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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第十七章 月落霜天

第十七章 月落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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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寂寂,兴许是这几日在土地庙中休息得习惯了,两人都一觉睡醒到了大上午。窗外阳光照耀,透过粉纸窗户,整个房间中一派暧昧不清之色。
  红叶横陈在那张大圆床上,昨日白天先是韩修带着在天上飞了好一会,夜里又为了躲避楚子榆快步疾行许久,加上内伤未愈,便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这一觉睡得也实在是长久安稳。
  韩修倒是早早就醒了,只是看着红叶扔在酣睡,心知这姑娘昨日是劳累过度了,便不忍吵醒她,仍旧打坐调息,默不作声。
  “喂?”正当韩修内力运转第三个周天时,红叶倒是也醒了,但是似乎还没有起床的打算。
  韩修望着她笑了笑问道:“休息得舒服吗?”
  红叶置若罔闻,转而说道:“那个楚子榆是个倔脾气,他今天肯定会继续跟踪我们或者要强行把我送回家也说不定。我要你帮我的忙,就是无论如何你今日得帮我甩掉他,要不然他见到我们俩同行,一定会一路上跟着,不停找我们的麻烦。”
  韩修听了这话却问道:“既然你不喜欢,为何不直截了当跟他摊牌明说了?”
  “哎呀,我不是说了他是个倔脾气,他总相信只要不停对我好,不停来我家提亲,我就会喜欢上他。”
  韩修听了这话真是一阵无语,心道这楚公子该不会是练剑把人练傻了?
  “所以我昨夜同你只开一间房也是为了激将他。”二人又是一阵无语,便起身洗漱收拾。
  下楼退房时,二人只觉得这店里小二和那店老板看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有些戏谑,又有些庆幸。
  走出那家客栈门,两人俱是一跺脚,心中大呼不妙。
  果然,楚子榆早已守在客栈大门口,就侯着二人从中出来。说来这楚子榆也是失策了,他本以为韩修红叶二人会故意想要躲开他,一个大早天还不亮的时候就跑到客栈守候,结果没想到这两人到了快中午时分才出来,真是把他等了个心焦。
  韩修见到一脸倦容又一脸怒容的楚子榆,心中不由觉得有些可怜此人,好坏也是见雪山庄年轻一代的优秀人物,又却让红叶一个小姑娘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红叶照旧是看也不看那楚子榆,拉着韩修便向走。两人也顾不得耐心在饭馆里吃一顿好好的午饭,只在附近巷子里一家面馆点了一碗洛阳烩面,匆匆吃完面便向城门外赶。
  楚子榆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想来此人昨夜也没有休息好,又在路上竟然有些神色恍惚之感。
  韩修与红叶终于出快到城西西阳门时,韩修突然停住,一拍大腿,惊道:“坏了,都光顾着这楚公子了,把来洛阳最要紧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红叶也猛然想起,怪叫一声,两人便调转方向,向着城墙东南根走去。
  韩修望着红叶,一脸歉意道:“你的身体,能受得住吧?”
  红叶无奈一笑,安慰道:“没事没事,就当是饭后散步吧。”
  城西到城东南,几乎横穿了整个洛阳城,红叶起先还能快步跟上韩修,渐渐的,喘气声音就开始大了,脸色也开始泛红起来。韩修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只得放慢脚步,可是又走过了一条街道,红叶竟然累得停了下来。
  从客栈走出开始,算起时间,步行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但是看着楚子榆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两人便只能一起行动。
  “你背我去。”红叶回头遥遥看了一眼楚子榆,“快些走。”
  “行行行,大小姐。”韩修虽然无奈,却也只好答应。
  这几日二人同住同行同历患难,关系早已亲密起来,更何况红叶还是个病号,背一背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韩修精力旺盛,行走如飞,不一会便走过了大半个城。
  这下可苦了不远处的楚子榆,这个可怜蛋从这儿跟到那儿,又从那儿跟到这儿,更是见着红叶趴到韩修背上,这短短半天时间发生的事,任凭楚子榆再大的气量也要气得咬牙切齿。
  韩修脚下如飞,眼看着快要到了,背上的红叶忽然问道:“韩修,你说咱们这样去那个杂货店,被楚子榆看到了,他会不会找你们万玄宗寻仇啊?他的七叔是不是死在手上?”
  韩修耳边感受着红叶呼出的热气,忽然又是一愣,这么自己今日考虑如此不周?
  “那你说怎么办呢?”
  “要不算了,先把他甩掉再来这吧?”
  韩修只感觉脸皮一热,接着嘿嘿一笑,说道:“行呀,看来这次真是跟你上了一条贼船了。”
  两人于是便不拐不转,直接从清阳门出城而去。
  那楚子榆跟着韩修红叶四处乱投,心里早已窝火无比,眼见两人终于出城,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心道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使剑了!
  清阳门外,人行寥寥,大中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时候。暮春时节,炎热的天气早已降临,明媚的艳阳高悬穹顶,耀眼的阳光直射而下,蒸腾着一条条大路上干燥的泥土气息。
  各处小商贩全都撤去了招牌,搬着一张长凳,往上一躺,眯着眼睛开始打盹。驻守城门的洛阳守军也懒洋洋地倚着城门站着,对于稀稀拉拉的往来过客,连盘问也懒得有一句。往来的飞鸟叽叽喳喳,不时亮出几声清脆的鸣叫,为晌午的和睦增添几分生气。
  出了城门便再无限制,韩修大可以御剑飞行,带着红叶一走了之。
  “万玄宗韩修,可敢与我堂堂正正决斗一场?”远远一人也从清阳门中趋步前来,刚一走出城门便高声喊道。
  韩修一听却是眉头大皱,心道这楚子榆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庭广众之下喊出自己名字,这不是巴不得让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能听到吗?幸好如今人不算多。只有那几个昏昏欲睡的小商贩起身观望,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好戏——然而多半还不是看自己的,都是盯着红叶的。
  韩修理也不理那楚子榆,背着红叶踏上陷仙剑,向洛阳东南方向飞去。
  身后的楚子榆果然穷追不舍,踏着那把冰白色的仙剑,渐渐逼近。
  韩修毕竟是背着一个人的,速度上不去,加上楚子榆心急如焚,不一会便超到了韩修身前。
  脚下是一片略有起伏的原野,阡陌纵横,俯身望去,还有几个农夫牵着两头老牛背对着炎热的天光在田野里劳苦耕作。若在此地大打出手,对于韩修楚子榆而言不过是耗费些真气内力,对于这些生活艰苦的农夫却意味着一季的辛苦全部付之东流。
  “楚公子,不如再往南几里吧。”韩修见到楚子榆也望着地下挥汗的农人,心道此人虽说于感情方面遭人嫌恶,但心地却还不坏,至少不是什么跋扈公子。
  楚子榆一听韩修的提议,正合他心意,又望了望趴在韩修背上的红叶,当即便点点头,脚下冰白色仙剑光芒闪动,一路向南而去。
  洛阳城东南二十里地,连绵的山野盘踞在这一片沉沉暖阳之下,红花绿树向阳招展,恣意地迸发着勃勃生气。
  一处裸露岩石上,三个人影刷刷落下,不是韩修红叶楚子榆三人,又是何人?
  楚子榆一剑横斜,直指韩修,大吼道:“韩修你可敢与我决斗吗?”
  韩修放下背在背上的红叶,却不祭出自己的法宝,只问道:“我为何要与你决斗?”
  “你不敢?”楚子榆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韩修也不回话,只是淡淡一笑。
  “若是你赢了,你和红叶去哪里,我再不阻拦,也绝不会再去红府提这门亲。”楚子榆仗剑挺立,脸色凝重,“但若是我赢了,你便从此离红叶远远的,再不能来骚扰她。”
  红叶听闻此言,不由大怒,急骂道:“你胡说什么!”
  韩修却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拦下红叶,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怎么?你怕了?”楚子榆冷笑一声,心道此人果然奸猾,竟然连堂堂正正的决斗也不敢。
  韩修又是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并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我绝不能把红叶姑娘交到你这种人手里。”
  楚子榆闻言一愣,冷冷道:“我这种人?”
  “是啊,在你的眼里,难道红叶能作为赌斗的赌注吗?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却只是把她看作一件物什一般,拿出来作为与我决斗的彩头?恐怕你也不是真的爱她,只是贪图她的没色吧。”
  在韩修这番言语之下,楚子榆呆滞在原地,怔怔不能言语。
  韩修接着又道:“我不答应你,是因为我把红叶姑娘当成我的朋友,我会尊重她的选择,她有决定自己来去的自由。”
  韩修话音落下,楚子榆仍旧讷讷无言,红叶却喜道:“说得好。”
  楚子榆被韩修一顿抢白,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脸色更添几分阴沉,直气道:“好一个巧舌如簧、油嘴滑舌的邪魔外道!红叶定然就是被你这些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又似有几分痛心疾首道,“红叶,我也不知你怎么受了此人蒙骗,此人实乃大奸大恶之徒,他跟你在一起,必定没安好心,别有所图。”
  红叶哪里听得下楚子榆这般恶意中伤,他骂韩修不是好人,岂不是也连带着骂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索性就说自己也是奸恶之人算了,便怒道:“楚公子,韩修确实是大奸大恶之徒,但公子以为我便是个好人了吗?”
  韩修闻言,心想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机灵,便接口道:“不错不错,咱们两个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红叶也看着韩修笑道:“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说罢两人故意相视一笑。
  楚子榆看着两人模样,气恼万分、咬牙切齿,怒道:“好好,好一个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一抬手,冰白色长剑直指韩修,“红叶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自小便与她相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定是受了你这歹人的蒙骗,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红叶最听不得这样的话。
  “即便你现在不愿意,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羊入虎口。”楚子榆虽遭呵斥,却与面不改色、一脸正气。
  红叶听了这话,被气得一笑,这楚子榆还真的是一片好心,竟然也不再忍心恶言相对,只好恨恨道:“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楚家与红家世代叫好,即便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能坐视你这般羊入虎口不理。”楚子榆道,“无论如何,就算你从此恨我怨我,我也要把你送回红府!”
  韩修哈哈大笑,手中瞬间多出一把灰色古朴长剑,不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此剑‘凝霜’,请教了!”冰白色光芒闪动,寒气席卷逼近。
  万里晴空,艳阳高照。
  中原大地上,农田耕作者、往来行商者、工事劳动者纷纷忙碌着各自的活计,为了填饱那一副干瘪瘪的肚子。即便是高高悬挂在天的太阳,也一如往日一般向西渐渐沉下。没有谁会关注到这里的荒山之中传来的阵阵剑鸣。
  那楚子榆出剑奇快无比,冰白色的凝霜剑仿佛轻飘如纸,割风裂空,划出一道道寒光。冰霜随之纷纷袭来。
  剑既名“凝霜”,自然是有催动寒气之大能。剑锋所至之处,皆是一片冰冷,白霜凝结在半空,伴着剑气来势汹汹,又随着剑落消散无迹。
  韩修只持一把陷仙剑,来回格挡了三十招,已然渐渐摸清了楚子榆的套路——其所崇尚的不过就是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利用凝霜剑散发出的寒气阻滞敌人的内力运行与出招手法,再利用凝霜剑轻剑的特点让敌人左支右绌,难以防御周全。
  楚子榆见韩修一连挡下自己三十招,却仍然游刃有余,心中也是不禁大为叹服——自己方才剑招皆是凌厉无比,招招直取要害,可这韩修却不禁不慢,不乱方寸,如此道行,已然是在自己之上了。
  “楚公子好剑法!”韩修分明抵抗得轻松写意,却也情不自禁要夸赞一句。
  只是这话到了楚子榆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只以为韩修是在故意嘲讽,还是当着红叶的面,叫人怎么忍得住?当下便屏息凝神,蓄力出招。
  韩修见楚子榆神情微变,又站立原地不再如方才一般施展疾风骤雨似的攻势,心道这楚公子莫非是要使什么绝招了吗?
  “韩修你当心,他要使出剑……”红叶开口提醒,这一句话却还未说完,便顿觉天地大变。
  一阵寒意笼罩着这一片方寸天地,刚才高照尘世的太阳此刻竟然躲藏到了一片寒霜的阴影中,不再散发出炎炎热气。
  寒气透入半空,凝结成一片晶莹剔透的寒霜,围成一只硕大的樊笼,罩住韩修与红叶二人。红叶重伤仍未愈,在这刺骨的寒冷之下瑟瑟发抖,上下两排雪白贝齿也不住地颤抖撞击。
  韩修伸出左手,按在红叶背上,一股暖流自手掌传出,周流过红叶全身最后汇聚于温暖心田,驱散了周身全部的冰冷。
  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楚子榆见到韩修的动作不由大怒,转而又大喜。自己这一招正等着对手露出破绽,力求一击必杀,此刻韩修分心分神照顾红叶,岂非天赐良机?
  楚子榆身形忽闪而过,直冲上天际,在一片晶莹的彩虹光芒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幻影。
  韩修一手扶着红叶,一手持着陷仙,抬头望去,之间半空弥漫的冰霜又厚了几重,太阳光芒射落期间,反射折射全都被传递到了周围,这一方被冰霜笼罩的小小空间竟然倏忽阴暗下来。
  半空之中,楚子榆傲然凌立,俯视着地上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的韩修,心中冷冷一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转瞬之间,剑光忽闪,在冰霜的映照下划过一个半圆的弧线,光影停驻在漫天霜雪之间,宛似一弯冰白色的月牙。
  “韩修,你们害死了我七叔,我今日就用他教我的剑法,为他报仇!”楚子榆凌空伫立,衣袍在阵阵剑气的催动下鼓荡飘摇,“剑狂六式——月落霜天!”
  漫卷的冷风裹挟着一片一片如剑刃般锋利的霜华,随着凝霜剑涌动的剑气席卷而下。
  霜未到,寒意先至。
  纵然有韩修传输的真气暖身,但是长久呆在这寒霜构筑而成的冰窖中,红叶依然感觉头晕气短,神智模糊。
  韩修望着红叶忽红忽白的脸色,一个转身,将红叶又背在背上。
  下一个瞬间,空出的左手之上又多出一把灰色古剑。
  韩修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炽烈的火焰,熊熊燃烧。甫一触碰到韩修的后背,便觉一股热量奔涌而知,透过薄薄的黑色衣裙,渗入胸膛。
  天机宫的御火神通已被运转至极,全身内力疯狂激发。左手戮仙、右手陷仙,两剑都散发出诡异却又不显眼的光泽。
  如果楚子榆也经历过六日之前的戮仙出世之战,那他一定会明白,那光泽只代表了一种意思——无懈可击的力量。
  随着凝霜剑划出的圆弧剑气急速落下,铺天盖地的霜花也在一瞬间向着这樊笼中央的韩修射去。
  那道冰白色的光辉耀眼无比,冰轮转腾,周围闪烁的霜华也映照着这亮白色的光,一时间,荒山秃岩,爆发出一团堪比皓月的冷冷清辉。
  天光云影,一时间全都在这冰轮清辉之下黯然失色。
  茫茫天际,只剩了那一抹清寒。
  红叶伏在韩修的背上,除了胸口传来的阵阵热流,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仿佛世间只剩下自己身前那个少年的温暖。
  冰冷的霜华落在戮仙、陷仙剑稍,那一轮弯月在身前绽放,凝霜剑剑刃刺破耀眼夺目的白光,一寸一寸逼近。
  雄浑的气息倏忽爆发,一股古朴质然的剑意像一面无形的墙,立在韩修身前,死死顶住凝霜剑,使之莫能前进分毫。
  炎炎热气蒸腾而上,在韩修与红叶两个人周身形成一个保护罩,所有降落的冷水皆化为水汽四散而去。
  剑意,来自亘古天地最自然的剑意,从那两把古剑之上爆发。戮仙剑陷仙剑交错,两道剑气横扫而出,眼前的寒霜顿时为之一空。。
  “啊!”楚子榆连带着凝霜剑,一同倒飞出去。
  月落霜天,仅仅被他两道剑气,便轻松击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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