾及我,早点回家,早点开始新的一天。”
我跪倒在地上,对着年贵妃行了叩拜礼,眼睛里面的泪水喷涌而出,我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干娘,起身离开。
瑰城的礼仪队和使团们已经在寝宫门口等候多时了。燕郊敏上前9行过礼问:“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路上的行程遥远。”
“嗯,走吧。”
十八年前,我就是从这条路被交易到了炔国,现在又从这条路回来,我仍然清晰的记得这条国道的点点滴滴,那树,那草。行进了一段时间,已经临近夜晚,车队停了下来,燕郊敏叫我吃晚饭。
草地上生起来一堆堆火,上面架起一座座行军锅。我,燕郊敏,叶亚州和焱围着火堆,席地而坐,正是初冬季节,夜晚的时候野外格外寒冷。
叶亚州将一个食袋子放到我身边,说这里面装有许多从炔国御膳房带来的点心。
“我们还有多远的路程?”我问道。
燕郊敏说:“回殿下,照现在的速度,七天内就可以回到都城。”
我望着燃烧的火堆说:“我的父母,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燕郊敏说:“王子肖勇善战,王妃闲雅端庄,都是极好的人。”
“不是这个。”我摇摇头说:“我想知道的是,他们会接受我这个儿子吗?十八年没有见面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父母长什么样子,他们也不知道我。”
燕郊敏说道:“殿下认为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意思?”
“您一定幻想过他们的样子吧,在你的心里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可能就会是什么样的人。”
“听说你是父亲的手下?”
“是的。”
我略加思考问道:“你在瑰城的身份是军机处副处长,军机处是瑰城核心机构,你听命于我父亲,那他是处长喽?”
燕郊敏摇摇头说道:“不,殿下想错了,军机处虽然是瑰城第一核心机构,掌握行政与暗杀,但瑰城自古以来的规定,王室成员不得在军机处内任职。”
“那你怎么还直属于我父亲?”
“虽然瑰城规定王室成员不得在军机处内任职,但没说军机大的人不能再王室机关里任职,您的父亲是瑰城红甲骑兵的将军,我是营里的谋士。”
“红甲骑兵?”
叶亚州说道:“殿下,那是我瑰城里最强的骑兵,以骁勇善战著称,共有五千五百五十五骑。”
燕郊敏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当年红甲在大位屯面对炔国铁甲军团,大战三天三夜,击退敌军,成为我国佳话,而当时红甲骑兵的将军正是王子!”
这么厉害的吗?我也只见过父母一面而已,就是在刚出生的时候,由于我当时已经有成年人记忆,所以记得十分清晰。
“那爷爷呢?”我想知道那个在出国仪式上抱过我的白胡子老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说大王?”燕郊敏问道。
“是的,瑰王是什么样的人?”
燕郊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叶亚州,回头继续看着我说:“没有人可以真正知道瑰王陛下是什么样的人,臣也不敢对陛下私下议论请殿下宽恕。”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好奇怪,一个堂堂瑰城军机处副处长,过月级杀手,面对阴狠的炔王尚能谈笑风生,瑰王做了什么,让他竟然露出惊恐之情。瑰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瑰城王宫的后花园里,瑰王和亲身太监在聊天,瑰王背着双手,一边赏花一边问:“炔国那边放人了吧?”
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陛下,刚刚军机处情报部,传来消息说,王孙殿下已经通过了炔国的成人礼,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路程多少?几时可以到达王都?”
“回陛下,回国使团都是骑兵和车队,行进速度较快,五日之内便可到达王都。”
“那孩子心里可有什么怨言?”
太监说道:“密探回来的急,没有在意殿下的情绪,只说殿下一切安好。”。
瑰王点点头说:“如此甚好,不过鑫儿离开家这么久了,想必对家里的事不是特别了解,你去军机处传孤王旨意,如果使团进京,让人带着重鑫去藏书楼看看。”
“是,还是陛下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