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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风雨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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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陈棠一个人坐在窗户下的的书桌面前,他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这是他再念中学时候留下的习惯,他不是善于言表的人,或者说他总是想的很多,说得很少。郭默也曾说过陈棠的内心戏不亚于任何一部魔幻史诗剧。
  陈棠拿着笔,写下这样一段话“我曾经无数次想要拥你入怀,可你总是拒我千里,我想托凤风带去我相思,你不必回应,知晓就好。只是现在你在哪?没了方向,想来清风纵然有心相助,也无处可寻了。”陈棠停下了手中的笔,他的眼神停留在左手手腕的头绳上。
  这手绳是高中时候那个女孩子留在他这里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陈棠的追求,而且在高中毕业之后她就像是过往云烟一般,无处可寻。陈棠寻找了很久,也询问了很多朋友,可是都没有再联系上那个女孩,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刘子君来到了房顶上面,陶宝正在那里修行。陶宝察觉到了刘子君便停了下来,问他:“你怎么上来了,可别说你是来修行的。”刘子君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自然不是来修行的,我是来聊天的。陈棠他今天下午逛街的时候兴致就不高,他又咋滴了。”
  陶宝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兄弟虽然一直都很照顾其他几个人,做起事来也很成熟,看上去是一个坚定成熟的男人,可是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多么的脆弱的一个人,特别是在感情上面。陶宝看着刘子君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让他闹心的只有感情的事情。那个女孩子留给他一根头绳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处可寻。如今已近两年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这件事不用去管他,只要知道就行了。”
  刘子君点点头:“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还以为他咋了呢,既然没事,我就回房间了。”陶宝点了点头,刘子君就回去了,只剩下陶宝和沉寂的月光。陶宝抬起头来看着那天上的明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情谁能说清呢。陈棠不能,刘子君不能,他自己也不能,这还是几个年轻人,能看过多少呢,很多事情都只有叹息,或许不只是年轻人吧。
  刘子君在郭默的门前停下,提起手来想要敲响她的房门,可是他还是犹豫了,手就那样停在半空,想要敲响却又落不下去。没一会刘子君还是走开了,没有敲响,他的身影在阴影下是落寞,是淡淡的忧伤。
  而屋里的郭默正看着那扇门,她自然知晓门外那个想要叩门而又离去的人正是刘子君,只是她没有去打开那扇门,只是保持沉默,像是两个人的默契。
  陈棠在写着相思,陶宝在望月,刘子君在迟疑,郭默在沉默,周梓艺在修行。都如那一轮明月,明亮而孤独,孤独与相思相遇也就成为了寂寞。只是有人在伤心,有人在感叹,而有人在落泪。
  夜色更深了,无人相语,都各自抱着自己的孤独入眠。
  天明,郭默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已近洒落的橘色暖阳。窗外吹来清风,她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在阁楼的外面,陈棠已经和陶宝开始修行了,郭默走到他们旁边盘腿坐下。
  几个人在一起修行,在一起吃饭,也在一起探讨生活。这样无忧无虑相聚的日子在以前总是很少很短暂,可如今开始却要时刻相伴了。只是从此就是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以往的朗朗青天已经与他们无关,他们从这一刻开始站在风口浪尖上,前路如何无人知晓。整个修行界的目光都看见了这支由五个年轻人组成的天人组,都在期待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有无数冷枪暗箭开始涌动。
  在几人相聚在一起的第五天,郭默和刘子君修为都已经到了玄黄镜巅峰,周梓艺的修为也达到了玄黄镜。在这一天的晚上,佘莎再次召集五个人举行会议:“你们的消息已经在修行界流传开来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必须离开管理会,而且后面的日子里,没有生死危机,管理会的任何一个工作点是不会接待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你们需要的东西今晚都会送到你们的房间。”
  会议很长,佘莎讲了很多东西,都是在说以后的日子里,表面风光无限,背后暗箭难防。他们可以代表管理会,代表会长去访问任何一个族群,在不违背法规的前提下可以向对方提出任何要求,一切责任由管理会承担。
  会议结束后,陈棠去找了看门的陈叔。陈叔挥手打开了一扇空间门,陈叔笑眯眯的同陈棠走了进去,那是陈叔的观想世界,他的世界里和外界没有区别,一样的的城市,一样的建筑只是里面的人却不是外面的人。陈叔沏了一壶雪花茶,示意陈棠坐下:“当时少年英雄郎啊!”陈棠略微弯腰:“前辈言重了,我也不过是个少年,如何能承担英雄二字。”
  陈叔将沏好的茶水端起来递了过来,跪坐着的陈棠赶忙伸出双手接了过来。陈叔看着陈棠的动作,什么也没有说。陈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当茶水下喉,一股清爽的凉意顺着脊柱进入大脑,在那凉意的包裹下陈棠瞬间就体悟到了其中奥秘所在。
  雪花茶被一些修行者称为修行圣品都也一点都不为过,那茶水中似乎包含了世间万道,虽然模糊可是对于修道人而言,那就是感悟天地人生的圣品。就在刚才那短暂的时间里,陈棠就趁此看清了自己的弊端,饕餮修行的黑暗不仅是能量,人心才是驱使黑暗的根本。心不坚则到不顺。
  这就是饕餮被称为魔修,每一世代都被修道人追杀的原因,他们释放了心底的黑,那是人性深处最肮张的地方。因为他们不知是非对错,或者说他们的是非对错就是他们随心所欲的结果。只要愿意那就可以去做什么任何事情。可每一代饕餮族类都有明悟者出现,明悟者就是那些宗黑暗中挣脱而出的,却又彻底掌握了黑暗的修行者。
  如今的陈棠,以明魂术为保障,让自己彻底堕入黑暗,可是这般对黑暗的明悟终究是比不上彻底沉沦的,这样一来修行必然极其困难。长期如此必然会被同龄人拉开距离,在最后决战中难有作为。此前在修行饕餮法中的一式神通时,陈棠就因为对黑暗法则的明悟不够险些走火入魔。
  可是这雪花茶里蕴含着的万道让陈棠站在高处再来明悟着黑暗一道,如此之前的的卡点自然是明悟。可是这样的机会只有那么一瞬间,那一瞬间无法挽留,即便是修行时间的至高强者也不能将其凝化,只能任由它流逝。就是那一瞬间,陈棠明悟了那式神通。
  这让陈棠无比惊讶,这雪花茶如此神奇。若是茶叶足够,岂不是可以轻轻松松的造就一大批绝顶强者。陈棠像陈叔请教:“陈叔,这雪花茶功效如此逆天,那岂不是省了很多修行的苦功。饮茶悟道岂不快哉,何至于游走在生死边缘区体悟那一缕道则。”陈叔看着陈棠说话:“修行是苦中作乐,死里求生。这雪花茶纵然是天地奇物,但也不可能如你所言,以此造就出绝世强者。”
  “修行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日常的勤奋比天资和资源更加重要,否则纵然是天天有天地大道禅悟,也不可能有突破的一天。就像是世俗里拿着最复杂的物理问题和相应的公式去询问一个孩子,如何能行。没有相应知识的积累纵然是天纵奇才也不能做出回答,只能是看天书般的一览而过。”陈叔郑重的说道。
  陈棠点了点头,这是最简单地道理,自己也是世俗里的学生,居然在雪花茶的神奇功效面前忘记了世事的前提那就是相应的基础。这实在是太失态了,近二十年世俗生活的经验在修行界一样适用,或者说本就是一回事,只是对象不同,各自圈子不同。。
  陈叔看着沉默的陈棠:“你明日就要出发了,回去吧!这一壶雪花茶就送给你了,同这茶壶一起带回去吧!在这个茶壶里面也不用担心会变质,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到你。”陈棠反过来问陈叔:“陈叔知道我要离开了?”陈叔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天人小组的消息已经扩散到了整个修行界,乃至星际前线也已经知晓。”
  陈棠欲开口说话,陈叔抢先说话:“好了,回去吧!不用在我这耽搁了!记住修行路上要厚积薄发,海纳百川。不可限制了自己的道路。”陈棠还想要说话,陈叔直接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示意陈棠离开。陈棠无奈只好收起茶杯和茶壶,而后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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