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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竹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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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炼数日,小七只觉得全身舒畅,体内元气满满,眼神似乎也比以前清亮,动作也更加敏捷。却是因为这呼吸吐纳之法,本就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摸了摸翻腾不止的五脏庙,小七苦笑连连。原来这大山之中,了无人烟,小七为了解决肚中饥饿,每日只得捉些野味来慰劳于它。
  常人都道野味鲜美,但生吃活剥,其中滋味,或许只有小七知道。
  将一条捉来的小蛇在一处溪水边洗干净,刚要下口,体内却涌动出一股股反胃之意。虽然饥肠辘辘,却没有丝毫进食的欲望。
  小七皱着眉头,心生一计。找来些干燥野草,盘膝而坐,运转功法,将意念集中于手指之上,手指紫光逐渐浓郁,待最盛之时,小七还未松手,体内元气还在不停的往手指之上聚集。
  又过一会,紫光逐渐翻滚,到最后竟化成一道小小火苗。小七并未松懈,大喝一声,火苗从手指射出,飞向草堆。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干草堆已然燃了起来。不顾满头大汗,小七找来更多柴火,稳住火势,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终于不用再吃生肉了。
  随着一阵烧烤香味传出,小七张着一张饕餮巨口,大快朵颐。虽无佐料相辅,却也是小七现在觉得最好吃的东西。
  拍了拍胀鼓鼓的肚皮,小七双手抱头,就这么躺了下去。
  掏出怀中玉石仔细观祥,虽见它流光溢彩,却并无反常。
  “爹娘,义父,小七好想你们。”
  如喃喃细语,似低声倾诉。
  微风吹过早已紧闭的双眼,睫毛浮动,不知他能否做个好梦。
  旭日东升,虽有树叶遮挡,却仍有光束照在脸上。睁开迷糊的双眼,伸了伸懒腰,小七留恋的看了看这里,转身向东方走去。
  想起那日在小镇的遭遇,小七也不往人多的地方走,专挑些僻静山路,虽无人烟,乐得清静。
  一日,小七正在赶路,忽听的前方传来阵阵吵闹之声。跑前一看,只见一群小男孩正围着一个小姑娘。
  “小妹妹,别走啊,你怎么一个人,要不要大哥哥保护你啊。“
  说话的是一个不大的孩子,大约十一二岁,一身流里流气,像是那群孩子中领头的,此时他正拦着姑娘。
  小姑娘年纪似乎与小七相仿,容貌清秀,但衣着破旧。此时正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手中包袱左躲右闪,似乎想躲过众人的围堵。
  奈何对面人多势众,已经形成一个包围圈,慢慢聚拢,到最后已是无处躲避。
  小姑娘眼看走不了,双手重叠放于腰间,道了个万福金安礼,略带哭腔道:”各位大哥哥,我还要赶路,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领头孩子听完并不让步,反而越靠越近,小姑娘更显害怕,头越埋越低,只是抓着包袱的手越抓越紧。
  领头孩子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认定包袱里有什么贵重东西,用力一拉。却不知两头使劲,包袱没拉过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件老人衣物和一个普通玉镯,只是这玉镯落在地上却是摔成了两半。
  小姑娘大惊,痛哭一声,嘴里不停的叫着奶奶,身子弯下腰去,边抹眼泪边捡东西。
  领头孩子也是一愣,没想到尽是些平凡之物,颇觉无趣。眼看小姑娘哭声阵阵,有些心烦,大吼一声:”不就几件破衣服,一个破镯子嘛,哭什么哭。“
  小姑娘听完哭声更胜,也是大声喊道:“这是奶奶留给我的东西,你赔,你赔我奶奶。”
  喊到最后已是用尽全部力气,声嘶力竭,只是一只手死死抓住男孩裤脚,不停摇晃。
  领头孩子似乎有些心虚,转身要走,只是裤脚被抓,动弹不得,不由一股邪火冒出。
  “好好好,我赔,我赔。”
  说完却是要抢过玉镯,想要再将它摔个稀巴烂。
  不料旁边窜出一道人影,一头撞在男孩身上,正是小七。
  旁边众人也是一愣,不知何时冒出这么个人来。但领头孩子火气正盛,眼见有人顶撞于他,更是火冒三丈,不由分说,爬起身来与小七扭打在一起。
  虽说小七年纪不大,但经过数日修行,身体素质与身手也是增长迅速,隐隐占据了上风。
  领头孩子眼见自己不敌,大呼一声:“还不快来帮忙。”
  周围的孩子这才反应过来,扑向小七。
  双拳难敌四手,小七虽有神功,却只有强身健体之用,面对众多拳脚,也只有招架的份。
  过了一会,领头孩子心头之气已散,眼见小七双拳护脸,身子蜷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有丝丝害怕,连忙招呼众人急速离去。
  不料众人刚走,小七猛地起身,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惊愕的小姑娘,咧嘴笑了出来。
  “你,没事?”,小姑娘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打在身上我一点也不感觉疼,只是他们人数太多,我也打不过来,就让他们打打好了。”
  “噗嗤”,小七不以为然的一番话引得小姑娘一声轻笑。
  “你叫什么名字?”小七问道。
  “我叫朱竹雅,你呢。”竹雅歪着头反问道。
  “我叫王七,大家都叫我小七。”
  “那我叫你小七哥哥吧。”,竹雅似乎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开心的说道。
  小七眉头一皱,小七哥哥,这个称呼似乎很久没有被人叫过了,也不知道圆圆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离开郑家村这么久,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我。
  眼神不自觉得飘向西方,也不知道他是在想圆圆还是在想家。
  ”小七哥哥,你不喜欢这么叫你吗。“
  竹雅的话打断小七思绪,小七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竹雅也没有多问,只是看着手中的断镯,悲从中来,眼睛之间有点点泪珠。
  ”这是我奶奶生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小七,只是断镯在前,却怎么也回不去了。
  一只小手拉起另一只小手,竹雅诧异的望着小七,小七也微笑着望着她,两人就这么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一阵咕咕之声想起,也不知是谁的肚子饿了。
  燃起火堆,将一只死兔子放在木架之上烧烤,竹雅拉着小七手臂不停摇晃。
  ”小七哥哥,你刚刚那是什么,是仙法吗。“
  小七听后愣了愣,微微摇头。
  ”我不知道,不过我义父倒是会些仙法。“
  ”那你义父人呢。“
  ”死了。“
  “那你爹娘呢。”
  “也死了。”
  说完小七从怀中掏出玉石,深深的望着它。
  ”这是你义父留给你的吗。“,竹雅怯怯的问道
  小七微微点头,只是神情逐渐暗淡,不再说话。
  竹雅见他不再言语,也不多说话,就这么陪着他静静坐着。
  直到兔子熟了,小七撕下一块兔腿递给竹雅,说道:”对了,你一个人这是要到哪里去,你爹你娘呢。“
  刚放到到嘴的肉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得竹雅幽幽说道:”我爹我娘刚生下我不久就得瘟疫死了,奶奶带着我四处漂泊,可几天前,她也死了,只留下一个镯子。“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一时无话。
  过了好一会,哭声停止,竹雅缓缓说道:”对不起,小七哥哥,不该给你说这些的。“。
  小七也是一阵尴尬,又扯下一块兔腿递给竹雅,本想安慰于她,却忘记了之前已经给过一块,直到竹雅轻唤一声:”小七哥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大口吃了起来。
  ”噗嗤“,一阵轻笑,穿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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