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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野下了车,天灰沉沉地,不时有细微雨尖滑过鼻尖。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就像爱哭的姑娘说哭就哭。
博野朝着原定的路线就走到人群中,上面标刻的某某班聚会,看来有人承包了这座酒楼。
博野看着他们熟悉的脸面,有那么几刻想哭,太熟悉了,又太陌生了,熟悉的脸孔,陌生的气氛。博野会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在他看来只有高中才是最欢乐的时光,其他的时光都在为家里灼烧自己的精华,只有高中,有他最要好的哥们,有他最喜欢的姑娘。
博野走到一个人的后面,本来想双手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像小学生玩游戏一样,不猜出自己是谁,就绝不撒手。没想到那人提前转过身来,双眼对碰,那人高呼“这不是小霸王博野少爷吗?还以为你老人家后宫缠身,不降临这小小聚会了。”
博野放下作案未遂的双手,笑道:“有你张大坤来,我还不放下我后宫嫔妃的诱惑来拜见张大财主。”
张大坤笑道:“得了吧,让你远离女人比老虎上树都难。”
博野讪笑两声,不作回答,他们在高中就这样互相诋毁,谁都不生气,生气也互相打不过对方,所以生气也没什么用,浪费感情,浪费生命。
张大坤引着他穿过人海,引到了自己同学面前,有两个女生,一个是自己高中时的女干部,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穿的格外的华丽。博野虚看了一眼,光这两女人背的包加起来价格能上万。他穿的倒是很朴素,他不相信自己的同学会庸俗到拿金钱来衡量之间的友谊。
那两个女人看了博野一眼,道:“快上去吧,再来两个,差不多人都齐了。”
张大坤对着女干部道:“你们上去吧,我一个人再等会,外面下雨了,别把你们女生弄感冒了。”
女干部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对张大坤道:“那好,我先领着博野上去,你看着差不多也上来吧。”
张大坤点了点头,继续留守在外面。博野跟着这两个女人走上了嘉良。
博野想跟这两个女人说会话,可两个女人走在前面,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亦乐乎,把博野丢在后面。博野尴尬地跟在后面,步子迈成鸭子步都没人知道,别人见了还以为这三个人不是一起的。
博野走在后面,女干部忽然调转美丽的头颅对博野道:“你最近在什么城市上班,干什么的?”
博野看着秀美如花的女干部对自己说话,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道:“在南方的上海,没干什么工作,给人家打工的么。”
女干部眼睛忽然来了光,道:“我也在伤害,你什么时候走,咱两一起回去。”
博野内心忽然自卑了一下,道:“还不知道,家里也有事,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去。”
女干部“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和旁边的女朋友聊起了天。两人把博野带到一个名叫“桂芳汀”的包厢里,走到里面就听到里面歌声不断。女干部回头对着博野莞尔一笑道:“到了,你先进去,我和王晓婷先去卫生间。”
博野点了点头,就自己开门进去了。当博野打开门,沙发上就坐满了人。当看到博野进来,有人起身让了座位。其中有个女生拉着自己坐到最中间的座位上道:“怎么现在才来?”
那个女生在高中一直暗恋着自己,叫赵雯。赵雯瘦长的脸蛋,浓厚的睫毛,好看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博野有些含羞地低下头道:“路上堵车,耽搁了。”
赵雯眨着星星般的眼眸道:“这个县城还堵车?”
小县城本来就没多少人,更何况哪来的车,这个理由在上海管用,出了上海,这句话就成了幌子。
博野抬眼看着赵雯,见她嬉笑着,并没有生气,博野也就放心了。博野顺着自己的眼神,看向赵雯的嘴唇,越发的薄而坚发,博野真想在上面亲上一口。
“那个,家离得远,师傅走的是原路,所以来迟了。”这个理由,博野都想打自己一顿。
博野在这个女生面前总是很自卑,但好歹赵雯并没有因为博野的胡乱敷衍而感到生气,她拿起一杯倒满酒的酒杯道:“来迟了就得罚一杯。”
博野是按时间来的,并不算是迟到,可赵雯已经端起酒杯了,自己也就顺手拿过仰头饮尽。
这时从外面来了一个胖乎乎黑乎乎的人,穿着太阳一晒就会反光的西服,脚上的皮鞋被他擦得程亮程亮的。他走到博野面前,道:“你来了,你和我女朋友在聊什么呢?”
他没有恶意,但博野很伤心,赵雯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朋友了。赵雯怕他误会,缓缓站起了身。
他叫程亮,和博野在高中也是好朋友。博野站起来亲切地跟他握手,但因为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所以手上格外的手劲,想要握疼程亮,但程亮胖乎乎地,根本不知道疼。博野不知道他是真不怕疼,还是强忍的,自己无趣地松开手掌。
自己和程亮在高中的时候也算是捣蛋鬼,所以他两在一起,其他人都纷纷地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们有个打斗的地方。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出乎博野所料,程亮根本没有动手。程亮看着傻站的着博野笑道:“你还是往常一样的皮。”
现在这句话在以前多半是玩笑,但是在现在众人华服加身,博野感觉到了嘲讽,脸上火辣辣地红,自嘲道:“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么。”
程亮不是有意为难博野的,他对博野的好,博野看在眼里,就是现在博野吻了赵雯,他也不会生气的。
程亮道:“那你待会得唱一首少年才行。”博野道:“我五音不全,算了吧。”程亮不依不饶,再加上赵雯在一旁起哄,博野勉强答应下来,这件事才算结束。
程亮从外面抱来了酒,众人打算先喝酒再唱歌,然后再去路边吃烧烤。众人都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所以取来了扑克,众人纷纷发牌,纷纷喝酒,喝不动了就去厕所从嘴里排泄一下废物,然后回来接着喝。
大家的兴趣很高,喝的都天昏地暗。有几个嗓子好的女生已经拿起话筒开始自己的天籁之音选拨了。而博野看着赵雯出去了,自己也跟着出去了,他想问问赵雯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从宴会开始,赵雯一直对自己好,帮自己递牌,帮自己挡酒,一个女孩子喝的酒比自己喝的都多。
博野出了门就找不见赵雯的身影,博野在周围转了几圈,心想赵雯应该是去卫生间了,无聊地朝自己包间走去。但是在经过一间小包厢时,博野看到了赵雯的身影。她正骑在程亮的身上,衣服已被程亮拔去了几件。程亮的黑手在赵雯的身上使劲摸索的,最后停留在了赵雯的胸部。
赵雯与程亮使劲亲吻着,忽然看到门前的博野,赵雯停止了亲吻,一双眼傻傻地看着博野。
博野被她盯烦了,才反应过来,急忙撤身离去,身后却被赵雯叫住。
赵雯穿好衣服,从包厢出来,拉着博野道:“跟我来。”博野被他拉到了一个角落,赵雯看着无人跟来,才停下。
赵雯忽然脱了自己的衣服,手开始抱住博野,迷人的嘴唇已经快要接近博野了。博野被她的芳香迷倒,双手却是推开了赵雯。。
赵雯被他推开,反倒是笑了一下,道:“博野,你知道我高中时有多喜欢你吗?你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为了能高考,为了能担负起你的那破烂的家庭,你处处无视我对你的好,你把我对你的好当成了理所应当,当成了一种廉价的交换。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博野看着赵雯还没穿好的衣服,胸罩从里面露出来了,是碎花样式的,程亮不知对她干了什么。道:“所以你就做了我最好哥们的女人来刺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