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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狂乱笔记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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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疯地往城市跑,即使那里有无数的危机,我也不会停下脚步,我深深地说清楚: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我所见到的更加可怕的东西了。
  从我身边掠过的楼房已经改变形状,它们成为了那些塑像:我见到的有翼魔鬼,那两尊可怖的恶魔。
  它们高耸得仅次于在山丘上的教堂,它们的手竟然开始活动,向我伸展来。
  我没有退缩,反而迎了上去,我知道,我唯一的避难所是那遗忘之地,那里才能保护我已经被污染的邪恶心灵。
  它们没有如同想象中拍来,我也没有遭受剧痛。它们诡异的面庞上是笑容,那是对我懦弱的嘲讽,也是我一直无法消磨的心理阴影。
  它们把手收回去,用眼睛盯着我,它们是那么邪恶,那么古老,那么不可描述。
  我不能产生任何反抗的意愿,因为我没有资格,它们的存在超越了物质和精神的界限,我十分确定它们已经可以利用某种技术使自己脱离时间和规则的管控,在它们眼里,那些天堑一样的限制不堪一击。
  我转身向后看,那教堂开始消失,我看见了那扇门,那扇古朴的青铜大门,它穿越了一切,将远古的秘密灌输到我的脑子。
  无法理解的存在被封印在那片混沌,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开始咆哮,尖锐而单调的笛声悠扬,悠扬在灵魂的源头,无尽的深处。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祂准备开启一个崭新的纪元,祂将要释放那群不可抵挡的外神,祂们终将降临,毁灭已经到来……
  请原谅,我的理智又消失了!我知道,所有又可能存在的读者都不会相信这种疯狂之人的呓语,他们一定会把我判定成疯子,送进疯人院来保证所谓的社会秩序。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写出这些东西吗?因为,我在花园里,看见了墨绿色的黏液,我知道他们已经找上我了,我逃跑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份仅仅揭示一点点模糊真相的东西也会被焚毁。
  不是别人,是我!我并不希望这东西会真的有读者观看,那会使我背负极大的罪恶。
  好了,让我继续地写下去,让我度过这短促生命的最后。
  我奔跑在冷清的道路,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是几秒钟。
  我累了,我还是瘫倒在地面,即使这样,我还是在向前蠕动,光滑的地面下是无尽的,视线不可及的深渊,那里拥有亮光,我一度认为那就是我的庇护所,我的天堂。
  可是,在那里翻腾的雾气却激起我的思绪。
  如果天空和陆地交换了位置,那么那座山丘究竟是从哪里来?
  又转身,我之前看见的哥特式风格的教堂消失,山丘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恐怖的塑像,险恶的房屋,昏暗的地域,恶魔的嘶吼。这里还想恢复了正常。
  我才这样想,可下一秒事实开始击溃我的心灵。就是这样的展示在我眼前的虚无被裂痕铺满,那孔隙里透露的是另一片虚无。
  我,醒了。
  又在那个山洞,我之前所经历的好像都是梦境,可身旁达里奥的尸体和血腥且神秘的图案还在视野里,我无法否认的事实正摆在我面前。
  我要逃离那里!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坚定地执行着大脑给我下达的命令。
  那密集的雨帘不能够阻挡我的步伐,我带走了就在身边的《死灵之书》。我的目的地是一开始的地方——那位老人的小木屋。
  我知道,那里是一个避雨的好地方,我不想待在那里,可也不想《死灵之书》就因为我的喜好而被打湿,直接下山也太过危险,我不能死在野兽的嘴里。
  杉木构筑的小屋也无法给予安全,我说过,如果有野兽,这里也抵挡不了多久,却也聊胜于无。
  我激动地打开此行最大的收获:《死灵之书》。以后,我说不定可以寻找到逃离那可怕命运的方法,我唯一的筹码也就是这本书籍。
  那位老人的尸体还在地上,血液也早已干涸,他的脏器被摆成拉迈古星辰组的图案,他的死相实在是太悲哀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喜欢这位老人,我认为是我的礼教出了问题。
  我轻轻拨弄老人鬓角的头发,想要让他死得体面一些,他毕竟给我提供了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以及那本极为重要的书籍。
  褶皱在他的脖颈处并不罕见,尸体开始变得僵硬,这样也无可厚非,但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顺着那个褶皱开始摸索,我知道这及其的不礼貌,但我还是准备这样做。
  果不其然,我用力一拽,一张人皮就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它精致得足以逃离显微镜的观察,每一寸肌肤都是毫无瑕疵的。
  我坚信,这一定是从人的脸上剥下来的,难怪他的面部很僵硬,连大的表情都无法完成。
  我很庆幸,但也疑惑,在地板阴影下的是那一张面孔。
  莫名熟悉的脸,我感觉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那张脸和约瑟夫是多么相似,可他的身材却比约瑟夫庞大许多。
  约瑟夫难道有一个哥哥?我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我可是经常去约瑟夫家里进行家访以督促他的学习。
  他的嘴里似乎含着一件东西,就在他的舌头下面。我再一次放弃了绅士应该有的礼貌,这让从小就深受英格兰礼仪熏陶下的我越来越厌恶自己,讨厌已经堕落进深渊的自己,这是无法原谅的。
  强忍住恶心,用一旁的布仔细地擦拭手指上的唾液,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一枚钥匙,纯粹的铜钥匙,它的色泽是橙黄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唾液中沉浸良久,它散发的光泽实在让人反胃。
  我看见这钥匙后,就开始寻找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碰见许多的奇异的门。
  在寻找遍整个木屋我都没有找到和那钥匙相配的门这让我很苦恼。
  在无意间,我透过窗户想要再次找到下山的小路,放弃这把钥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扇门,它像是刚刚修建的,隐藏在密林掩盖的小花园。
  我在无边的夜色里,走出了充当庇护所角色的小屋,来到那里。
  新鲜的脚印还停留在湿润的土地,我看见的是不敢提及的他们的脚印。那绝对是他们才能形成的诡异。
  他们在我来之前不久,甚至就在我来的时候,以某种方式打开了这扇门,去往了门后的地方。
  他们是我先前提到的异族。
  那门之后,究竟是什么?另外一颗星球?撒旦的地狱?不可猜测的地方?
  想象力无拘无束,它可以回答我然后一个问题,尽管它不够准确。
  把钥匙插入孔里,我轻轻扭动,门,开了。
  在见到那场景时,再强大的精神能力也会被震撼,无论是谁都不能接受已经在眼前的事实。
  不顾一切,我抱着怀里不曾离身的书籍奔跑,慌不择路下,我差一点迷失在这森林迷宫。
  幸好,上帝允许我的鲁莽,祂给我指引了方向,让我能够摆脱那里,摆脱那个罪恶得无可复加的深渊,那里的恐怖是我无法接受的。
  即使在现在我依然惶恐不安。
  后面的事大部分阅读报纸的人都知道了,法院和警局一致认为我是杀人凶手,杀害了那位扮装成老人的小子和达里奥,尽管我一拖再拖,也无法避免死亡。
  他们对我的说辞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要知道,那只是荒诞离奇事件的微末。
  我不再认为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类可以想象那种恐惧和邪恶的神秘。
  哦不!他们来了!那群异族,他们将要销毁我——一个不重要的实验体,我是他们了解人类世界的一个媒介。
  他们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他们的存在,但他们不会害怕,因为他们拥有足够的能力促使每个人忘记掉他们不想要人类记住的事。
  实际上,人类的记忆总是被篡改,可人类自身的科技却无法发现这种现象,于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自己早已经被改变的人生。
  我听到了,我看到了,我闻到了。
  我必须要告诉你们,那扇门后面通往的是梦境里的青铜大门背后的世界,那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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