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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个鱼儿的寻爱往事 / 第3章 邻家的女孩叫秋兰

第3章 邻家的女孩叫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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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家所居住的那个村落,跟不远的县城仅是隔水相望,叫做望城村儿。后来在河上修了一座大桥,把我们这儿跟城里连成了一片,就没有城乡区别了,但那个年代还算农村。
  虽然住在农村,但我父母都是读过书算是有文化的人,也都在城里工作。
  我家房后有户人家,主人姓章,叫章殿相,平时人们都喊他大章,在邮电局工作,但并不去城里上班,而是经常骑着邮电绿的自行车,在车后面两个翻下来的货架上放着电线和工具带,早出晚归往山里跑,是维护电话线路的巡线工。别看老章其貌不扬,但全村儿也算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整个村子属他家圈的院子最大,房子也最好,当然都是公家的。这人手也特别巧,喜欢用细电线焊成漂亮的鸟笼子,养了很多鸟。还喜欢用各种鸟的羽毛在白纸上粘成花鸟鱼虫山水之类的工艺品,镶到镜框里挂墙上,总之,他家院子里的仓库里有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
  大章有个儿子叫铁柱,比我大五六岁,是村里公认的孩子王,许多不同年龄的孩子们都喜欢往他家跑。每天放学后,他家房前屋后的胡同和空地处也是最热闹的。我也喜欢往铁柱家跑,但不是因为他家里那些好玩的东西,而是奔着他家的那些好看的女孩儿。
  除了铁柱一个儿子以外,老章媳妇儿还生了七个女儿,名字起的也好听,从大到小往下分别是桂兰、梅兰、秀兰、春兰、芝兰、秋兰、香兰。村里人都喊她们几个七仙女。前面四个都比我大,到了芝兰这跟我同岁,她是姊妹几个中最好看的一个。
  那时候,我一直坚定的认为芝兰是我长大后的媳妇儿。上铁柱家也是希望每次都能看到她,看到后更是不由自主的多看她几眼,幼小的心里总是对她抱有美丽的幻想。不过有一件事让我非常难过,对我的打击非常大。起因是一次在她家院子里玩憋死牛的游戏。我为了在芝兰面前表现我自己的能力,竟不知道让人家女孩子两把。她竟气不过竟推我一把骂道:“滚开!别在我家玩,你个癞唧子,麻人!”
  跟癞唧巴子一样,癞唧子也是癞蛤蟆的意思。那时我虽然只有三四岁,但廉耻心和虚荣心已经发育得处于萌芽状态,每当遇到别人用这样词汇歧视我侮辱我,我都会很自卑。要说的是,我这个人心理上特别早熟,早到现在让我自己想来都匪夷所思,我甚至刚开始有了朦胧记忆的时候就知道这世上阴阳之分,这人间充满男女之事,不是我胡编,这是真事儿。也许应了那句话叫,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也为你打开一扇窗。
  这次说我这话的是我朝思暮想的芝兰,这更让我难以接受。一直以来,小芝在我心目中都是个大美人儿,那撩人的脸蛋儿,水汪汪的眼睛,搁到现在讲,就是个十足女神。然而这次倍受打击以后,在一段时间内芝兰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便是遥不可及。这样一来我只有暂时不情愿的移情别恋,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整天跟屁虫一样在几个姐姐后头玩耍的秋兰身上。
  秋兰比芝兰小一岁,她家里人平时都喊她秋儿,但我喜欢叫她小秋。小秋梳着两个小辫子,辫梢是她大姐帮她扎的粉红色的绫子,细细的刘海儿总是盖过眼睛。那个时候,像小秋这样的家庭,孩子多生活困难都比较拮据。穿的衣服,都是上面姐姐穿小了下面的妹妹接着着穿,一个传一个。小秋就是拣上面芝兰穿过的格裤子和花衣裳穿,显得很旧,两个胳膊拐那块儿有两个补丁,裤子有些短,带松紧的裤腰有一骨节猴筋儿都露在外面。因为太小还没有长开的缘故,虽没有芝兰耐看,也挺撩人儿的。我被小秋所吸引的,是她那张圆乎乎,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因为我皮肤不好,嘎巴扯曳的,所以看她的脸就更加觉得滑润细嫩。
  放弃芝兰之后,我就总想找机会亲近小秋,但苦于她身边总有姐姐在,不好单独接近,况且看起来她对我也没啥特别的好感,这让我有些苦恼。但小秋从来没有对我产生过嫌弃的举动,这让我心里充满希望。
  不得不承认,用糖衣炮弹达到某种目的其实是人的一种本能。我就是从没受过任何人的指导和教唆,完全无师自通的对小秋利用了这一手段。
  父亲在新华书店当过售货员,后来才调到电影院当放映员,家里有很多小人书。母亲在农机站工作,每年秋天,附近林场的场长为了方便及时买到紧俏的拖拉机配件,每年都开着拖拉机给我家送来一麻袋松籽,松籽壳里面的瓤嗑出来吃非常香。这些东西都成了我准备讨好小秋的资本。
  爬上我家的后窗户,正好能看见小秋家的前院门。她家的大门很宽敞,钢筋和铁管焊成的铁门非常气派,敞开来能开进拖拉机,我站在自家的窗台上,隔着窗栏杆,能很清晰的看见她家院子里的一切。
  有一天,我正趴在窗台无精打采的往小秋家的院子里观望,心里头盼望着能看到小秋的影子。后来,我看见小秋一个人从她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摆弄一个小小的花布口袋,那花布口袋是用六块半个巴掌大的布料缝制而成,里面装一些高粱米或者黄豆之类的粮食。那时候,欻嘎拉哈、接洋捞等很多游戏都离不开这种布口袋。
  小秋拿着花口袋往外走,我知道她肯定是到外面玩飞机格的。她家门口是一块很宽敞的平地,被来往来往的行人车马轧的很平实,地正中间儿,不知是谁用尖锐的硬器刻了一个飞机格。飞机格对于六七十年代的人是非常熟悉的一个游戏,样式开始是竖着三个单格,然后是横着两个格,再接一个单格,又横着两个格,一共八个方格构成一个“干”字。干字的上方还有一个封闭的半圆区域,叫大天。每个方格有写着数字,就像现在游戏里的每一关。玩法也很简单,就是把口袋或者扔进格子里,从第一个格子开始,然后单脚蹦到其它格子里,每个格子不许双脚着地,就这样蹦过去再回来捡起口袋跳到起始位置,口袋又扔到下一个格子开始蹦,一直把口袋扔到大天里,然后背着身子两手扶地模到口袋捡起来才算胜利。
  小秋开始玩的时候,我看见她身边并没有她的姐姐们在,更没有其他人,立马兴奋起来。当时我也没多想,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小人书,也顾不上走门了,那样会绕一大圈才能到后院,便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椅子上了窗台。我家的窗户虽然有铁筋做的栏杆,但我的头小完全能够钻出去。一时兴起也完全忘了我家的窗台比我都高很多。我就那么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可惜,跳楼技术不娴熟,要落地时重心没找准,一下就摔在那儿,差点啃了一嘴泥。这把我疼得,呲牙咧嘴趴在那块儿,用手揉着屁股,老半天没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在那边儿玩耍的小秋看了个正着。看见我摔的一副狼狈样,她竟高兴的在那边蹦跳着拍起了手,还边跳边喊我的小名叫道:“快来看噢!摔了个狗啃泥哈噢!快来看噢!摔了个狗啃泥哈噢……”
  在小秋眼皮底下掉了链子,她再这么一喊,我顿时害臊了,刷的一下,脸立马红到脚后跟儿。其实当时除了脸蛋儿和鼻子尖儿,我全身的皮肤都被一层白色的皮紧紧包裹着,真的红也是我自己心里的感受,别人根本看不见。
  为了在小秋面前显示我还是一个男子汉,我强忍着痛,坐了起来,挨个捡起散落一地的小人书,吐了两口嘴里的泥吧,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踮着脚走到她跟前儿,用手揉着嘴巴子装作若无其事说道:“嘻嘻!一点儿都不疼!”
  小秋“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我,继续在地上扔口袋玩飞机格。飞机格子因画的很大,适合大一点的孩子玩,小秋因为很小,动作显得很笨拙。慢慢腾腾蹦过去又歪歪扭扭的跳回来,然后单腿蹲下用手捡起花布口袋。这时我用哀求的口气对她说:“小秋!小秋!让我跟你一起玩儿呗?”
  小秋从第一个方格子里转了360度落到起点,因为重心不稳,像体操运动员一样胳膊甩着圈儿才站住说道:“我四姐说了,你身上太埋汰,不让我跟你一起玩。”
  我倒是希望她因为我刚刚摔跤身上脏而不愿意跟我玩,也不愿意她跟芝兰一样因为我的皮肤病而嫌弃我。我没有灰心,毫不气馁地伸出手中的一摞小人书撩摆她道:“你要跟我玩儿,我借你小人书看。”
  看到我手掐一摞小人书在自己面前晃悠,小秋活心了,捡起地上的花布口袋,朝我这边走过来。知道这一招奏效了,我心里窃喜,故意把小人书彩色的封面对着她,以便引起她更大的兴趣儿。
  “什么小人书,你要给我看吗?”她很眼馋的看着我,语气中充满渴望。
  “好多呢,有《草原英雄小姐妹》还有《马兰花开》可好看呢!你要跟我好我就让你看。”
  说出了几本小人书的名字,奇怪的是那天我没有说《沙家浜》、《红灯记》这些打仗题的小人书的名,大概那时候我的潜意识里就知道女孩子跟男孩子的爱好不同,这难道也是天性?
  小秋俩大眼睛贪婪地望着我手里的小人书,再加上我的一句忽悠,最后点点头,伸出她的小手说道:“好吧,我跟你好,你给我看小人书吧。”。
  一听小秋答应了,我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胜利的喜悦挂在我的脸上。这也是我遥远的记忆里,第一次用诱惑的方式达到目的的一件事儿。想在想来,当时在小秋面前还真不是忽悠,那时候能玩能看的东西实在太少。像我这种因为父亲工作的方便,小人书多得用箱子装的,恐怕并不多见。
  我从一摞小人书里面,挑出来一本我自认为最好看的递给小秋。之所以当时没有把小人书全递给她,是留了一个心眼儿。我担心她一口气儿把小人书全看完,然后就反悔不跟我玩儿了,所以才一本儿一本儿的给她看,一方面儿继续吊他的胃口,另一方面这样细水长流才能让她长久的跟我在一块儿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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