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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赃,简直是奇耻大辱,这把我的脸臊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冯和陈易翔的父亲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低头跟着。路过讲台的时候,我知道全班同学都在看着我,我包括芝兰,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肯定是鄙视和嘲笑,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怜悯?我不知道。
到了办公室,冯坐着,我站着。对,我又进行了一番逼问并提出严厉的批评。他就一条道跑到黑认为就是我拿了陈易翔的铅笔。
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做冤大头,极力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她却从桌子上抄起一把尺子来,边打我的手背边说道:“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长大了你想进监狱啊?”接着他还连续问我:“你还偷不偷?你还偷不偷?”每问一句,她的尺子便落在我的手背上一次。
想到自己心里的委屈,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她打的实在是太疼了。为了不吃眼前亏,我只能被迫承认。
“不了。”我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点声说。”
“不了。”我提高了一点声调。
“再大声一点。”
“不了”我又提高了一点儿声调。
冯这时站了起来,拿起了她的教案和课本儿,要我跟她走,我这时松了一口气,以为完事了呗。可是他并没有回到我们班的教室,而是带我走进了一年1班的教室。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男老师,他看见冯带着我进来站在门口,不用问就知道冯的意图,不再对他的学生们讲话。
冯用手推了我一下,指着一年一班的学生们问我:“跟全体同学们说你做了些什么?”
这时我心里明镜似的,所有人包括老师,都像看着耍猴儿一样的看着我。不单单是因为我的“错”,也是因为我特别。一下子,我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我拿了人家的东西。”我哽咽着说出一句。
“拿了什么东西?”冯追问。
“铅笔。”
“错没错?”
“错了。”
“以后要怎么做?”
“好好地。”我边说边抹眼泪儿。
就这样,同样是她犀利的问话和我哽咽的回答。从一年1班一直轮到一年4班。
这是我记忆中在学校遭受的最严厉的一次惩罚,并且还是个冤假错案,比窦娥还冤。
这种被老师平原无故冤枉的事情,可能患了其他正常的孩子,肯定会回家诉苦然后由大人领着找老师来平冤昭雪。但我并没有这样做,默默的把这件事儿压在心里直至烂掉。这也可能是有缺陷的的一种正常的心理,害怕把事情搞大了,会更加突出自己的缺陷,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想的。
大概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因为我肯定是小偷,大多都来嘲笑我。下课的时候,还有同学跑到我的身边做哭泣状,嘴里说着“好好地”,然后就引起同学一阵哄堂大笑。我那时太单薄弱小,寡不敌众无力辨解,只有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只有一个人跟他们不一样,就是肖峰。他不仅不相信我偷了人家的东西,放学的时候还主动跟我一起走,边走边安慰我,跟我一起分析案情。我很感动,也许就是因为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觉得肖峰这个人可以做一生的朋友。
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陈易翔的那些铅笔头是怎么跑到我的书包里来的。肖峰那天放学帮我分析两种可能。一种是陈易翔自己放进去的。他总把铅笔霍霍的不成样子,也许他怕回家被他爸爸揍,所以都塞给了我。后来证明这小子也真的并不完全傻,在他脑子里也有很多人的思维。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看我的笑话,搞恶作剧,特意把铅笔放进我的书包里的。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我原本就弱的自尊心来讲,都是一种重大的打击。
从这件事情以后,我心里头就恨陈易翔一个大疙瘩,同时对他又哭笑不得。像他这种傻子打打不得,骂他又不懂人话我,又能怎么办呢?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也不完全傻,其实脑海里也有很多正常人的思维,当然这是后话。
为了不让这种悲剧重演,以后我每次放学回家之前,都仔细的检查我的文具盒和书包,哪怕有一块多余的纸片,我都会拿出来扔掉,不给别人留下任何能够冤枉我的证据。
没过多久,也就是到了一年级下期的时候,陈易翔不再来上学了,有同学说他退学了。可能他的家长也认为他这种情况根本就不适合上学,送到这儿也是瞎耽误工夫,还不如领回家放养算了。。
陈易翔的离开让我欣喜若狂,终于摆脱了这个世界上让我最膈应的一个人,终于可以让我的眼前变得清静了。
但事实上,这对我来说并不意味着就是一件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