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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海妖拉斯普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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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俾斯麦,现在我们的位置在哪。”在海图室用手撑着桌子的吕特晏斯对着俾斯麦问道。
  俾斯麦快步走到桌边“位置191.981”说罢,用一根顶端是U形的漆黑长杆子把桌子上代表四艘战舰的磁性标签推到相应位置。
  “很好,马上就离开雷区进入战区了。”吕特晏斯打了一个哈欠,打开海图室的舷窗。舷窗外的清新的海风带着细密的雨水猛的往舱内灌去,吕特晏斯一把压住军帽防止它被吹飞。“这甲板风有30节了吧,真是该死。”被吹的有些凌乱的吕特晏斯抱怨道。
  “甲板风29节。”俾斯麦拿起吕特晏斯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微笑着给吕特晏斯披上。“将军注意身体,你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
  “我没事。”吕特晏斯不好意思的答道。“等会儿出海峡后,和通知胡德,爱丁堡,欧根一起转到014方向巡航前进,指挥现在就移交给胡德号的达奇上校,我去餐厅吃点早餐然后休息。”
  “遵命。”俾斯麦站定行了一个普鲁士式的军礼,吕特晏斯回礼后边离开了海图室。
  滴答滴答滴答。俾斯麦舰艉的信号灯快速闪烁着,四舰在碧蓝的海面上划出了四道优美的弧线,整支舰队将航向转移到东北。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在中午与在外鏖战的坎宁安主舰队汇合,加强护卫船团的力量。坎宁安认为船队会遭遇到塞壬高速舰队的突袭,所以紧急发电请求战列舰进行支援,吕特晏斯也因此率领汉堡港内少数高航速的战舰组成支援舰队前去支援。坎宁安舰队运输的战略物资关系到战争的成败,匆忙出击的胡德甚至是直接从船台上推下水,改装只进行了一半。
  俾斯麦号主桅杆上三角指挥旗在四舰重新编为梯形队后便缓缓降下,胡德号主桅杆上的三角指挥旗则在晨曦中缓缓升起。
  “嘿,俾斯麦,该醒来了。”吕特晏斯锤了锤桌子,把俾斯麦从睡梦中拉回来。
  “没事,现在胡德值班,我其实只是想找你聊天。”吕特晏斯见睡眼惺忪的俾斯麦刚准备道歉,便直接抢着把话说了。“不过提前两小时准备应该是铁血必备品德。”
  “白鹰最新的鹊巢速溶咖啡,我帮你也泡了一杯。”吕特晏斯把杯子放在了俾斯麦的桌上。“美式咖啡,味道挺劣,不过我觉得你会喜欢。”
  “谢谢”俾斯麦拿起冒着热气的咖啡,啜了一口。
  吕特晏斯则一脸笑着看着她,问道:“如何。”
  品尝完,俾斯麦皱起眉头,这表情显然不像是尝到什么好喝的东西。
  “铁血的旗舰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挑剔了呢?”吕特晏斯把头凑到俾斯麦耳边,戏谑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味道有点怪罢了。”俾斯麦赌气似的一口将剩下的咖啡直接喝干。她强忍住不断上涌的苦涩,不过还是无法阻止她条件反射地吐舌头。
  “哈哈哈哈”吕特晏斯看见俾斯麦如此滑稽的表现,终于憋不住笑起来。“我尝了一口就倒掉了。”
  “哼。”俾斯麦羞怯地转过头,整个铁血也就吕帅敢这么和她开玩笑了,不过莫名其妙的,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感觉。
  吕特晏斯倒是乐在其中,在一旁把玩着军帽,傻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二号位的胡德桅杆上升起了警戒旗,一串简短的光信号迅速将信息传达到其余三舰上。
  “该死,胡德的水侦侦测到塞壬舰队!失去水侦!”俾斯麦脸色一遍,严肃的说道。
  “俾斯麦,放飞水侦,接过指挥权。”吕特晏斯也迅速进入状态,带上军帽,走向舰桥上的指挥室,俾斯麦也紧紧跟在后面。
  “嗡嗡嗡”四舰短时间内释放出了各自的水侦,向可疑方向散开。
  “爱丁堡号水侦失去联系。”
  “胡德号水侦失去联系。”
  “俾斯麦号水侦失去联系。”
  “欧根号水侦失去联系。”
  水侦和母舰的联系只持续了二十分钟便纷纷被击落。
  “该死,他们有航母。”吕特晏斯骂道。“画出失联位置,俾斯麦。”
  “明白”俾斯麦操纵着一堆复杂的绘图机械在海图上画了五个大致失联地点。
  “呜呜呜”天空中突然传来低沉如列车呼啸般的声音,一串巨大的水柱在舰队周围升起,砸出的高大水柱还没落下海面便爆裂开,掀起一圈圈骇人的波浪。
  “能大致确定他们的位置么。”
  “312方向,30千米外”
  “天杀的,这炮听着口径应该和大和差不多了,全舰队撤退。向港区发报,与数量不明的塞壬舰队交战中,遭遇装备巨大口径火炮的战列舰。请求友邻舰队与陆基航空队支援。”吕特晏斯命令道。
  舰队刚刚完成转向,一个坏消息就传来。
  “爱丁堡报告,对空搜索雷达搜索发现机群。预计接触时间,10分钟。”
  “轮形展开”
  “防空戒备!”
  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四舰迅速转换阵型,两艘主力舰居中单纵排列,两艘巡洋舰则在两侧提供防空支援。
  “轰轰”四舰的大口径防空炮率先开火,密集的黑云在塞壬机群中绽开,原本整齐划一的攻击队形被打乱,有些倒霉鬼被黑云击中直接在空中变成了烟花。
  散开的塞壬机群以4机队的形式进入战场,进入中小口径防空炮范围内损失率直线上升,四舰密集的炮火编织出一道道网将塞壬的机群扫落,远看就像一场壮观的流星雨。
  “注意,右舷舰攻突破!”爱丁堡在无线电中声嘶力竭地喊道,三队鱼雷机冲破火力网从爱丁堡上空掠过,直取悬挂着帅旗的俾斯麦。
  “右舷a区高炮集火,左满舵!”吕特晏斯下令道。俾斯麦将舵机打到死,巨大的舰身发生了大角度的倾斜,船右舷直接把海水推的高了一截。
  “左舷鱼雷接近中!”俾斯麦紧紧盯着鱼雷泛起的水花“碰撞准备!”
  “咚!咚!”两个巨大的水柱从俾斯麦船舷升起,高高溅起的海水打湿半个甲板。
  “麦子,损失报告!”吕特晏斯把帽子扶正,镇定自若地问道。
  “左舷防雷带轻度破损,船体破损。”
  塞壬的舰载机攻击也是和惯常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只对舰队造成了轻微的损害,不过它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拖延了舰队的脚步,海天线上已经能看到隐约的黑点。
  “呜呜呜呜”又是重型列车一般低沉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一片骇人的水柱再次从海面掀起。
  “这群碧池养的东西。麦子,向港区发报,吕特晏斯舰队与塞壬主力舰队接战,将战至最后一弹。全舰队,升AL旗,转向276,单纵阵型全速前进,抢占T字横头。”吕特晏斯从椅子上站起来,郑重地说道。
  四面基调相同但是纹饰不同的旗帜从四艘战舰上缓缓升起,这是AL旗,每一艘战舰一生只有两次使用的机会,第一次是下水,第二次便是拆解退役前,或者是弃舰。如果在战斗时升起这面旗帜,意为:“有死之荣,无生之辱”。塞壬们最恐惧同时也最喜爱见到这面旗帜。喜爱是因为只要有战舰悬挂起这一旗帜,塞壬们总能取得战果。恐惧则是因为这些发疯的战舰通常在战沉前都能杀出惊人的交换比。提着魔方碎片领赏固然与愉快,可是谁都不想成为舰娘和她们舰长海妖勋章的一部分,即使是追授的勋章。上一次被挂AL的马萨诸塞杀穿塞壬们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塞壬新型主力舰的炮术非常烂,当然也可能那新炮光顾着扩口径,十几分钟打出的十几轮齐射全都空了,最大的战果可能是把四艘船的甲板打湿。
  随着距离的拉近,塞壬舰队也逐渐进入了搜索范围。整个舰队由将近20艘战舰组成,8艘驱逐舰为前锋,伴随着的是4艘轻型巡洋舰。4艘重巡伴随着3艘战列舰在后方,两艘航母则在两艘驱逐舰的伴随下向反方向驶离,同时收回前一批放出的攻击队。
  “轰轰”俾斯麦的8们380舰炮打出一轮齐射,触发引信的高爆弹砸在海面发生巨大的爆炸,虽然对一艘驱逐舰形成了跨射,但是并没有直接命中,但是一发近失弹直接把一艘驱逐舰打瘫痪。胡德号的炮击则直接命中了舰身,殉爆了塞壬驱逐舰上的鱼雷,整艘船炸成了两半。
  欧根和爱丁堡也加入了设计,她们的中口径主炮显然更加有效,两舰的两轮齐射各瘫痪了一艘塞壬驱逐舰。
  剩下的塞壬驱逐舰和轻巡洋舰向左右散开,洒出一轮鱼雷便带着伤蹒跚退走。后方塞壬重型战舰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轰轰轰。”塞壬的重巡和战列舰也纷纷开火,它们的攻击目标是在末尾位置的爱丁堡号。大批的炮弹在爱丁堡号周围落下,其中一发210mm穿甲弹砸穿了中段甲板,向下钻穿了二层装甲在核心区炸开,下层的轮机舱内被炸的一塌糊涂。
  “咔咔咔”几团黑烟夹杂着火焰从爱丁堡号的烟囱中冲出,战舰的航速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失去机动能力的爱丁堡成为了一个极好的靶子,几乎所有的塞壬战舰都开始向爱丁堡号攒射,各式炮弹把爱丁堡号直接打成马蜂窝,烈焰和汹涌的海水疯狂的肆虐,
  俾斯麦和胡德向塞壬那一艘最大的战列舰打出了齐射,16枚大口径炮弹命中了4发,其中俾斯麦发射的2发380mm穿甲弹从拉斯普京坚硬的装甲上弹开落在水里,胡德的两发炮弹嵌入拉斯普京的装甲带中,一发炮弹引信未能触发,另一发则在装甲带中炸开。
  塞壬的三艘战列舰开始转向将侧面展露出来以便发挥火力,塞壬战列舰绘制在侧舷的舰名也显露出来,两艘破局者级“报复”“报应”,新型战列舰“拉斯普京”。三艘塞壬战列舰的主炮开始旋转,扬起。
  “轰轰轰”三艘塞壬战列舰发出了整齐划的咆哮,随后炮管喷射出的烟尘几乎连接成黑色的霾。
  “后退一!”铛铛档,清脆的换挡声过后俾斯麦和胡德两舰速度迅速降低,塞壬的炮弹在十秒钟后落在两舰前方的水中,只有少数炮弹形成跨射。
  “轰轰轰”胡德在快速完成火控计算后打出一轮反击,8枚381mm穿甲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后“报应”号中段精确落下,两发动力强劲的穿甲弹直接击穿了报应的主装甲带,在战舰的核心区域炸开。“报应”号产生了一连串的剧烈颤动,随后巨大的爆炸将她直接撕裂成两半。
  俾斯麦的还击满了半拍,一颗380穿甲弹砸到“报复”号的1,2号炮塔之间,嵌入炮塔保护装甲带中爆炸,1,2号炮塔在爆炸中肉眼可见的出现偏斜。另外一发炮弹打进了上层建筑中,从另一端穿出打进水里。
  拉斯普京和报应将炮塔转向向胡德的方向再次打出一轮齐射,胡德打满了右舵规避。但是还是有一发390和一发510高爆弹砸到了前端甲板上,胡德的前甲板在剧烈的爆炸中变得一片狼藉。
  胡德因为躲避攻击失去了射击诸元,这一轮对射中俾斯麦率先开火,可惜在报复号周围形成了跨射。胡德在重新完成计算后也跟着打出一轮齐射,报复拟减速转向躲避,但是还是被一发穿甲弹打进船头,381穿甲弹在击穿后爆炸,但是损伤并不理想。
  这时欧根的鱼雷也迅速接近报复号和拉斯普京,报复号打舵内切规避鱼雷,拉斯普京则继续保持航行。咚咚!两个巨大的水柱在这两艘战舰的侧边升起。报应号船头接了一发欧根的鱼雷,加上之前被胡德打的结构损伤,报应号船头被撕裂开一个不小的口子,海水随着报应船体的前进迅速灌入,船体很快进入大量海水开始倾斜。拉斯普京则像没事发生过一样继续前进,口径巨大的主炮装填完毕后向胡德号再次发起了攻击。
  这一轮射击非常密集,8发炮弹有4发击中了胡德的舰体,510巨大的装药几乎把胡德的上层建筑直接撕掉,强大的冲击波也直接引爆了一座副炮的弹药库,冲天的大火在胡德的舰桥附近燃起。
  “胡德,报告你舰状况!”吕特晏斯
  “火控系统全毁,舰桥火势正在控制中。”在模糊的无线电中,达奇向吕特晏斯报告道。
  轰轰轰俾斯麦的主炮再次发出怒吼,8枚穿甲弹呼啸而出,在拉斯普京前后打出一片水花。
  “这天杀的跨射。”吕特晏斯骂道,一旁的俾斯麦则握紧了拳头。
  胡德紧接着在烈焰中打出了轮射,可惜在目视引导下四轮射击都偏的比较远。
  拉斯普京的炮管扬起一种惊人的角度朝着天空打出了一轮超高角度射击。
  “呜呜呜”天空中令人恐惧的呼啸声再次响起,一串密集的超大口径高爆弹落在胡德周围,有的落在水里掀起骇人的水柱,也有直接砸在胡德的甲板上爆出巨大的火球,密集的爆炸一度将胡德的身影从海上掩盖。
  胡德的上层建筑在这轮炮击中几乎被清扫光,另外两团烈焰从船头船尾升起,整艘战舰几乎变成一艘火船。
  “这里是胡德本体,舰长阵亡,火势已经超出损管控制。”胡德颤抖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太热了,我...”燃烧和一系列爆炸的声音渐渐掩盖了胡德的声音,接着就变成了沙沙声。
  “不要回头看,继续作战。”吕特晏斯严厉的训斥道,毫无感情的命令把俾斯麦从伤感中直接拉出来。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胡德的二号炮塔被内部的爆炸直接从炮座上掀飞,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拍进水里。
  高爆弹,瞄准上层建筑,放!
  “轰轰轰”380在距离拉近后精度明显改善很多,两发炮弹精准的砸在拉斯普京高耸的上层建筑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配件被炸的漫天飞舞,不过并没能引起火灾。还有一发打在主装甲带上,除了炫目的爆炸外并没有造成有效的伤害。
  这时一阵强光从后方传来,胡德舰身短成两截,这两截舰被爆炸的海浪高高抬起。刺眼的强光转瞬即逝,震耳欲聋的声浪席卷而来,战场上的枪炮声一度被掩盖。胡德断成两截的舰身和激起的海浪一起落下,之前的爆炸形成了一朵颇为壮观的小型蘑菇云冉冉升起,残余的两截舰身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沉,带着吱吱呀呀的钢铁扭曲声在形成的漩涡中迅速下沉。
  “集中精神!”吕特晏斯率先从胡德殉爆的巨大冲击中反应过来,大声命令道
  “明白!”俾斯麦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战斗上,不过还是有一滴眼泪从下巴滴落。
  拉斯普京的距离越来越近,硕大的炮塔和巍峨的舰体带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大,但是这一轮她并没有射击。。
  随着两舰的距离越来越近,俾斯麦的150/105副炮开火了,大小副炮的弹道各不相同,高高低低的在拉斯普京周边落下,其中有一半成功命中的拉斯普京。拉斯普京在距离更近一点后也用副炮开始还击,拉斯普京的副炮口径显然更大,射速更加缓慢,但是每一发都难在俾斯麦的甲板上造成可观的伤害。
  “注意,她在转至齐射角!碰撞准备!”吕特晏斯看到拉斯普京开始扭动船体,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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