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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啊,城都的公子每日只穿黑色的衣服呢”
“为什么?”
“谁知道啊,听说是喜欢上了一个穷女孩,呸呸,脏死了”
“嗯”
“公子好,公子好”看着每一个走过去的女眷,他心里都充满了无比的自豪,自己出生在世家,有无数的佣人,女眷,钱财。
他不喜好这些,只喜好唱戏,可家里人不让,要让他继承财产,发扬宗门。
他唱的戏,很好听,尤其是当今杨玉环的《倪裳羽衣曲》。
这里是很少下雨的,就算下,也是小雨,可不知今年为什么出奇的大,仔细看,就会发现树梢,小草上的雨滴,男女老少们都很高兴,因为有利于庄稼的生长。小孩子们更开心,顽皮的,拿着水来回泼,老实的,自己上一边静静的看着天上滴下来的水。
“嘿,听说了吗?听说城里的那位公子又跑出来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知道他现在从哪儿呢”
“在哪,在哪儿?”
“嘿嘿,还能在哪啊,当然是城郊外的那片树林里了,还是老地方呗”
“是吗,走着,看看去,说不定又在唱戏呢”
他唱戏的时候,往往都跟着老班长一起,一开始,这个戏班子还以为自己不配和公子一起,久而久之,发现人家待他们如同家里人一样,没有半点看不起。
“进来说话吧”
“公子,天冷,下雨了,多穿件衣服吧,给”说着,姑娘便递给他一件衣服,黑色的,有些破旧。
“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叫我公子了,若不嫌弃的话叫我声师哥就好”他没嫌弃,伸手就拿了过来,穿在身上。
“嗯,好的,公子”
他没在让她改嘴,习惯就习惯了吧,无所谓,害。
敞亮的光线中,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她的面容,无所遮行,不完美的面孔,眼睛完全不对称,小鼻梁,雀斑遍布脸上,没有一丝少女的气息。穿着黑色的襦裙,随便瞄一眼就是洞。如同白天中的那一朵乌云。
“过来,让我看看你”
“公子,我……”
“别说话,过来”
她迟疑了一会,低着头,满是不愿,心里却带着某种期望,慢慢的走了过来,把头低着不能在低。
“抬头,你我何必这么畏畏缩缩”他莞尔一笑,接着说到“行了,准备好吧,要上台表演了”
“嗯,好的,公子”
“等等,别动,你头发乱了”说着,把手放在她的脸上,一脸宠爱,随即,帮她整了整头发。“好了,现在走吧”
她—只是个唱戏的,还只是个丑角。
从此以后,他每日都来这里,陪她一起唱戏。青山绿水,整个树林显得暖意洋洋,若不是下雨,林间应装满了人。往日看戏的人都很多,今日,少的可怜。
“三妹,你知道今日公子为什么没来吗?”
“不知道”
“二姐,你知道今日公子为什么没来吗?”
“滚一边去,不知道”二姐一直不明白,她一直比这师妹长得漂亮,为什么那公子光找他瞎逛?哼,眼瞎。
他可能永远想不到,他连她最后一眼,也没有见到。
“杀,全给我杀了,一个破戏班子,搞得我们家公子成什么样子了?”
“救命啊,救命啊!公子,对对对,我认识你们家公子,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哼!公子?就是我们公子让我们来杀了你们这个破戏班子的,挨千刀的,自己没点数,破戏班子还来勾引我们公子,全给我死!”
声音遍布了整个树林,雨停了,血红的阳光从东方升起,映红了天边的白云,树林,草木,花朵,都映成了金红色,浓重的色彩,在天地间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画卷。
他后悔了一生,那日,父亲推辞让他去买药,他去了,买药回来后,她死了。
他与她早就相识,他三岁时,家里人便顶下了娃娃亲,后来,她们家里家道中落,父亲又后悔了,他五岁以后,便未再见过她。
一日,他去看戏,看见了她,身子已经消瘦,脸上长满了雀斑,难看至极,可他还是一看就认出了她。于是,每日在家里练习唱戏,直到学有所成,戏班子接纳了他。他陪她每日唱戏,并在一天立下了誓言,不求同生,求共死,可她死了,他却不敢死。
自她死后,他便离开了家,自己组建了一个戏班子。
那年,他三岁,她五岁,他们订下了娃娃亲。
那年,他五岁,她七岁,她家里人带她走了。
那年,他十五岁,她十七岁,他看见了她,于是陪她唱戏。
那年,他十七岁,她十九岁,他那天没去,她死了。。
今年,他七十三岁,她十九岁,我们—终于可以相见了吗?。
老师傅望着石洞,在四个人的注视下,终于闭上双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