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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送你们出去”伴随离尘的话落，一阵眩晕感包围了欧嘉茼。
欧嘉茼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无法自主思考，无力感、恶心感环绕周身，除了知道自己活着，什么也感知不到，就连心脏也似不再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欧嘉茼才感到自己知觉恢复。
终于感受到心跳和四肢存在，她暗暗松了口气。想要起身，才惊觉全身仍有些木木的，动弹不得。
明明有知觉却又似不是自己的。
感知的失去让她很不适应。
这又是什么鬼设定……
忽然，她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抽噎声，开始只宛若一丝线般细小，再后来逐渐变大。
若不是她的特工功底，感官极为敏感，说不定真的听不到这声音。
她到底是没死成，可这一件件离奇事又是什么鬼？
欧嘉茼努力尝试着睁开双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罢，欧嘉茼才能将眼睛微张个缝隙，朦朦胧胧中望见一抹灰衣坐于床前，低声啜泣。
虽然不得动弹，但脑子还是可以转动的。
那抹灰衣大抵便是水汐嘉的母亲木槿歆。
在探知了水汐嘉的记忆之后，欧嘉茼得出结论。
此时的她还有些恍惚，仍觉得一切都分外地不真实。
灵魂互换？
如果放在几个时辰以前有人对她说有这种事，她一定会毫不在意地嗤之以鼻，如果是组织里的人，她说不定还会好心给那个人检查检查。
但是现在……
欧嘉茼感觉她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努力抬起沉重的胳膊揉了揉。
“嘉儿！”
一道有些沙哑的，带着哭腔的妇女的惊喜声音传入欧嘉茼耳膜，刺得她的太阳穴跳地更狠了。
“嗯。”
欧嘉茼微微皱眉，强忍不适发出一道鼻音。
一双布满茧子的手包裹住她微凉的手，干燥却温暖的手心贴紧她的手背，传来一股热流。
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素来不喜与人肢体接触的她竟不非常讨厌这种感觉，甚至……
感觉很舒服，又有点熟悉。
大概是因为附身到水汐嘉身上所以有点感同身受吧。
欧嘉茼默默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揉着太阳穴。
木槿歆并没有察觉到女儿的疏远，只以为她不舒服。
“嘉儿，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木槿歆说着，将手敷上欧嘉茼的额头。但手还没触碰到，便被欧嘉茼轻巧躲开。
“无事。”
她面对除了特别亲的人，向来都是言简意赅，即使对特别衷心的下属和她的顶头上司，也是都不假辞色。
木槿歆终于意识到她的疏离，一只手愣愣地举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嘉儿……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声音中有着些许小心翼翼。
听着这声音，欧嘉茼突然生出一抹愧疚。说到底，木槿歆是不知道她女儿换了芯的，面对生病却不让自己关心的女儿，她应该很伤心吧。
欧嘉茼黯黯垂下眼眸。
“我……没事……娘……我……想喝粥了……”
欧嘉茼这一生娘叫得有些生硬。
水汐嘉的记忆告诉她，水汐嘉以前一生病，最喜欢的便是喝木槿歆给她做的粥，大概为了好看，木槿歆还会在上面缀朵不知哪里来的槐花，泛着淡淡清香，问从哪里得的，却也不答。
木槿歆一愣，随即展开笑颜，“好，娘去做粥给你喝。”
不得不说，即使皮肤有些粗糙，面容有些憔悴，衣服也有些灰旧，但仅木槿歆这一笑，便能确定，她年轻时，一定是美女级别的人物。艳美，却不张扬。
目送木槿歆走出房间，欧嘉茼收回目光望向天花板，一向警惕的她眼神竟有些涣散。
她……下一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