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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狂乱笔记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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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走进那座永远不能看见光亮的城市,所以,在附近寻找了一个小屋子——它看起来很结实。
  看着对我敞开的,散发奇异光泽的未知金属门,我的心里总是开始向它深处、视线所无法企及的阴影表示恐惧。
  我感觉在那里潜藏着巨大的危险,源于我莫名得知的那个古老国度。
  我不敢真正地进去,只躲藏在门后面,又在附近寻找一个储存柜挡住了门和墙壁夹角的出口,而我蜷缩在里面。
  我认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保护我的安全,毕竟总不可能直接穿过所有东西来到我身边,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什么措施都不会有用的。
  尽量使我急促的呼吸声变得微弱起来,我的眼神不由得穿过门与它所处墙壁的缝隙,看向正遭受灾祸的世界。
  “轰隆”“轰隆”“轰隆”,接连三声巨响,我认清了这个总是恐吓小孩的东西。
  光芒映照在我的脸上,我极其不想说出这个单词:“雷电。”显而易见,我曾经也是被恐吓的一员,父母们好像只会这一招。
  不过,下面的情况证明他们说的恐吓的话语是对的。
  半空中,它的亮光突破禁锢所有事物的黑暗,但当真正的恐怖才显露出它的冰山一角时,我的精神已经无法支撑这种结果。
  城市突兀地在天空的中央出现,建造的材料是从遥远的陆地上获取——古朴的恢宏岩石。
  城市里的房屋鳞次栉比,只有在中间的山坡上才开始缓缓稀疏起来。
  而耸立在山坡的教堂塔尖,万古的时间内没有再进入过任何生物的视野——塔尖上的邪恶神像,我仅仅是看到祂的衣饰就觉得头晕眼花。
  祂的面貌全都消逝在黑暗,雷电不应该在这种时刻打响,这会让我遭受不应该承受的厄运。
  神像所在的那尖顶旁边,五个其次地位的神灵塑像将它拱卫,构成一个由六个点组成的微妙图案,它和我在老人和达里奥尸体旁边见到的一样。
  我仿佛间看见了异于雷电耀眼光线的另外一种亮光,它笼罩在山坡的另一面,偶然漂浮出来,进入我的视线——淡紫色的雾气,似乎有无数的晶石在里面打转,闪烁生辉。
  可能是上天对我的嘲弄,本来掩藏在轰隆雷声的夺命魔音彻底奏响:
  那是我了解不久的一种声音,在某位身边一直萦绕的低沉笛声,其中夹杂着不知名生物的祈祷,人类梦境里的呓语,猫科动物的嘶吼,幽灵的高声尖叫……
  所有的可能产生的,不可能产生的声音都被囊括。
  无边的黑暗被再次释放,重新遮挡住它所应该遮挡的,以及不应该遮挡的,整个世界陷入绝对的昏暗。
  我认为周围的事物不再能够保护我不受魔鬼的伤害,现在看来它们多么可笑:一个木柜子,一块金属铁板,身后的墙壁。
  如果魔鬼将被它们阻挡,那么我想我应该不会因为他们丧失生命。
  深层次的意识命令我戴上那顶高礼帽,镶嵌的宝石在我眼睛里散发出诡异的色彩。
  我推开拦在身前的木柜,朝着大概是门的方向奔跑,有惊无险地跨越了大概3英尺高的门槛,在漆黑里消失。
  那高礼帽使得我拥有非正常的感官,似乎是在精神层面,可以让我不用借助光线清晰地看见周围事物。
  但也许,在这跌跌撞撞中死去才是更好的选择。
  300英尺附近的房屋情况,我了如指掌,即使是内部也是如此。
  一位绅士的家里,巨大的由石头垒堆而成的祭坛铺设在他的会客厅,暗红色聚集在祭坛中央,新鲜的尸体躲避岁月的沉淀,腐败的概念早已经无法在这绝地生存。
  那位绅士的脖颈处有一个巨大的伤口,绝不是人类可以自己制造出的,他的衣物完全没有沾染上血迹。
  尸体后面是一个书柜,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全都是用某种象形文字书写,这和我在山洞里看见的并不相同。
  房屋的顶层阁楼是我不能感知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被禁止,不容许窥视,不容许了解,不容许规则干扰,不容许生灵存在……
  而恰巧,我的知识分析所有景象得到的反馈是:那位绅士举行的仪式的指向目标就在阁楼,并且那是完全的向神灵祈祷的仪式规格,僭越的后果非常严重。
  就在我将要远离那个屋子时,来自阁楼的声音叫住了我。
  它在时间的漩涡里挣扎,我已经听到了滚滚袭来的时间浪涛,沧桑和凝重混合别样的复杂情绪蹒跚地走来。那声音比大地更厚重,比天空更幻缈,比山岭更易变,比流水更长远,比宇宙更古老。
  僵硬地转过头,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倚靠在房屋的金属大门,橙金色的头发随意的铺散,深褐色的眼眸洞察所有,唏嘘的胡茬似乎是为了彰显个性,和蔼的笑容总是存在。
  “来。”
  仅仅是一个字额就不敢产生抗拒的心理,在脱离惊惧的梦境后,我曾经让一位稍有名气的画家按照我的回忆和叙述来绘画,可总是不能让我满意。
  祂不能被画出来,这是我在经过无数次实验后得出的深刻结论。
  我随着祂的召唤,进入了我不愿进入的屋子里,身后的黑暗此时更能给我安全感。
  我感知里的绅士不见了,仪式的图案也一起消失,房屋的上面根本就没有阁楼,那些书柜也只是放置一些正常的英文、拉丁文、法文书籍,并没有让人感到心悸的诡异象形文字。
  我通过那顶同样诡异的高礼帽看到的景象仿佛只是我的臆想,这屋子出乎意料的正常。
  可是,当我踩踏脚底的地板时,那声响让我知晓我的推论的错误:地面底下还有一层。
  这完全不符合我所学习的物理学定律,穿过下面的门,不可能直接到达房屋顶部的阁楼。
  没有等我继续思考这一现象,祂首先说话:“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这似乎只是一句礼貌的询问,因为祂没有半点疑惑的语气,简直近乎于陈述句。
  不过,我还是仔细地回答祂:“我是因为一件事情去到一个山洞,在山洞里的睡梦来到这里。”
  祂只是“嗯”了一声,就转身在背后的书柜中寻找某种东西,似乎把我忘记在一边。
  等了大约三分钟,我实在不想再这样下去:一个邪恶的屋子,突然出现的老人,布置怪异的阁楼,地板下男子的尸体,疯狂的祭祀仪式,规则扭曲的世界……
  每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人震惊,它们叠加在一起的威力,呈几何倍增长,大到能够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屏障,使他进入无比恐怖的思维深渊,永世无法逃离。
  我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出口,但在这阁楼,一扇窗户都没有,来时的门早已经消失。
  和一个不认识的危险的老人继续独处于密闭空间五分钟,这简直是在赌命,但很庆幸,那时候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
  “过来。”老人终于是叫我,急匆匆地走过去,我看见祂的手里有一本泛黄的书籍,上面的图案总是能够引起我的恐惧。
  祂把书递给我,自顾自地就朝一面墙壁走去。
  门,出现。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我被陌生的吸引力牵扯,也冲向另一面墙壁。
  我感觉身体被粘稠的东西挤压,它们介于半实体半灵体之间,因为我的视线能够穿越它们看见虚空,不洁的虚空。
  来自地狱的风在呼啸里洗涤我的灵魂,撒旦豢养的小鬼嬉笑,某一个多面体投射出来的微弱光线照耀在我头顶镶嵌在高礼帽上的宝石。
  挤压的感觉在那一刹那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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