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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夏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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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夜晚,微风正好不躁,徐徐的南风,吹到身上正好适宜。
  要说起高兽跟江三儿的关系,他们确实不是亲兄弟,甚至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他们两个从小都是孤儿,在他们蒙眼尚未有任何记忆的时候,就被邢叔他老人家所领养,自打他们记事起,印象中便是只有跟邢叔的生活。
  邢叔也是他们两个睁开眼睛就看见的第一个人,比亲生父亲还亲。
  从小到大,从同在一个襁褓里吸着奶嘴开始,一直以来都是高兽在照顾着江三儿,小时候两毛钱一个的白面馒头,高兽也一定会让江三儿吃第一口。
  他们小到大虽然没有挨过饿,但是也吃了不少苦,因为他们的邢叔收入也不高,纯粹是工地上的农民工,到现在约有五十岁的模样了,还日夜的操劳。
  那份微薄的工资能让三个人都吃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不敢奢求吃得有多好,能吃饱就行。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他们两个人从小开始也非常的懂事,这里说的懂事并不是在学习上这一块的,而是生活上这一块。
  不问邢叔要钱就坚决不会找邢叔要钱,倒不是邢叔不会给,而是他们不想让邢叔身上的担子变得更重
  他们偶尔也会去邢叔的工地上帮忙,但是更多的时间是想方设法的用来坑蒙拐骗,江三儿在以前的大学里会聚赌,其实也是高兽教的。
  他们两个人人生的第一桶金,还是在街边上摆的扑克摊子坑蒙拐骗,有赚过,也有亏过。
  赚过的是别人讲诚信,输了就输了,反正输得不多,一块两块的就给他们了。
  亏过的是碰上了茬子,人就在你这里玩,输了也不着急,反正就是图着他们年纪小,也没打算给钱,要一直玩到赢钱才作数。
  而在那一次,高兽实在是受不了了,让人先把输了的钱结清,结果对方就不乐意了,起身就要走的时候,高兽跟人起了争执,结果被对方拖起来就是一顿暴揍,那时候高兽才刚上初一,江三儿还是小学六年级,两个人哪里打得过一个成年人,被暴揍了一番,钱还被人抢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哥俩就再也没摆过摊子了,也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人欺负,所以两个人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一定是要赢才罢手的,打不过的就想方设法打服对方。
  高兽在高中毕业以后就没上过学了,告别了邢叔只身一人来到州市闯荡,也就是在他离开的那晚,邢叔分别给高兽跟江三儿一人刻了条项链,他们两个现在挂在脖子上的龙形吊坠。说是怕以后有个什么事儿,能留个念想。
  这句话从以前到现在江三儿跟高兽都没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也就是在很久后的未来,他们才懂,只不过现在这两条项链,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命,哪怕是饿死,这两条邢叔给的项链也不能够丢,更不可能拿去变卖。
  那天晚上,江三儿知道高兽要离开,江三儿抱着高兽哭了好久,因为他们两个人十几年从来没有分别过。
  第二天一大早,江三儿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高兽磕头拜别了邢叔,带着一点路费只身离开,临走看了眼江三儿的房间,也没有喊三儿,独自就离开了。
  这么些年高兽也没有回过家,只是偶尔寄钱回家,时不时的给邢叔打电话报平安,当他从邢叔的嘴里知道了他离开后,江三儿变得比以前更能折腾了,他心里剩下的只是担忧,生怕自己的这个弟弟会被人所欺负。
  这一次,江三儿被学校给开除,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邢叔跟三儿说在州市有熟人,可以托人安排进这里的学校,这也算是能让江三儿跟高兽继续重逢了。
  江三儿这辈子没谈过恋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谈,听人说谈恋爱要花钱,江三儿便舍不得。他这辈子只挂念两个人,一个是邢叔,一个是高兽,家里穷,能省一分钱,那便有多省一分钱的好。
  离开的那一天,他也给邢叔磕了三个响头,发誓在这里会好好学习,只不过邢叔当三儿的话是放屁,三儿会孝顺他他会信。但要说江三儿会好好学习,打死邢叔跟高兽两个人都不会相信,甚至连江三儿自己也不信。
  只求江三儿能少惹点事,不去赔人医药费,邢叔就能烧高香了。
  三儿坐上火车的那一刻,邢叔没有流眼泪,只是语气有些惆怅,叮嘱江三儿别学高兽,没赚到钱不回家,只要他邢叔在,就一定会有高兽跟三儿的饭吃。
  三儿咬牙点头,一直直到火车发动,他的眼泪才流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是因为邢叔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一别,邢叔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心里满是对邢叔的担忧。
  从下火车的那一刻,其实三儿心里也豁出去了,书可以不念,但是一定要想办法让邢叔过上好日子。
  这个想法,跟高兽的想法不谋而合。
  生而未养,钱财可还,未生而养,纵使剃骨除肉也难还......
  夜晚的大排档外的路边摊子,桌子底下摆放一堆已经喝空了啤酒瓶。
  “彭”
  高兽把刚喝完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用力一放,低头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三根烟,甩了几下打火机点着。
  “三儿,你系导主任可给我来电话了,问你今天怎么没去报道,我给说人今天刚到,水土不服不舒服晚两天去。你自己看着办,明天要不再休息一下,后天去也行。”
  高兽把嘴里的烟拿下来,递了一根给三儿,又碰了碰边上正在打电话安排位置的林风,把烟也递给了他。
  “还是兽哥懂我,能晚几天就晚几天。”
  江三儿醉意朦胧,带着喜悦的笑容跟高兽碰了个杯子,几年分别哥俩重逢,这酒自然喝了不少。
  “滚蛋,我可跟你说昂,在这你爱学不学我可不管你,最好别去给我挑事。我现在穷,可没钱给你付医药费,不过要是有人挑你事,我熬夜打麻将也要帮你把医药费挣出来。”
  高兽看着江三儿,两个人相视着都开心的笑了,碰杯一饮而尽。
  江三儿放下杯子,“啊”的一声长出了一口酒气:“兽哥,你都四年没回去了,邢叔都老念叨你没良心,养大的崽都不知道归家了,你在外面都干嘛呢?邢叔电话里问你你都不说?”
  “说?”
  高兽疑惑了:“我怎么说?我告诉他老人家我现在在跑江湖?那他不得拿着工地的锄头大老远的过来把我当水泥地给砸了?”
  无奈的笑了一下,高兽又开口:“今年不是千禧年嘛,我过年是想过回去看一下的,但是那会突然有事脱不开身,索性我就没回去了,时间一直拖我事情也多,也就这样了,没找到合适的时候。”
  江三儿带着醉意突自的点了一下脑袋,打量了眼边上的林风,他此刻拿着手机不知道跟哪个妹妹聊得开心。又回头看着高兽,往他们两个人面前的杯子添酒:“那兽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帮人看场子呗。”
  高兽吐出一口烟,抬头看着夜空有点惆怅:“我在外面混了四年了,到现在还只是帮一家小赌场看看场子,也有几个朋友愿意过来跟我帮我,只是场子太小了,我们现在也只是混个温饱,上面还有人压着我们拿大头。没办法,州市格局已定,要是能大乱就好了,大乱那一天,总有机会能从现在的满天神佛手指缝里捞口残羹剩饭吃。”
  “得了吧,你不老是说不是时势造英雄,而是英雄造时势吗?”
  林风放下手机,也跟三儿碰了个杯子。高兽摇了摇脑袋,没有回答这个话,他看着林风:“订好卡座了?”
  “我办事你放心,一个电话的事情。走着,不跟这喝了,青青舞厅!大卡座!享受一下人生!”
  林风笑呵呵挥着大拇指指着一个方向,高兽跟江三儿心领会神,把杯中酒喝光,随即三人起身离开了这家大排档。
  外表金碧辉煌的青青舞厅,外面停着的车不乏诸多牌子的豪车,高兽的那里二手车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依旧阻挡不了高兽高速行驶开过来时候那种拉风嚣张,一个漂移,让青青舞厅外面接客送客的女子无不侧目。
  一辆如此残破的车也敢开得如此拉风又嚣张?
  青青舞厅里面音乐震撼,最里面除了有个大舞台以外,在舞厅里还有四个小舞台摆布在四周,上面有穿着妖娆的女郎跳着性感诱惑的舞。。
  虽然林风跟高兽没钱,但是对于江三儿的到来,两个人明显也是用心了。林风订的位置不算是最豪华高贵的,但是视线绝对是最好的,一眼望去,大舞台跟四个小舞台都能清楚的看到。
  江三儿跟随着高兽坐在卡座上,脸上“嘿嘿嘿”的笑容从进来就没有停止过,他可不会有半点的不好意思,眼睛是连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哪一瞬间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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