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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平生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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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为牢,岁月如刀,世事人心只把真性刨削……转眼亿万载,先王的聚将鼓,本座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了呢。”
  老人朴素无奇,枯瘦的身材配上了一张古铜色的面皮上,只能说他看起来还算有些精神。
  至于旁的……看上去也就没有旁的了。如果硬要抓出什么华点来的话,那只能说他身处的位置有点特别了吧。他此刻是孤身盘坐在晦暗的虚空中的。
  身前别无一物,身后一座雄骏山崖相随,山脚下隐隐约约见得人影交错。山崖四周有成群的赤羽龙鹰结队盘旋。
  此地是——堕羽山。而老人则是堕羽尊者。
  老人开口,这可是万古少有的稀罕事。自然能勾的族中大把的晚辈欣喜欢呼:无他,老祖宗还活着,这一个消息就足以让这山中子民欢呼雀跃了。
  可真正听懂了老者意思的人们,却并不都是那么轻松。
  “老祖,您不再想想了?”一道赤光一闪而到,却在老者百米开外,规规矩矩的停下了脚步。
  来人是一个身着赤色衣衫的羽衣道人,头上正带一顶紫金冠,脚下粉底皂靴蹬的妥贴,却独独放了内衬的青黑色的麻衣麻裤,有些坏他的仪容。那鹰羽修饰的赤色道袍是敞着穿的……
  羽衣道人停的这个位置也是有他的讲究的可那不能说……
  算了,还是能说的。百米距离,传音入迷刚刚好,远了,便容易遭人窥探,若再近了,只怕会有意外发生。
  “想的够久了。”老人话音含糊不清,像是久睡未醒的孩子。而动起来,又像是木雕石刻那样充满着僵硬。
  “空间为牢,光阴如刀,世事人心只把真性刨削……这个理啊,人老了才能明白。年纪大了,就没什么好求的了。再者言道,谁不是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若是活透了,又何必计较如意的那一二,是不是别人的刻意安排呢?”
  老人说着话,有些踉跄的独自站了起来,金黄色的眼眸虚望远方,像极了迷途的行者在眺望故土。
  羽衣道人有些无言了,他不敢跟眼前这位去比什么人生阅历,也少有人敢去比。
  而没有那份阅历和资格在,他又凭什么去反对老人的决定呢?
  凭实力吗?那自己不就成了混蛋了,更何况混蛋也未必就撞得开阻碍。
  “你不服?”羽衣道人不曾开口,可老者却是不甘于被人默许这种两可的答案。
  “不不不。”羽衣道人赶忙摇头否认,可旋即他又不那么惊慌了,试探的问到:“可我该如何跟底下人交代啊?”
  “哼,交代?”老人拿眼打了他一下:“唯一真路重开,神庭门户重开,神王座下七殿自该重回神界对先王传人多加庇佑。这个交代有什么站不住脚的?”
  ……
  是没什么站不住脚的,因果循环,君臣情谊深似海嘛!仙侠作品,玄幻小说里这说法烂大街了,我前几日还读过两本呢。羽衣道人如是想到:可我的老祖宗哎,您觉得这种玩意跑出了书本,还能有几分可信程度?还能让族中子弟豁出性命,去陪您重走唯一真路?去给别人当上一辈子的奴才?反正我不信!
  “神庭昔日于我族恩义虽隆,可如今也是亿万载未再来往了,如我这般的已经不多了。我只是怕……”
  “啪……”羽衣道人忍不住再次开口,话音未落,却是先吃了老人一记掌掴,当时就闭嘴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晚辈,没能理会老祖苦心。”
  “哼,错了!错了!”老人听着羽衣道人在那边自责,自己却是急了……声声驳斥细若鸟鸣,却都在羽衣道人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起来,让他好不舒服:“自古而今三亿年,我委实没费过心,所以我才要打你!”说着话,老人身边元力激荡,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道人脸上
  “??!”羽衣道人……
  “我打你不识时务,你与你父替我掌权,掌了千万载,你却变得这般糊涂。”老人说的气急,又是一巴掌……:“这片茫茫虚空不管而今如何模样,可你不该忘了它葬下过族中多少的才俊。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整天去与人说什么陈年旧恨。你就应该给那些惨死的亡灵,还有那些还未长成的族中子弟,去谋一个安定的出路。”
  ……我去,什么理论?羽衣道人很方很心累。他现在唯一的收获就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了——妈的,我就是贱!
  还不等羽衣道人说什么,老人的话,还有老人的巴掌却又到了:“我打你的妄自尊大,刚过上几年逍遥日子,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你怕不是把自己看成了什么救世主。否则你怎么会忘了你的功劳簿上本该还有个我!”
  ……
  “老祖,这话说不得啊!”老人这一句话,却是真真切切的吓醒了那边的羽衣道人……开玩笑,这话怎么听都不对了好吧。
  “说得,说不得?”老人被他这话逗乐了:“说不得的话何尝只有我这一句?在你听来只怕是句句说不得吧!”
  老人咳了两声,一步迈出,却是来到了道人身边。
  与他附耳说到:“你啊,受苦受难的身子,受苦的命。一辈子刚强惯了,不愿意给人服个软。这我不怪你,可你得知道,这人们啊,总是要有依靠的。靠我?我还能活个几年?靠自己?你自己问问自己,要真没了我,你又能跟几只畜生周旋?你总得找个活法吧!唉,江湖路远,这些话,本该由你自己悟的,我终归还是忍不住啊。”
  ……
  羽衣道人彻底无话了……因为他终于听懂了老人话里的意蕴。
  因为老人说的其实就是“实力”二字。
  他见识过,见识过实力这种东西。实力,很虚,但也很现实。人脉,拳头,财富,知识,权力,地位,规则优势……这些都叫实力。
  即便在一些地方,它会有这样那样的遮羞布挡着,有这样那样的理论束缚着,但它从来不会远去。
  你要是忘了他,他就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膈你一下……有时膈的你会去想死。
  “老祖,您说的我记下了。”羽衣道人跪倒了:“我只问您,您准备何时回去。”
  “咳咳,不急,不急,咱们还有时间。”
  “??!”羽衣道人又懵了:这是人话?
  “既是真路,那便不会只有我们一家,若真的只有我们一家,那也算不得什么真路。”老人这次却是难得的不带情绪:“你大可花些时间,跟族里的那帮小崽子们说说,至于上路的时机,总还是该由我来判断。”
  ……
  道人走后,茫茫虚空中又只剩了老人一个身影……可老人这次却没有着急睡去,他在目视远方:“王上啊,老夫等了你太久了,你埋下的东西,可也该让老夫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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