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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龙虎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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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下疯了的长夜。
  程氏山庄以北五十里的一处山坳。
  昏暗的光线下,有一个弱小的身影,正在雨幕中急速奔驰着,时而跳跃,时而转弯,他像雨燕,无视滂沱大雨,无惧荆棘乱石。黑夜遮住了他通红的脸和肌肤,只有他自己可以体会到,身体灼烧的痛苦,他已经在雨夜里绕着山坳疾驰了几个时辰,不知疲倦。
  此人正是程风。
  李依依已经将洛神丹粉末滴水成汤尽数送入他的口中。洛神丹的药力让他的体内平生起一个奇怪的热力源,散发的热气游走在周身血脉,令他浑身气力源源不绝,热气带来巨大的能量充斥他的身躯,淬炼着全身经脉,他发现自己轻轻一跃就能腾空而起到半空,手臂挥掌呼呼生风,即使面前豺狼虎豹,他也全无惧色。
  洛神丹的确是药中极品。
  对于炼体中阶的程风来说,是一剂猛药,直接将他的经脉强度、韧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疾跑中,他依然可以轻易运行体内真气,修炼自如,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清晰的听见体内传来骨骼进阶的啪啪响声,短短几个时辰,程风已经不知不觉中由炼体中阶50层进阶到中阶60层,离高阶只是咫尺之遥。
  水天一色的夜幕被撕开一线光时,骤雨初歇,程风体内的灼烧之感渐渐消去,身体的肤色已恢复如常,一夜之间进阶到炼体中阶顶峰让他兴奋不已,以往到修炼进阶临界点时不仅痛苦万分,时间也长,进阶一小步少则三五天,迟则月余,如今几个时辰,进阶10层,步伐之大,前所未有。
  “马上将进入炼体高阶!没想到效果竟这般的好!”
  眼前正好出现一大腿粗的小树,程风正好奇进阶后力量变化,于是停下脚步,聚气于拳心,拳风所至,飞沙走石,诺大的树干,肉拳一击而穿,手却毫发无伤。
  程风兴奋的伸回右拳,他能够感觉出身体肌肉淬炼后强化了不少。他观察着被洞穿的树干,却从树洞里看见前面两个熟悉的身影。
  “父亲、母亲.......”
  惊喜之下,他向两人站立之处狂奔而去。
  李依依和程北峰夫妇二人含笑朝他点头。
  李依依温情脉脉的回望程北峰,“北峰,风儿进步很大啊,你的洛神丹没白用。”
  程北峰心情也颇为高兴,抚须而笑:“哈哈,物有所值,没想到这两年他勤学苦练,经脉早已打下根基,因此对于洛神丹的吸收大大超过了我的期望,此子未来可期。”
  眨眼间,程风扑进了母亲怀里,却发现母亲衣裳湿漉漉的,他连忙抬头问道:
  “娘亲,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洛神丹不是凡物,你只有炼体中阶50层的境界,你娘亲实在放心不下,你一走就跟过来了,陪你淋了一夜的雨”,程北峰道。
  程风闻言,不免担心娘亲的身体,眼里多了愧疚和不安,他竟未丝毫察觉娘亲暴雨中守候了一夜。李依依见状,黛眉微皱,冲程北峰佯怒道:“别吓坏了孩子”
  “风儿别但心,我其实也是修炼之人,这雨无碍”,言毕真气运行周身,一阵热气萦绕下,李依依身上衣物湿漉尽去。
  程风闻言眼前一亮,母亲果然气色如常,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之前从未见过母亲展现过一招半式。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了些话后,程北峰正色道:“天下武学,达者为师,今天让你娘亲露一手,刚才看你出手,拳风烈烈,如猛虎下山,蛮力尚可一拳洞穿树干,实乃可造之才,你娘亲正好有一套龙虎拳适合你”
  程风嘿嘿一笑,看着娘亲:“此话当真?”
  李依依含笑点头,“技多不压身,你就权当学个新鲜,龙虎拳当年也是我父亲传授,李家无男丁,只好临危受命,我一介女流,也没能将他老人家一辈子苦研的这套拳法发扬光大,拳法一共十二式,拳风霸道,讲究快、准、狠,学之前,你且来试试,用尽你的全力”
  程风点头,话不多说,直接挥拳向母亲左臂打了过去,气势如虹,俨然有猛虎下山之势。父亲在场边,即使不慎将母亲打伤,应该也不会出事,因此他并未保留实力。
  李依依笑笑,脚下未动半分,程风拳到近前后方微微侧身,程风的拳劲扑空,她又一个反手回掏,借力打力,左手扣住了程风伸出的右手,右手如虎爪直接拍中程风后背,顿时程风五胀六腑气血翻涌,宛如泰山压顶,一拳的威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李依依手一松,他一个踉跄,好一会功夫才站定身子。
  “这是龙虎拳第一式,你还是不够快喔”
  程北峰:“刚刚你母亲稍微用力,你的小命都没有了,所以武学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定不可目中无人”
  程风点头,手还在揉着心口。心道:“程氏山庄真是卧虎藏龙啊,连自己的娘亲都隐藏这么深,龙虎拳分明已经出神入化却还说没有发扬光大,真低调。”
  李依依见天将大亮,不宜久留,脚下一点,直接飞入山坳里的空地。
  “风儿,天快亮了,抓紧时间学吧”
  于是李依依娇喝一声,在场中开始展示龙虎拳十二式。只见她身形灵动,拳影飞舞,时而单拳泰山压顶,时而双拳虎啸龙吟,方圆几丈,气动云涌,宛如有千军万马。李依依为了他能看清招式,还故意放慢了动作。
  程风一边熟记动作招式,一边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周围的一切都被他自动屏蔽,盏茶功夫后,一套十二式的龙虎拳已行云流水一般收工,程风意犹未尽,手还在凭空比划着。
  “怎么样,一遍下来你能记得多少?”李依依笑着走了回来。
  程风咬着指头想着,好像八九不离十都记住了。
  “差不多吧”
  闻言,程北峰眼神有些阴郁,他认为程风有些张狂,武学一道,满招损,谦受益,一遍下来,即使已经刻意放慢动作,能记住三四招就不错了,自己像他一般大时,资质奇佳也未敢这么夸下海口,何况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未曾修炼过掌法武学。
  李依依道:“你来打一遍我看看,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看出二老的疑问,程风也不多言,实力是检验话语的唯一标准。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向前走进方才娘亲站立的空地。
  静气凝神几息后,他缓缓舒展双臂,肉拳挥动,顿时引起烈烈阵风,衣袂飘飘中,他的身形开始变幻不定,渐渐给人呼啸山林之威,不消多时,尽管动作生硬,中途偶有停顿,但他还是把十二式龙虎拳整套打了下来。
  “风儿真棒”
  李依依夸赞道,她可是只练了一遍啊,当时父亲传授自己时,她学了一个早晨。从前他只是听程北峰说风儿资质平庸,就未曾多加留意。
  程北峰盯着程风,也是惊讶莫名,为何以前未发觉风儿有此等天赋,他脸生尽是欣喜之色。
  “我的拳法打错了么,为何没有娘亲方才气势如虹,就是好像千军万马的气场?”
  李依依笑道:“风儿,武学之道,没有一蹴而就的事,你能大体记住招式已实属不易,在同龄人中能出类拔萃了,怎能想一口就吃成胖子,日后你还需勤学苦练,方可领会龙虎拳的精髓”
  “是的,娘亲”。
  程北峰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武学不可操之过急,等你完全掌握了龙虎拳,我再教你更高阶的武技”
  程风欣喜说道:“谢谢爹,我一定日夜勤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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