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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神衍之主 / 第三章:重伤垂死

第三章:重伤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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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从洛尘被抬回洛府那一刻起,整个洛府瞬间炸开了锅。
  洛尘的母亲名为柳烟尘,平日作为洛府主母,免不了日夜操劳,然而看见她未施粉黛的鹅蛋脸,却不免惊为天人,年近四十,岁月竟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难怪人们常道:柳烟尘,柳烟尘,回眸一笑百媚生,丹唇轻启百鸟鸣。出闺阁,出闺阁,为人妻,做人母,秀手巧补凡青天。就是这样一位容颜绝世的女子,辅佐着洛尘的父亲洛天龙,将洛府,乃至凡青城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而现在,她俯身坐在洛尘的床榻旁,握着洛尘没有血色的手,哪怕再强大的人,作为人母眼眶也不经湿了一遍又一遍。
  柳烟尘经过城卫军的禀报得知,洛尘今日回家,每日跟随的温九竟不在身旁,才让王家那出名的小霸王有了可趁之机。她没有去怪罪任何人,也没有问温九去了哪,只吩咐下面三句话,便一直陪在洛尘床前。
  “速速找我父亲来看尘儿怎么样了!”
  “派人去通知我夫君,让他速速回来!”
  “另外,将此事传信给老爷子,好歹出现意外的时候,他能够稍微冷静些。”
  片刻后,门外的老管家便躬身走了进来,声音有点哽咽,又带着一丝愤怒,对柳烟尘禀报道:“夫人,王统被王家家主绑着跪在了府外,声称请您发落。”
  柳烟尘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太眼睛,就一直轻轻地喊着洛尘的名字,像是怕自己稍不留神,她的儿子就再也听不到她说的话了一样。
  老管家也没敢逾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手了结了府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这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少爷啊,多乖巧懂事的孩子啊!不能修炼已经是上苍不长眼了,上苍我管不了,王家势力再大,为了少爷拼了这条老命就是!越想越是气愤,他转身便要向外走去……
  “让他们跪着吧,等夫君回来再议,”也许是担心老管家做傻事,柳烟尘才开口说了声,“无事不用禀报,别吵着尘儿,他可能只是睡着了。”
  老管家一听,本就红了的眼眶,老泪止不住就挂在了脸上。但也没敢再说什么,脚步轻轻地退了出去。
  此时天上下起了秋雨,老管家抬头看着天,想着那个孩子挂在他腿上骑马时的那般天真无邪,鼻尖越来越酸,又回想到刚才那浑身是血的身影,感觉自己半个魂都没了,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些。
  “齐管家,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发什么愣,我家尘儿呢,快,快带我去看看……”突然,院外一道焦急地声音打断了老管家的思绪,紧接着便看见一名蓬头垢面的老者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也没等老管家反应,径直就撞进了洛尘的房间,喊道,“尘儿啊,我的尘儿,你怎么了,外公来了。”
  入眼的是,柳烟尘挂满泪痕的脸庞,然后他便是看见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双眼紧闭的洛尘。
  柳相如,尊贵的炼药师,洛城学院院长,既是柳烟尘的父亲,洛尘的外公。
  还不待柳烟尘开口,柳相如三步并作一步便来到床边,一双火暴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又小心翼翼的将洛尘的手拿起来,双指一并,细细地探查着洛尘的身子。
  “啊,岂有此理,是不是门外那个畜生,好生大胆!”仅仅不到一分钟,柳相如微眯的双眼猛然睁开,作势就要出门。
  一双芊芊玉手此时却抓住了他,“父亲,您也没有办法吗?”
  柳相如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举在半空的手臂此时有些僵硬,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丫头,尘儿的心脉承不住重力打击,为父……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强烈克制自己的柳烟尘,此时再也忍不住了,豁然起身就往外走去,双手握拳,指甲抠进了血肉里。她很愤怒,来自一位母亲的愤怒。自己的孩子从来都聪明懂事,也很少让自己操心,怎么就要遭这样的罪,她管不了什么大汉铁律,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亲手为她儿子讨回公道!
  “父亲,帮我看着尘儿。”
  所有人没有拦着,打心底也不想拦着,就这样跟着柳烟尘身后,走到了大门外。
  而所有人却不知道,刚刚出现在落日山上的一名老者的目光却悄然落到了这里。
  此时已至星夜,带着秋意的雨水并没有让洛府门外清净,反而不知何时挤满了人群。大多是得知洛尘受伤,前来看望的,只是因为柳烟尘的吩咐,齐管家没让人进去,但这些人却也没有离开,故而出现这般情形。
  当然,还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毕竟府门外雨中还跪着五花大绑的王统。
  柳烟尘站在门外,因为愤怒导致她紧皱的柳眉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她看了眼陪在王统身边的一男一女,男人叫王东贤,是凡青城学院教孩子们修行的先生,也是现在王家家主。女人她倒是没见过,只是有过耳闻,不难猜,应该就是王统的母亲。随后,她便看见跪在地上的王统脸上有着明显的抽打痕迹,眼眶红肿,还在时不时地抽泣。莫名间,她紧攥着的拳头稍稍松开了些。最后,她没有看王东贤,而是盯着王统的母亲问道:“阳城城主之女吴倩儿?”
  女人刚开始还很担心洛家人会出手拿下她儿子,但一听对方却先问自己,想着应该是也顾及自己母家的地位,这事想来应该有转机,当下便是松了口气,盈盈一礼道:“正是奴家。”
  “我现在要拿下王统,你可有意见?”柳烟尘纯粹只是想印证下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女人到底是不是阳城城主的女儿,并不是要顾及她是不是阳城城主的女儿。我儿子危在旦夕,若真有意外,现在拿下王统,之后也不会太麻烦。
  吴倩儿似乎很是意外,这位城主夫人问自己身份,紧接着又要拿下自己的儿子,这是要告诉世人,无论是谁,只要欺了洛家,洛家决不罢休?而且,还是拿她做例子!
  “城主夫人,非要咄咄逼人吗?”吴倩儿心中莫名恼怒,反问道。
  “我现在是在问你的意见,回答我!”柳烟尘此时的语气很是淡漠。
  “我儿已经知道悔改,还在这雨中跪了半天,难不成你柳烟尘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吴倩儿此时甚至有些怨气滋生,大声道。
  “呵呵,给他一次机会,谁给我儿一次机会?”柳烟尘冷笑一声,挥手道,“给我拿下!”
  “谁敢!你们敢动他一根手指,我便与他不死不休!”吴倩儿转身便是将王统护在身后,狠狠地盯着洛家围上来的家丁。
  “洛夫人,望您看在王统年幼无知,就饶他一次吧,”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王东贤也站了出来,躬身对着柳烟尘道。
  本来王东贤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此次自己儿子只能听从洛家发落了,原因无他,他那位狂妄了一辈子的父亲,今日知道此事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动手抽打自己亲孙子,要说两个孙子,老爷子最爱的就是王统了。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听闻被打伤吐血昏迷的是洛家独子,瞬间就怒气冲冲,要不是自己和妻子拦着,自己儿子就要被老子活活打死。费了好半天劲,老爷子才铁青着脸,指着躲在桌子底下的王统,呵斥着说,‘你们马上带着这个兔崽子去洛府门前跪着,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原谅便罢了,若是不能,你们也就当没生这个不肖子吧!’
  碍于自家老爷子的威严,直到出门,他才问了句为什么,结果老爷子给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不该问的就别问,若不是那位不让我们说,你们哪来的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句话像解释了什么,有好像没有解释,城主府固然实力强大,但王家好歹也是凡青城四大家族之一啊!王东贤没有再说什么,只能绑着王统,摁着跪在了洛家门前。
  可见洛家真要动手,他还是硬着头皮,为了自己儿子求饶了。这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洛家人拿下他。
  柳烟尘挥手制止了一众家丁,沉默地看着雨中的一家三口,良久之后,一声叹息传出,“夫君时常告诫我们,行事当以仁义先行,我何尝不知。”
  “吴倩儿,还有王东贤,希望你们今后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我洛家不治他,但他一直骄纵下去,总会有人治他,”柳烟尘感觉自己有些疲惫,尽管心中沉痛,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只盼着自己的孩子不要怪她,“王统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这样维护着他,见不得他被别人欺辱,那么我的孩儿呢?同为人母,所以我问的是你吴倩儿,而不是王东贤,你可明白我的心?他们都是孩子,所以我不忍,还有就是我知道,我现在的选择必是我夫君的选择,你们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话音落下,柳烟尘转身便走进了大门,留下王东贤一家愣神之后,重重的叩谢声。还有围观人群的一致赞叹,“行事仁义先行,尽显大家族风范,洛家当之无愧的凡青城主人!”
  “不错,不错,果然是兄长建立的家族!”落日山上的老者也笑着捋着有些发白的胡须,转念又自语道,“兄长,我今日违背你一次,稍后你的后人,我该管一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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