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私生子的侦探人生 / 第八章 我的鹅群

第八章 我的鹅群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是那种一排排平房交织着,没什么规划,坑坑洼洼的土路纵横其中,旱厕前面一大片空地就成了儿时的游乐场。
  夏天在那里组队打尜尜(类似垒球的一种游戏)、打羊拐骨。冬天在垃圾堆冻成的冰坡上滑爬犁,还把水故意倒在地上结成冰面后在上面打铁陀螺。
  那个年代的驾驶员是一种人人羡慕的职业,可以天南地北的跑。重要的是可以给家人带回很多凭票也买不上的东西。
  父亲会说维吾尔语和哈萨克语,所以山里的牧民对待父亲总是像亲戚一样热情。父亲就从哈萨克族人那里收集很多羊拐骨,一袋一袋的带回来给我。
  小伙伴们会争着跟我玩,原因是他们知道我打羊拐骨的水平不好,一会就会把我满满口袋的羊拐骨赢完。有时遇到的对手拿着骨头里灌着铅的羊拐骨跟我玩,输的更是子弹一样快。
  父亲每年从外地出差回来,就会变着法宠我。我们家是平房,带有一个院子,大概有二十来个平米,院子一侧的面墙被父亲刷成了银幕大小的白色。再用木头钉成一个盒子,盒子的后半部分装上一支去掉聚光罩的手电筒,然后把玻璃切割成方块,让邻居的哥哥在玻璃上用毛笔画故事,一个故事最少都会用掉十几块玻璃。
  晚上的时候,整个家属区的小伙伴就会搬着小板凳准时准点的坐在我家的院子里,手电光透过玻璃打在白色的墙面上,生动的电影故事就一帧帧的显现在墙上。父亲抽着莫合烟在旁边又是配音又是旁白,简单的十几张玻璃电影经过父亲的演绎总是那么妙趣横生。
  父亲的爱非常细腻,记得有一次他从上海出差回来,我问父亲大海是什么样子的。父亲说有很大的铁船在上面,我又问铁船是什么样子的,他看着我憧憬的眼神,对我说,爸爸给你做一艘。
  之后的几天,父亲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到离家不远的车间里去。过了没几天,父亲抱着一艘铁壳船回来,是那种白色铁皮焊接成的军舰,军舰前面的平台上有一个炮塔,驾驶舱还有两个小门。
  父亲把家里的洗衣盆拿出来,就是那种我每次坐在里面洗澡的大铁盆。注满水以后,把铁船放进去,我兴奋的用手推着船在洗衣盆里转圈。玩着玩着,我说了句船咋不自己跑呢,父亲思索了一会,站起来走了出去。
  没一会,父亲手里拿着一小盒不知道什么油回来了,他把这些油抹在了铁船尾部一块突出的铁皮上,奇迹发生了,随着油迹在水中散开,慢慢的,船开始自己往前跑了。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油在水里能推动船前行的原理,而父亲,从没有上过一天学。
  七十年代的生活还是很艰苦的。什么都要票,粮票、布票、肉票之类的。买的时候还要排很长的队。为了填饱肚子,路边的榆树只要一长满榆钱儿,大家都会爬上去摘榆钱儿,回家后用包谷面拌均后放点盐蒸着吃,味道非常好。当年这道果腹的饭现在已经登堂入室进入大酒店变成特色菜了,价格还死贵。
  在其他家庭还在用抹布沾油擦锅炒菜时,在小伙伴们吃块糖还要嗍着吃舍不得嚼时,我已经生活在了极乐世界。我记忆中的童年没有饿的概念,上树摘榆钱儿只是觉得好玩。
  我的枕头边就放着个装满零食的塑料袋,睁开眼就可以随时往嘴里放一块饼干或者一块糖,我现在嘴里的虫牙应该就是那时的优越留下的见证吧。
  父亲的职业是驾驶员,所以也就便利了各方面宠我的条件。他每年都会从外地带回来活的羊啊牛啊宰杀后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除了这些,蒸鹅蛋当早餐,红烧鹅肉当午餐对我来说也挺平常。
  记得三、四岁的时候,父亲出差回来,从车厢里卸下一群鹅,有十只。父亲在院子里用木棍围成一圈,先把鹅放在里面养着,我就每天逗着它们玩。
  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些鹅都熟悉了认家了,父亲就把院子门打开,每天把鹅赶出去跑一下,他说这样养出来的鹅肉好吃。
  鹅有点像狗,不仅认人,还会看家。遇到陌生人进家,都会扇着翅膀追着叨,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叨过一次,挺疼的,后来它们认识我后就不叨我了。
  父亲找来一根比我个子还高的竹竿,往竹竿头上绑一段红布,我就每天拿着竹竿“放鹅”。每天下午晚饭后,纵横交错的土路上就全是鹅的嘎嘎声和我的吆喝声。这时候,大人们就会从各自的平房里出来,靠着门框笑着逗我,呵呵,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一群鹅晃着肥肥的屁股在我前面跑的情景。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