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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酒瓶的碎渣飞溅，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苏妍眼底满是恐惧，她知道，又有人来找父亲还钱了，外婆的病还没好，还在重症监护室，每天都要大笔的钱吊着最后一口气，父亲一边借钱一边打工，这是他们家庭的命运。
苏妍躲在衣柜里，不敢呼吸，母亲把她藏了进来，在这之前，那群讨债的人来过很多次，每次父亲都满身是血，母亲也好不到哪去，苏妍抱着娃娃，双腿止不住的颤。
过去了很久了，外面的声音小了，父亲和母亲却还没有叫她出来，苏妍突然心中一跳，推开衣柜的门出去，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想吐，她走到客厅，看见倒地的父亲和母亲，书上说，好像这种情况叫死，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爸爸妈妈了。
苏妍越想越难过，她突然想起以前，父亲和母亲牵着她的手逛商场，去游乐园，给她买最爱的薄荷糖和玩偶，现在，这一切都没了，眼泪流出来了，她开始大哭，比小时候摔跤还疼，她哭到咳嗽，哭到干呕，哭到最后连眼泪都没有了，可是她还是好难过眼泪流到嘴边，她下意识的舔了舔。
书上说的不对啊，眼泪不是苦的啊，也不是咸的，是痛的，好多好多痛的。苏妍跑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给母亲擦脸，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红红的一点也不好看，苏妍来回的跑，越跑越快，一脚踩在了水坑里，滑倒了，可是，却一点也不痛。
她急忙站起来，去给母亲擦脸，慌乱之中，满手是血，她跑出去，敲邻居家的门，看见灯亮起来，又灭了下去，她从六楼敲到一楼，没人给她开门，她跑回家，拿起电话，打给医院，电话和按键上是血，她等到救护车来，看见父母被抬走，跟着车来到医院，被护士领到外婆的房间，她看着昏睡的外婆，去卫生间，洗干净手和脸，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她来到大街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走在街上到处向人借钱，身上还穿着有血腥味的衣服，大家都避而远之，她瘫坐在地上，晕过去了。
她醒了，她因为受到刺激，昏了，她的外婆因为受不了打击，又没有药物支持，离世了，她昏迷了三年，在这期间，是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给她租的床位，她昏迷期间没有生长，好在初中时发育较快，大概一米六八左右，她醒了，她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她梦到自己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又亲手杀了外婆，她在梦里满手血腥，她梦到自己被称之为异类，她被针对，被孤立，被捉弄，她无力的看着自己颓废下去，她终于从楼上跳了下去，梦醒了。
她试图起床，又一头栽倒在床上，这是，母亲的朋友林思凡来了，她看着苏妍，惊喜闪过眼眸，随机又转为担忧，她牵起苏妍的手：“别乱动，刚醒呢，你别动，凡姨去帮你叫医生，等着啊！”
她刚走，门外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穿着校服，别着发卡，手上拿着苏妍父母送给苏妍的娃娃，苏妍瞥见，眸光一暗，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你、你看什么看！这些年要不是我妈，你早死了，不就是一个破娃娃嘛，有什么了不起”这是吴洛，凡姨的女儿：“怎么你想要啊？好啊，你求我，我就给你”吴洛被苏妍的目光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转瞬又恢复正常，变得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