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要去寻找在三生石上刻

　　时间是什么？
　　万载寂寥，再漫长的生命也是虚妄，若得那人，彼此的一瞬也是永恒，何为短，何为长？何为圆满，何为遗憾？终是我们痴了，才非求个生生世世，却忘了一眼，也是万年。
　　凤九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她望着天上的繁星回想她在凡间经历的二十年
　　，竟然遇到了东华帝君，自己却叫他东华，东华帝君竟然同意了自己这样叫他，哎呀！太丢人了，她不想去参加朝会了，万一上了朝会，遇到了东华……
　　那自己应该怎么说呢？怎么样说才能让帝君明白叫他东华的那个小九并不是青丘女君？还有，怎么样说才能让她知道文昌的心上人不是她凤九呢？
　　“帝君，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安然无恙呢？”这个……不行白痴
　　“帝君，你看九儿又长高了。”这个……不行有病
　　“帝君，你晓得什么叫凡间尘世吗？”这个……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妈啊！想个借口都这么难啊！
　　白凤九啊！白凤九，你是不是个大傻子啊！有事没事别把铃铛丢了，丢了就丢了，你个大傻子干嘛还要丢在太晨宫了。就算丢在太晨宫了，你个二百五干嘛当着东华帝君的面找铃铛，找就找吧！干嘛还要给他说这么多话……
　　白凤九，你个二百五加上大傻子，干嘛要叫东华帝君跟你讲你和他的故事，干嘛听了他的故事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就算你个大傻子能傻成这样，也不能这样给他说话吧！丢的可是青丘的人啊！你个大傻子，大傻子啊！
　　于是我们的大傻子一边哭一边想又一边睡着了。
　　……没心没肺的
　　第二天下了朝会，凤九连忙跑出了太神殿，连帝君都没有看一眼。
　　可是，往哪里跑？这是个问题，去洗梧宫？这个是糟糕的主意，因为中间必须经过太晨宫，那……去宋庆殿？不行不行，她可不想给文昌再有什么瓜葛了，而且文昌不一定认识她了。那去三生石？这个不错，旁边就是诛仙台，就算帝君找到她了给她说话，只有说出一点关于青丘颜面的事，她可以立马跳诛仙台了威胁他。想完又打了自己的脑袋，白凤九，东华帝君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跳下诛仙台跟帝君又有什么关系？算了，反正三生石是个好位置，说跑就跑……
　　正打算跑，她抬起头正正好好看见东华帝君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是要装作没看见，还是撒腿就跑，还是要假装淡定的给他打个招呼。
　　算了，死就死吧！凤九一咬牙。假装淡定的走到东华帝君面前。她一脸茫然，昨天晚上排练了几百遍的话已经在脑海里全没了，张了张嘴，想在说一句：“青丘白凤九见过东华帝君。”
　　没想到被东华帝君的声音压住了：“前几日你是否在我太晨宫里丢了个东西没拿走。”
　　凤九心里小声嘀咕着：又不是我不想拿，是你死都不给我，要不是我凡间历劫失去了记忆，我肯定会抢回来。虽然心里重复这样想，但嘴上却说着：“没有啊，前几日我……和迷谷……一起在……狐狸洞看经书，对，看经书。”没想到越说越理直气壮“就是看经书啊！根本没有空上九重天，更不会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来太晨宫丢个东西。”她一边说心里一边念叨：打死也不承认就行，反正我脸皮厚，给我丢人可以，给青丘丢人，绝对不行，白凤九你总算聪明一回了。
　　但是她似乎低估了东华帝君的脸皮，她知道自己脸皮厚，却不知道东华把脸皮这个玩意看成身外之物，东华帝君似笑非笑的说：“是吗？很不巧，前几日我专门去了趟青丘，那咱们就打开天窗，我又专门找了下迷谷，聊了几句，正打算看看你，没想到你不在青丘，这个你怎么解释，也有可能是你闲的无聊上九重天后把铃铛忘记了。”
　　凤九懵了，一时忘记了回复，她听完了这几句话。完全可以反问你去青丘干嘛这个疑问，但是她呆了，错过了这个好时机。
　　东华帝君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抬起头摸着凤九额头上的凤尾花，轻声说着：“你还是这样好看。”
　　“什么？”凤九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东华帝君咳了一下，又重复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前几日你是否在太晨宫丢了个东西没有拿走。”
　　凤九吞吞吐吐的明白了大概：如果她承认，就代表她承认几日前那那个小仙娥就是她白凤九。如果她还坚持自己的意见，死咬也不承认，那个铃铛多半回不来了。如果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怎么把铃铛拿回来才是个大问题。
　　“没有。”惆怅了好久，凤九还是生硬的蹦出了这个答案。
　　“没有？”东华帝君的语气变了，变得有点严厉了。
　　“对，没有。”这三个字凤九感觉底气越来越少，自己的头则越来越低，像个干错事的孩子，而凤九的脸则越来越红。
　　帝君笑了笑：“我就只是问问，瞧你害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凤九瞬间轻松了许多：“既然是这样，那凤九就告辞了。”说完就消失了。
　　她没有看见东华帝君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一边跑一边想的凤九特别无奈，她坐在一览芳华的墙边，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把铃铛拿走？东华帝君可是昔日带兵杀敌的人，即护内又不讲道理，不好骗啊！更何况……更何况他会读心术……要不然……”凤九突然沉默了，“偷”这个字出现在在她的脑海里她连忙闭上了眼睛，这个念头她不敢想。
　　她可是青丘女君啊！如果去偷被发现可不是玩的，丢的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脸，凤九一边念叨着官位越大，责任感越大，一边又快哭了，丢她一人的脸还好，她不怕，可是……青丘……
　　早知道就承认那个铃铛是她的了，先不管东华帝君怎么看她，怎么看青丘，起码可以先把铃铛拿到手。要不然现在去太晨宫？要说什么？说方才你说的铃铛是我的，真真没错，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这么淘气来太晨宫的。这样说真是有病。
　　在太晨宫丢的那个东西的确是我的，我的确是吃饱了撑的来太晨宫专门丢个铃铛。其实这句话不错，就是挺打脸的。
　　方才死咬自己没有丢东西，现在又跑去太晨宫说自己丢了东西，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不管了，只要能把铃铛拿到手，不管什么法子，都是好法子。
　　所以已经跑到一览芳华的凤九又折回太晨宫。悄悄潜入，没想到刚进太晨宫大门就被一个男音打醒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凤九下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对那男音道：“东华帝君，我突然想起前几日真真的我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太晨宫丢了个东西，我现在承认了，你可以还给我吗？”凤九又伸出了手。
　　东华帝君意味深长的看着凤九：“早就知道这个是你的了。”之后又把铃铛放在凤九手上。
　　凤九迷茫了，看着手中的铃铛，沉默了一会：“谢谢东华帝君帮我保管这个东西，凤九感激不尽，如果有青丘能帮上忙的事情，青丘一定会帮。”又顿了顿“不过我相信，帝君管理四海八荒的事情这么厉害，不会有我能帮上忙的。”说罢，想逃离太晨宫。
　　东华帝君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巧了，我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青丘女君的帮忙，去太晨宫里喝点茶，咱们慢慢说。”
　　凤九：“……”
　　她只不过说句客套话而已，东华帝君是真的听懂装不懂还是真的没有懂？
　　罢了罢了
　　凤九还是跟着帝君进了太晨宫。
　　太晨宫的菩提花开了，四处弥漫着菩提花的淡然香气。
　　和东华帝君身上的白檀香混在一起。
　　凤九跟上帝君进了帝君的寑殿，对于这个寑殿，以前凤九有幸进过两回，第一回是她被织越关进镇妖塔是时候，东华去救她，还有一次是她听说东华帝君要应劫了。
　　两次虽然都进了他的寑殿，但是她根本没有仔细看，这一次，终于又进了，一定要好好看看。
　　凤九环顾四周，环境还是挺熟悉的，想走走，但是被东华帝君的声音打断了：“看够了吗？”
　　凤九突然脸色一红，：“看够了。”
　　“看够了就讨论下我要你帮我干的事情吧！你可知我让你干什么吗？”
　　这时，重霖端上茶水，放在桌子上，和凤九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凤九说了句“不知道。”拿起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等待帝君的下文。
　　“我要去寻找在三生石上刻字的方法，你要在我身边当随从。”
　　凤九听完当初就喷了，险些喷到东华帝君脸上。
　　东华帝君沉默的看着她。
　　她一边咳着，一边说：“干嘛让我去，为什么不让重霖去。”
　　东华帝君帮她拍了拍背，慢悠悠的说到：“如果让她去我就不好使唤你了。你不正好也想知道怎么在三生石上刻字吗？我可以带你去。”说完，又把苍何剑给凤九“如果遇到危险，它可以保护你。”
　　原本听了前半句的凤九气不打一处来，之后又听了后半句，望着手中的苍何剑，愣了。
　　苍何剑可是帝君带兵杀敌是使用的，连天君都无缘见一面。可……如今……给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