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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山海伐天 / 第六章:择艺

第六章:择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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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觉是男人,心性更加成熟的黎震当起了哥哥,温柔的照顾着从来没经历过亲人逝去痛苦的梦儿。
  在后些日子黎震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梦儿,后者因为刚刚失去了父亲,情绪脾气都很是不稳定。但无论是她多么刁难,挖苦黎震,后者都是默默承受,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公主。
  她走山路累,就背着她走。
  她渴了,就用竹叶接来溪水。
  她饿了,就去摘来山林之中最爽口的果子。
  这一切林铭都看在眼里,只要他们两人不去集市,他也就没有必要去干涉两个小孩子的发展。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两人在一次斗嘴之时,梦儿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这般行为,只要是人都会被黎震的付出所感动,到了后来,虽然两人也渐渐的无话不说,但黎震能感觉的出来,梦儿始终在二者之间保持着那最后的隔阂。
  大商的清晨刚刚下完绵绵细雨,丝丝雾气在山谷之中萦绕,在湖泊之上盘旋。在远处看来,就像是仙境一样美丽。
  林铭正襟危坐在堂屋正中,在他的身前,是并排跪着的黎震,梦儿二人。
  年幼的两人在昨晚一夜休整之后,天蒙蒙亮之际,就被林铭从被窝之中抓了出来,后者严厉的表情令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从前几日林铭口中得知,他们知道今天将会改变他们的人生,今天他们将会知道一切真相。林铭没有说,他们就一直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腿脚酸麻,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林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黎震和梦儿低垂着头,无奈的你瞟我一眼,我瞟你一眼,哪怕是双腿失去了知觉,也不敢起身活动,更别说出声呼唤林铭了。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
  心思较为成熟的黎震手指在草席上无聊的扣着,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
  只见草席上的干草被他生生的抠出了一截。
  黎震灵机一动,从身下的草席中抽出一根干草。
  一直注意着他的梦儿不知黎震此举为何意,只是纳闷地看着他。
  黎震瞟了一眼梦儿,脸上的意思好像是说“看我的吧”,然后在后者即紧张又恶心的表情之中,将干草慢慢伸入鼻孔,轻轻地搅动着。
  林铭没什么反应,依然坐在那里闭目冥想。
  梦儿看着他一边在鼻孔中搅动草棍儿,一边耸动鼻子做出要打喷嚏的古怪模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见黎震越搅越卖力,越搅越过瘾,马上就要达到临界点了。
  林铭依然毫无动静。
  梦儿幼小的心灵已经完全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忍不住别过了脸。
  这时,黎震张大嘴酝酿了半天,正要舒爽的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突然看到了一双明亮锐利如长剑的眸子正冷冷的看着他。
  林铭不知何时起已经睁开了双眼。
  黎震表情极不自然,很是扭曲,他努力地想把喷嚏憋回去,但是身体本能的感官令他完全无法阻止。
  不过他的努力还是得到了成效,最终喷嚏化成一声走调的哼唧。
  声音刚出,一旁的梦儿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铭冷冷地看了黎震一眼,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一声冷哼落入了两个小孩的耳中。
  黎震吓得头垂得更低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就在两个小孩以为又要回到刚开始的氛围之时,林铭盯着二人沉吟半晌,终于开口
  “即受人之托,便须终人之事,有几条规矩你二人需要记牢。”
  二人见终于听到他说话,如蒙大赦一样开心,怀着即忐忑又激动的心情。
  “铭叔所言,弟子谨记在心,不敢忘却!”
  见两个小孩这么懂礼,以林铭子的性格,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胡渣,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从今日起,我便将平生所学尽授尔等,尔等须勤加修炼刻苦学习,知道么”
  “是!”这个字回答的格外响亮,两个小孩双目放光的看向林铭,还犹记得在桥头那,林铭那双掌倚天,刀光剑影,以孤身之力,举手之间斩尽九人。
  “我有两本秘笈,你二人分头修习。“
  黎震,梦儿激动的再次异口同声喊道。
  “是!”
  “切记,不得相互偷看。”
  林铭补充了一句,随后从面前的书柜上拾起起两本秘笈,一抬手甩给二人。
  梦儿低头一看手中秘笈,不由得兴奋不已。
  “剑谱!多谢铭叔!”
  “嗯。”
  林铭一脸慈爱的说着。
  另一边,听到梦儿的话语之后,更加激动的黎震摊开手上秘笈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
  “《神农本草经》?铭叔这是什么东西.”
  林铭一脸肃然的看着黎震,摸了摸胡渣,语气中充满崇敬之情。
  “《神农本草经》,乃是药王神农尝百草后自我感悟之精华,也算是神农前辈毕生之作啊,震儿,你一定要用心研习,这也是你父亲曾经的意思,待将来悬壶济世,声名显赫,那么我想他的脸上也……”
  “您是要我当个江湖郎中?”
  林铭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黎震已经是跳了起来,猛地拔高了音调大喝,稚嫩的面色充满了愤怒。
  “小子懂什么,三十年内你要能将这百草融会贯通,尽可傲视天下名医了,休得啰嗦。”
  林铭略显不耐烦的摆摆手,似乎对于黎震此时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失望。
  “可我要学的是武功啊!”
  一边的梦儿看到林铭面色不对,想要拉住黎震,让他不要说下去了。但是后者这个时候已经出其的愤怒了,年幼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林铭叹了口气,“梦儿你先出去吧,铭叔有些话想单独和震儿说。”梦儿见情势不对,便赶忙出去,反锁上了门。
  “铭叔,您干吗不教我武功啊?”天生胆大的黎震直接就无视了他的威严,他上前一步,满脸不屈的述说着自己的不满。
  “坐下说吧,孩子。”林铭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草席。
  “其实让你学医更多的是你父亲的意思,还记得来的路上你问过我的那些话吗。是的,你父亲他死了,现在你可以选择让给我传你刀法,也可以就此乖乖学医。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苍生已经经不起多少杀戮了。造福苍生,快意恩仇,你有理由自己选择你的路。”
  生性古板,不喜欢表达自己情绪的林铭霍地站起身,轻轻的走过黎震的身边,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外,眼睛微微眯起,天色渐渐灰尘,乌云从东方慢慢压来。一股沉凝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整个竹楼之内的空气好似在这一刹那停滞了一样。
  草席上,黎震呆滞地看着地板,他是很想哭,话中三分的意,到了心中就是十般的痛,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最近太多次安慰梦儿的缘故了吧,又或者在那天雪山上看到城池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猜到了结局,用手轻轻揉摸着坐着的草席,那种粗糙感就好像曾经抚摸过父亲磨砂的脸。
  “震儿,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男子溺爱的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我想成为一位男子汉,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少年摸了摸笔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哈哈哈,像为父这样嘛,好,好,那震儿以后可要乖乖听为父的话呢,为父相信震儿的眼光,相信震儿的选择,以后震儿可是要成为比为父更优秀的男子汉呢,到时候也让为父享享震儿的福气。”男子爽朗的笑了笑。
  “如果是父亲的话,貌似不得不这么做呢。”这般想着黎震缓缓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怎么,还是决定要和我学艺吗?”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黎震,林铭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不了,若父亲在天之灵的话,一定不希望再看到他引以为傲的孩子,双手染满鲜血吧。”话语中带着一丝忧伤。
  说完他向着阁楼后的竹林径直而去。
  “是夏侯做的对吗?”。
  “也许吧。”
  林铭看着黎震消失的背影“恒哥,不愧是你的孩子,可是那场战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可惜了那三十万亡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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