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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以剑者,是为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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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城外,一条河面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炳巨大的铁锤。
  手持着铁锤的人,在破涛汹涌的河面上如履平地,这人穿着一身漆黑的战甲,战甲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符箓。
  这些符箓隐约被一些神秘的丝线连在一切,一种玄奥的气息若隐若现。
  他走到河水的中央,便没有继续动步,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满天的波浪里,哪怕此刻是深夜,天空只有数点星光,却依旧无法掩盖他魁梧的身影。
  他忽然看着城门的方向,渐渐的身上开始冒出肃杀的气息。
  剑光由远及近,忽然在飞到这河面中央时一个急转,在空中盘旋了一下才停了下来。
  剑光上的人不是宋君弘还能有谁。
  宋君弘双眼眯成一条线,看着这名将军模样的魁梧男子。
  “上将军铁苒。”
  “知道我在这里,还要从这里走?”。
  铁苒没有管身旁的铁锤,只是自顾的站在里,看着宋君弘,他的表情有些生气。
  或许是因为宋君弘挑了他在的位置突围。
  宋君弘的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并非如此。”
  铁苒微微挑眉,只是这一挑眉,他脸上的情绪又多了一种变化,视乎是在思考宋君弘这句话的意思。。
  “你该知道,此刻如果你有帮手,他必须得比我强,但是这样的人并不多。”
  他的目光开始在夜幕里流转,却并未在宋君弘身上停留。
  他说的话很直接,并没有因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宋君弘就有丝毫的客气。
  可是他这样的话,在宋君弘看来便觉得他更值得欣赏,也更招人喜欢。
  大周朝早就流传着一句话,大周并非四侯,四实际上是五侯,这第五个没有封侯却被当侯的就是此刻现身在这里的铁苒。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强。
  “如果有的选,我肯定另外想办法,但是此刻这里却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自然要拼一下。”
  赵君弘的话也是简单直接。
  “你现在的状态赢不了我,投降还是死?”
  这是给了赵君弘选择的余地,这让赵君弘更喜欢他了。
  “若是放在平时,我选择死。”
  “哦?”
  一声轻咦声从铁苒嘴里响起。
  赵君弘略微做了一个停顿之后说道:“但是今日,我两样都不选。”
  铁苒眉间紧锁的皱纹舒展开来,一脸释然:“怪不得你要从我这里走,原来你还有这样一名剑侍。”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里的人影忽然从夜空里显现,他的背似乎有些坨,手里拿着一炳盾剑,这剑的造型很怪异,不合乎寻常,他来到赵君弘身边,如同一个侍者一样守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是我的朋友,并非剑侍,这天下间有谁敢让他当剑侍?又有几人配他当剑侍?他还有一个身份,因为他是我师兄。”
  赵君弘目光落在黑袍人身上,眼里在没有一丝骄傲,而是充满尊敬,这种尊敬里还带有一份亲情。
  铁苒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没想到你居然出自烈日灼心宗,怪不得你的剑那么直,那么快。”
  宋君弘第一次笑到,“你说的不错,不知现在你是要战还是放我走?”
  “既然来都来了,总要带点东西回去才行。”
  铁苒说完,空气里开始充斥着一股狂暴的气息。
  无数浪花忽然炸开,细密的水珠从空中落下,放佛下了一场大雨。
  那炳垂立在水面的大锤被他抓在手里,越来越多的元气开始聚集,在经过他的身体转化为真元,流进大锤里面。
  如果此刻有人能看见天空,会发现铁苒上方的天空里起了风卷残云般的景象。
  黑袍人的脚没有动,但是盾剑已经破鞘而出,直刺铁苒的眉心。
  这一剑悄然无声,没有任何威势可言,也感受不到多么磅礴的真元波动,仿佛只是这满天浪花里的一滴雨珠,平凡而不动声色,但是却已经足够震撼。铁苒的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黑袍人这一剑的剑意精纯至极,强大至极,似乎是在平凡融合了最精妙的剑式,然后这些所有精妙的剑式又回归了平凡一般,不刺眼,却甚是碍眼,铁苒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泛酸,盔甲下的皮肤都有暗自刺痛。
  那道刺痛来黑袍人的剑意,无比锋利且带有极致威压的剑意,他的这一剑,仿佛烈日灼心,光耀四野,阳光永远无法阻拦,它终究照耀大地,润泽万物,所以铁苒会感觉到刺痛。
  铁苒很是震惊,这才知道原来黑袍人的剑道境界已经修行到了这等程度,再加上烈日灼心剑经的玄奥剑式,这一剑强到了极致。
  黑袍人在剑道上的造诣如此精深,这已经超出了铁苒的预估。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铁苒就已经做出了决断,他身上的黑色盔甲开始变得明亮,那些神秘的符箓开始变得生动起来。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那炳大锤开始闪耀,在这满天的夜色里变得清晰无比,然后他一锤抡了出去。
  对,用的就是抡,铁苒此刻的动作就如同一个铁匠在打造东西一般,狠狠地将铁锤抡了出去。
  无比恐怖的威视夹杂着巨大的力量瞬间倾泻在迎面刺来的盾剑上。
  “叮。”
  一声清澈的金属碰击声传遍星夜,在这满天的海浪声也显得出类拔萃。
  包括宋君弘此时也是神色肃穆的看着这一剑的撞击中心。
  一道力量从交汇处激发出来,顿时所有海浪被拦腰斩断。
  无数气劲从铁苒的黑甲上激发,这些气劲形成一个六芒星的图案环绕在铁苒身旁。
  这些六芒星与恐怖的力道产生了碰撞,无数火花溅射。
  片刻之后,光线一暗,六芒星消失,相对的力量也被抵消的差不多,余下的力道仅仅只是在盔甲上留下一些白色的痕迹。
  然而就在这时,那炳在空中的铁锤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弹飞出去,盾剑依旧在空中飞行而过。
  在铁苒的眉心处停了下来,这时,铁苒在一口鲜血喷出,气息顿时萎靡下来。
  宋君弘看了一眼,说道:“我师兄从不杀人,以剑者,是为盾,但是不代表我师兄不能杀人。”
  话罢,水面上出现一叶轻舟,宋君弘和黑袍人飞掠到甲板上,小舟在满天浪花里淡出点点涟漪,渐渐的消失在夜里。
  铁苒看着离去的二人,又看看了远处赶来的灯火,阑珊的走到河边,这才坐在地上,此刻他的眼神清澈,不一会儿又变得浑浊。。
  一咬牙,体内气劲散开,伤势在加重一分,脸上也出现了不健康的潮红。
  他看着小舟消失的方向呢喃了一句:“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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