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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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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木峰内,小七独自坐在房间。太玄功法运转,真气从百会流至会阴。一股热流缓缓而下,浑身热气腾腾。不料行至一半,周身紫色光芒乍现,浮幽心法自行开启,又有一股真气自下往上急冲而去。
  两股真气汇于中庭,却是谁也不让谁。一时间真气难流,在体内迅速膨胀,逼得周围内脏连连后退。
  内脏移位,只感觉浑身剧痛难忍。眼看真气越聚越多,身体竟也开始随之膨胀,内脏已退无可退,再不撤功,怕是要落个内脏破碎,爆体而亡。但小七双目紧闭,咬紧牙关,脸现凶狠之色,竟是想要强行将浮幽心法压下去。
  但事与愿违,这不但没将功法压下,反而更刺激了体内真气膨胀的速度。从外面看去,小七此时的身体宛如一个刚刚出笼的包子。
  渐渐地,口鼻被肿起的脸庞挤压,已经呼吸困难,意识也逐渐消散,想不到自己抱着拼死的决心也还是没能达成所愿。小七凄然一笑,内心突然也有些释然,这样或许就能和爹娘还有义父团聚了吧。
  自亲人离去,自己的内心始终是一片空白,脑袋中也好像始终有一团乌云笼罩,挥之不去。眼睛努力的往怀中看了看,那颗玉石还是静静地停在那里。
  “你或许不知道我快要死了吧”
  “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又会去到哪里。”
  口鼻涌出鲜血,眼珠向上翻转,直到再也看不见。
  “小七”
  不知道是谁的呼喊,或许是爹娘吧,离开他们这么久,他们应该也很想我了。
  最后的一丝亮光消失,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醒来,周围一片混沌,只有一凶神恶煞的黑脸大汉站在身前,宛若地府之中的天师钟馗。
  小七用手摸了摸大汉的脸颊,“你是钟馗吗。”
  “放屁,我是你大师兄钟馗,啊呸呸呸,我是你大师兄常侠。”
  常侠面容焦急,但因为自身相貌本就不佳,小七又刚刚醒来,乍一看还以为是那地府之中的恶人。
  “小七,你怎么这么傻。”
  常侠轻轻叹息,自己这师弟自入门之日就是自己亲自接待,再加上平常懂事乖巧,十年过去了,他就像自己的一个亲弟弟般。想不到因修为停滞不前,却做出如此固执之事。
  小七面色惨淡,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大师兄,是你救得我吗?”
  常侠见他已能开口说话,想必也转危为安,不由得放下心来。
  “如果是我看见,自然也是要救你的。”
  话音虽轻,却暖人心脾,小七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粗犷的汉子,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些别人触摸不到的柔软之地。
  “不过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师傅。”
  说到这里,常侠脸色不太好。
  “师傅见你心有执念,颇为恼怒,现在怕是还在气头上。”
  小七微微低头,”师傅是对我好,我知道的。“
  ”既然你醒了,我自然是要去告诉他一声,这几日他饭也吃得少,等会如果他来看你,你可得小心说话。“
  常侠说完便起身离去,不多一会,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形微胖的道人走进房门,正是真宇。
  小七眼见师傅进来,连忙起身下跪行礼。
  却不料真宇冷哼一声,”怎么,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这个师傅么。“
  小七听完,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却不知作何回答,就这么跪在地上。真宇见他半天也无话可说,不由得冒起一股无名之火,大手一挥,竟是一巴掌甩在小七脸上。
  小七练功入魔,本才初愈,这一巴掌虽然用势不大,却也是打得小七身子往后连滚数圈,直到撞到床沿这才停下。不做停留,又爬起身跪在面前,宛如十年之前那个苦苦哀求自己学艺的少年。
  只是十年之后,他却一事无成。
  想到这里,真宇怒气消散,柔声道:”小七,你可怪为师。“
  “师傅对弟子宛如亲人,弟子感激都来不及,怎敢怪罪师傅,只是弟子心有不甘,才一意孤行,让师傅操心了。”
  唉,真宇双眼微闭,他的苦楚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十年了,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动物过了十年想必也变得异常通灵。可惜他却寸步未进,现在还变成整个门派的笑柄,莫说是他,就连自己偶尔听到师兄们嘲笑也会忍耐不住。
  双手扶起小七,“一个月之后的天下比武大会你可知道?”
  小七惊愕,这比武大会他自然知道,只是自己修为低微,却不知晓师傅这是何意。
  “这比武大会,倒时全天下的能人异士都会聚集一起,我欲带你前去,一来让你观摩百家武学,看你能不能从中另辟蹊径,悟出自己的道,二来那般若寺住持玄无大师神通广大,说不定他能帮帮你。”
  小七眼放异彩,心灰意冷的心中又燃起一丝丝期望,用力的点了点头。
  浮幽宗内,苍冥高坐,下面坐着一众长老。
  “宗主,这一月之后的天下比武大会我们为什么不参加。”
  说话的是一个骨瘦如柴之人,或许是因为常年练毒,导致身体反噬严重。
  “怎么,枯鄙长老,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枯鄙听完冷哼一声,“宗主,这天下比武大会流传至今已有数千年,每到此时,天下修道之人齐聚,为的就是比拼修为,为门派争光,如今宗主竟然弃赛公然示弱,那我浮幽宗今后岂不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众人听完也都点头,这似乎不合常理。
  只有苍冥毫不在意:“愚蠢,你们一个个作为宗门长老,个个修炼时间不少,却不想仍摆脱不掉年轻弟子的好胜之心。修道之人本就逆天而行,要那些虚名又有何用。”
  苍冥说话铿锵有力,有理有据,众人听完也都面容尴尬,沉默不言。只有枯鄙还站在原地,不肯做下。
  “宗主,当年先人选才,遂举办大会,这习俗便也流传下来,这恐怕不是争强好胜说得过去得吧,宗主今天执意不参加,莫不是对先人有所质疑。”
  这话说的也不错,一个习俗流传上千年,恐怕还真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争强好胜说得清的。如果自己不参加,那不是等于否定了先人为抵御凶兽所作出的贡献吗,众人恍然大悟,连连起身,劝诫苍冥。
  苍冥绿眼闪烁,似有恼怒之意,随后眼珠一转,平和的说道:”也好,我本无心争那些虚名,既然众位长老一再坚持,枯鄙,那这次你选上几个门中好手前去参赛吧。“
  众人欢喜,都将枯鄙围住,报上自家杰出弟子之名,只是众人围在一起人声嘈杂,枯鄙遂带着他们去往自己住处。。
  待人走后,只听得苍冥阴笑不止。
  ”你自己要去送死,可别怪我没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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