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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柒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看着手机,叶麟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
苏柒把手机一丢,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说:
“刘伯谦打电话问我怎么看待食人肉这件事情。”
叶麟放下手中的报纸,
“嘶……什么时代了,还有吃人肉这习俗啊?”
苏柒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淡淡的说:
“哎呀,啥子习俗哦,五成治病五成报复,行了,睡觉了……”
叶麟打了个哈欠,摇摇头……
刘伯谦一直在白旭辉办公室刷着手机,白旭辉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白旭辉的手机响起,把刘伯谦吓得一激灵……
白旭辉拿起手机似笑非笑看着刘伯谦,
“多大的人了,还会被吓到。”
刘伯谦想反驳,可是白旭辉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刘伯谦无奈把头偏到一边,白旭辉看了看屏幕,打电话来的是安喻,接起电话问:
“怎么了?”
安喻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
“队长……李嘉,李嘉带着他的女儿跑了。”
“什么?”
白旭辉站起身,动静之大,刘伯谦回头直直的看着他,白旭辉皱眉不悦的说:
“跑了多久了?”
安喻看了看表,
“十多分钟。”
“那还不快去追。”
白旭辉挂了电话直冲出警察局,刘伯谦摇头,
“哎呀……吃饭去了。”
说完拍了拍大腿,起身去餐厅。
白旭辉开着车在公路上狂飙,打电话给安喻说:
“马上把那辆车的车牌告诉我。”
安喻回想了一下,急忙说:
“黑色的吉普,车牌号是K·J4086。”
白旭辉挂了电话又打给了另一个人,
“老李,你帮我找一辆车,车牌号是K·J4086,吉普,黑色的。”
电话那头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随后说:
“车现在在潮海边。”
白旭辉挂了电话一个急转弯,赶到了潮海边,却发现安喻已经带着人比他先到,白旭辉疑惑的看着安喻,安喻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刘法医跟我们说的,刚开始我还半信半疑呢!”
白旭辉一听是刘伯谦,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说:
“怎么样了?”
安喻指了指海边,白旭辉眯着眼睛看了看,带着人走过去。
李嘉回头看了看白旭辉,俯身对小女孩温和的说:
“雅歌,爸爸去和那些叔叔们说一件事情,乖乖坐在这等爸爸回来,啊?”
雅歌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李嘉,乖巧的点点头。李嘉笑着摸了摸女儿,头,转身向白旭辉走去,在离白旭辉五步左右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说:
“我没有打算逃跑的,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抓住,所以我根本没打算跑,我只是想带我女儿来看看海,这是她的心愿,我希望白队长你能给我一个满足我女儿心愿的机会,行吗?”
白旭辉看着远处,李嘉的女儿坐在那里开心的玩着沙,点点头。
李嘉感激的向白旭辉和众多警察鞠了一躬,转身向雅歌跑去。
雅歌看着自己的爸爸眼里包含着泪水,伸出小手按住李嘉的眼睛,声音糯糯的问:
“爸爸,你怎么哭了,是那群叔叔欺负你了吗?”
李嘉微笑着拿开雅歌的手握在手心里,看着雅歌说:
“没有,叔叔们对爸爸很好的,雅歌放心吧!雅歌,爸爸要跟叔叔们去一个地方,可能要很久很久,雅歌要乖乖的,知道吗?”
雅歌一听李嘉这话,就哭了,
“爸爸你要去哪儿啊,是雅歌不乖惹爸爸生气了吗,雅歌会改的,求求爸爸不要离开雅歌,求你不要离开雅歌……”
李嘉看着雅歌,紧紧的把雅歌抱在怀里,
“雅歌乖,雅歌很听话,爸爸没有生气,爸爸跟叔叔们出去赚钱,这样才能养活你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啊,雅歌听话,爸爸会回来的,听话,嗯?”
雅歌趴在李嘉肩膀上抽泣,
“爸爸……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嘉安抚的拍了拍雅歌的背,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来,跟爸爸照一张像,爸爸等下就走了。”
雅歌死死搂住李嘉的脖子不肯撒手,李嘉无奈强迫的推开雅歌,看着她,强忍着笑了笑,和自己的女儿合了一张影,李嘉抹去了雅歌脸上的泪水,亲了亲雅歌的脸蛋,从怀里拿出了一串手链戴在雅歌手上说:
“雅歌,这是爸爸送你的礼物,爸爸要走了,等下叔叔会把你送到外婆家的,你要乖乖听外婆的话,爸爸会想你的,好不好?”
雅歌点点头,李嘉欣慰的笑了,转身走向白旭辉,伸出手,白旭辉摇摇头,
“走吧,在孩子面前呢!”
李嘉垂下手,转头看了看雅歌,
“白队长,我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情吗?你能不能把我女儿送回她外婆家?”
白旭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安喻说:
“等下送她去外婆家。”
安喻点点头,走到雅歌身边,牵起雅歌的手,白旭辉把安喻拦下,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他,
“开我的车吧!”
安喻拿到钥匙正准备开车门让雅歌上车,雅歌飞快的挣脱了安喻的手,跑到李嘉身边渐渐的抱住李嘉的腰,李嘉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仰头看着天,雅歌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安喻牵起雅歌回到车上,车渐渐的开远了,李嘉看着车远去,终于绷不住了,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白旭辉带着李嘉回到了警局,迎面遇上刘伯谦,没等白旭辉开口,刘伯谦缓缓地说:
“等下跟你说。”
说罢就原路返回了。白旭辉摸了摸头,把李嘉带进了审讯室。
李嘉坐在椅子上,白旭辉把五具尸体的照片摆在他面前问:
“为什么杀她们?”
李嘉看着照片,
“她们……她们不应该嘲笑我女儿的,我女儿是早产儿,生下来就有心脏病,她妈妈把她生下来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从小就没有小朋友愿意和雅歌玩儿,说她是没有妈妈的人,说她是傻子,雅歌就这样有了自闭症,好不容易把雅歌的自闭症治好了,这些女人竟然嘲笑她,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嘲笑雅歌的。”
白旭辉看着李嘉,
“什么时候杀的?”
李嘉看着照片,痛恨的说:
“其实我就只应该杀三个人的,但是很不巧,这两个人看到了,所以,我连她们一块杀的,这些都是死在同一天的,同一天晚上。”
白旭辉指了指照片,停顿了一下继续问:
“那你为什么割了她们的肉?”
“给雅歌治病。”
李嘉一说起雅歌脸色就柔和了几分。白旭辉看着李嘉的眼睛,李嘉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问我为什么要用人肉治病吗?那天我的店铺上来了一个老乞丐,我给了他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她说他没有什么回报,就告诉了我一个治心脏病的偏方,我信了,但是第二天,老乞丐就死了,死在了一个垃圾堆旁。”
白旭辉起身,来回走动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把尸体丢在山脚,而且摆成了一个五边形?”
李嘉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照片,看着照片痴痴的说:
“因为那里是雅歌母亲的埋葬之处,五边形也是雅歌母亲最喜欢的图案。雅歌的母亲是被打死的,是我找人把她打死的,她丢下雅歌一个人去逍遥,雅歌这么乖,这个贱女人怎么舍得,既然她舍得,那我也舍得,舍得打死她……”
白旭辉蹙眉,
“这可是六条人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嘉笑而不语……
审完,白旭辉走回办公室,刘伯谦坐在椅子上说:
“等你很久了,李嘉他是个好爸爸……”
白旭辉看着刘伯谦,
“好爸爸?为了自己的女儿杀了六个人,怎么好了?”
刘伯谦从一旁的黑色行李箱里拿出来一摞奖状、证书、奖杯、试卷和……一个黑色的本子,白旭辉没有说话,刘伯谦指着这些东西说:
“这些,是我今天一个人去嘉明副食店找到的,奖状、奖杯和证书,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的,他都整整齐齐的贴在墙上,试卷,一年级到六年级所有的试卷都在这里,这个本子……”
刘伯谦拿起那个黑色的本子,
“这个本子上记的全是他女儿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过敏,她的愿望是什么,长大相当什么,上面记得一清二楚,唯有一个是李嘉无法完成的,那就是希望他一直陪在他女儿身边。”
白旭辉拿起一张奖状,刘伯谦放下本子,叹了口气说:
“警局法医交换学习,我也要去,下午就走。”
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