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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扶摇山苦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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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流年此时笑得有些难看,但是没过多久,脸色就恢复如初,陈年梦也是诧异,没想到许流年竟然有这种体质。
  很快人群散去,房顶的两人相视一笑,徐枫已经猜到了散居仙人的身份,心中的敬意瞬间升起,又想来今天自己能与曾经的天下谈笑风生,好不快哉,但是如今的散居仙人他又不是天下第一吗?
  徐枫再次邀请散居仙人前往府中做客,散居仙人则是说道:“看我弟子愿不愿。”
  一句简单的话,就让徐枫都有点吃惊,他散居仙人竟然还做不了主,他是多疼爱的徒弟?
  陈年梦严肃的对许流年说道:“你是知道我是女儿身的。”
  许流年想了想,自己总不能说是他师傅告诉自己的,于是想到路人大哥,然后对陈年梦说道:“今天我们向路人打听这座城为啥都种满了桃花,于是便知道了,整座城都知道你是女儿身,凭什么不让我知道。”
  二人有的没的聊着,但是许流年就没说过一句正经话。
  “哎!我问你个问题,你们去北境干什么”陈年梦出于好奇。
  许流年的回答很简单:“娶媳妇,媳妇没娶成,诓骗九幽小姑娘给我当丫鬟都诓骗不了,我此次北境之行,真的好失败。”
  许流年说完,露出一副苦涩样,陈年梦有些不信他说的话:“你到底那句是真的,虽然感觉你说的所有话里就这一句是真的,但是你说诓骗小姑娘这句话我觉得有点像之前的那些假话。”
  “别不信啊,咱去你家好好跟你讲讲你老许哥的那些事”许流年的情绪一下子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且认真的样子。
  “那走啊”陈年梦直接说走。
  “请”许流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你先走。
  “请”陈年梦也反过来请他,二人大眼瞪小眼,许流年索性一撸袖子骑着酒馆旁边马厩里自己的马就走在陈年梦的前面。
  “师傅,徐枫师傅,您们跟上啊,听说王侯将相的府中都特别大,师傅,你说待会我会不会在其中迷路啊”许流年的声音特别大,但是散居仙人与徐枫都选择不理会他。
  一座特别大的四合院,牌匾上写着南境藩王府,许流年都看啥了,他下了马,开始朝四周走,走动了一圈回到大门前,陈年梦都看呆了,两个看门的也呆了,散居仙人也搞不懂今天他这个徒弟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心想“不会他想起那紫姑娘心境受损吧”。
  “你干嘛”陈年梦不解的问道。
  “干嘛?你问我干嘛,你家马厩呢?我四周看了一圈,一个马厩都没有,我的马住那里你说”许流年说完,散居仙人却乐了,这是自己徒弟没跑了。陈年梦感觉头大,她感觉怎么有人会这么傻,而且还傻得可爱。
  “我家后院有马厩,王伯,你去找几个人来,把我们的马牵到后院去”陈年梦对着其中一个看大门的说道。
  不一会就有人来牵马了,许流年走进大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受到了冲击,他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有去过别人的家里,从小跟着师傅漂泊流浪,无名山的那几年都是街头算命,山上的桌椅都是木头的,而且很旧,很古板。去到玉女教,哪里给他的感觉是仙宫,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陈年梦的家却让他差点也认为这是天宫,大院里假山,还有池塘,池塘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很真实,他搞不懂为啥池塘上还有一座小桥,明明可以轻松跨过去的。
  他看着远处的亭子问:“陈年梦,陈年梦,你家被偷了,门都不剩”。
  “那是亭子,让人观赏用的,你没见过吗?”陈年梦反问道。
  “我从小到大,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大院子里原来是有池塘的,还有什么亭子,还有你家的桌椅板凳都好精致啊,柱子上盘绕着龙,特别好看,这比仙境还要仙境”许流年不小心就说了大实话了,但看他不在意的样子,陈年梦却有些难受,很是同情的问道:“出生不一样而已,你只是出生在贫穷人家,而我一出生便是藩王府,我娘也在我出生的时候去世了。”
  看着陈年梦似乎眼角都有泪珠,许流年赶紧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呢?”
  一向男装的陈年梦直接就忍住了,因为她不想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啊”,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说道:“你虽然穷了点,但是有一个强大的师傅,还有爹娘,而我虽然有父亲,但是从小他就没陪过我,真的很羡慕你”。
  许流年翻了个白眼,随即笑呵呵的说道:“那你准备羡慕我一辈子吧,有机会去我家,我家虽然破了点,但是我有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她啊,在我的心中是一朵花,世间所有人都只能瞧不能摸,我也摸不到她的脸。我父亲是个读书人,他啊,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我都不知道他能几时把家还。”
  “我师傅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哪怕世间所有人都要杀我,他都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然后杀死那些让要我命的人,其实我也不曾得罪于人,直到现在也一样”。
  陈年梦听许流年,听的有味,许流年说话很温柔,特别有调,但是一想到他那傻子性格,又觉得他很可爱,这种温柔的说话方式就如同写书诗的秀才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在念情书一样。
  散居仙人心中发苦,想到二十年自己看清多少人,曾经称兄道弟的那些人,境不及一个孩子带给他的温暖,那些背叛让他寒了心,不曾想他们还给自己背后捅了一刀。
  徐枫带着散居仙人出了藩王府,说是去喝酒,陈年梦就呆在许流年房间不走,陈年梦与许流年相谈甚欢,如同知己好朋友。
  她的丫鬟也在,见他们和睦相处,而且自家小姐也笑得开心,她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话题越来越凝重,他们竟然聊到了小时候的事,许流年叫门外丫鬟去拿酒,陈年梦的小丫鬟他不舍的叫。
  二人边喝边聊,聊着聊着陈年梦就哭了,哭了一会后,她问许流年:“有娘亲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温暖”。
  许流年愣了一会后说道:“对啊,离家太久的孩子都难免会想自己娘亲,没有娘亲的孩子他们是不会有这种感觉到,所以我想我娘亲,所以我应该是……是温暖的”。
  “那你父亲经常陪伴着你吗?”陈年梦喝了一杯酒,又问道。
  “当然了,我父亲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我,他就一直在我身边,不管我走到哪儿,我闯下多大的祸,他都不会打我,他只会……护着我啊”许流年温柔的声音响起,但是却让陈年梦眉头皱了起来。
  陈年梦说道:“你不是说你父亲是个读书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盼望着他何时回家,现在又说他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觉得很矛盾,你又骗我~”。
  真的,跟许流年待久,陈年梦说话都有些像许流年的口气了。
  许流年立马否认的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何来骗你之由”。
  陈年梦并不知道许流年是散居仙人在一个破庙里捡来的,许流年也没有告诉他,他没有父母。
  二者相比,陈年梦有个父亲为博她一笑竟然桃花栽,十里城改名十里桃花城,许流年从小到大的乐趣就是师傅教的剑法,让他耍着有劲,而且他也喜欢打架时那些花哨的动作换来人们呼喊与鼓舞。
  陈年梦是幸福的,许流年是可怜的,或许他并不认为自己可怜,就像现在陈年梦竟然羡慕他一样,他突然觉得经管你富可敌国,但不快乐,有钱有生世,那有什么用。
  许流年给陈年梦说了一个故事,那是散居仙人告诉他的故事:扶摇山苦修士安平乐就是一个孤儿出生,从小受尽白脸,但是他从来没有难过过,因为别人给他一口吃的他都会开心的过头,尽管给他吃的人还骂他侮辱他,他都觉得没有关系,后来一个叫道空的天天给他送馒头,不打他,不骂他,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一天突然道空带着一只烤鸡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递给了他,道空对他说:“吃完跟我走吧,这世间的苦都吃的差不多了,你该品味一下人间甜了”。
  安平乐觉得自己为啥要跟你走,于是他咬了一口烤鸡,随后他便道空走了,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肉,如今吃到了第一口,他想永远吃肉,于是便跟道空走了,后来他的一句话成为后世之人认为的道义“品世间多疾苦苦,方知人间回味甜”。
  陈年梦与小丫鬟听的津津有味,最后陈年梦说了一句:“你说的都是神话,并不是真是,哪有人真的会忍受的了,还有扶摇山是神话里的一处天宫”。
  “疏漏寡闻吧,世间的所有的天宫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都改了名,龙虎山你知道吧,原来三十三重天,道门知道吧,对于你来说那也是神话,可它曾经存在过,我去北境,闯入玉女教,哪里是另外一方世界,有日月星辰,有同天一样的高的山,哪里房屋建筑是黄金做的,金碧辉煌,真的跟神话的里的天宫一模一样”许流年的说法很简单。。
  以前的人认为天宫都是神话里的,但是天宫这个说法不是无中生有的,还是有人见过才说出来的,有的人因为机缘巧合的缘故,不小心就闯进修士的小世界里去,随后出来后就认为那是天宫,等着再次前来寻找天宫的时候天宫去消失不见了。
  所以天宫是存在的,也在这方世界,只是世人无法触碰到而已,毕竟山上人永远是神秘的修仙者,在凡人眼里他们就是真的神仙,他们住的地方自然就是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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