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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卷 梦归红楼 第17章 朱明谋夺东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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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要说那日,玧玟得了赏后,众人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劝酒,若不是因他年纪尚小,又是皇宫宴会,他可能早就被灌醉了。
  只晓得,自己醒来时,已躺在忠智王府的大软木床上了。虽然他醒了,但还是觉得头疼,对于昨晚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
  玧玟看了一下,才知已到了辰时,便朝门口看了一下,似乎没有一个人,于是就下了床,朝着漓雨院缓缓走去,他看着院内熟悉的一切,嘴角流露出了丝丝入微的心动。“咳……咳……”玧玟咳嗽了几声,只觉身体摇摇晃晃,大脑一片空白。
  “王爷,您还是把衣裳披上吧!”悄然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心心念念都是玧玟的文琪,她还顺手将衣裳披在了玧玟身上,玧玟却只能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
  文琪闻言,双眼一湿,随即开口:“王爷,您身体尚未恢复,怎么倒早些出屋了?”
  “无碍,我身体还是可以的!”玧玟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就走上前去,轻轻捏了捏文琪的脸,很软很滑,弄得文琪一阵无语。
  京城,北城区。
  “公主,我们的盘缠没剩多少了,再怎么下去,恐怕人没找到,我们倒是先饿死了。”安娜吃着葱花面,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流华倒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最后静静地看着安娜将面汤也喝完。
  安娜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故作无辜之状。
  流华心道:终于还是到京城了。
  此时,江南和亲使团刚刚过了泗水,朝着汉水城进发。
  一个穿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大朵牡丹烟纱碧霞罗,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服熠熠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和亲车上,拖迤两尺有余,三千青丝用金色发带束起,头插鸳鸯钗,一缕青丝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美腻,整个人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
  一直凝视着前方的大路,两边时不时闪过一棵又一棵桃树。
  沁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有一个月,就要到大余了,自己就这么去了吗?
  荣国府,梨香院内。
  薛宝钗正看着哥哥带回来的抄报,其中有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嘴里呐呐着,“好诗,真的是好诗。”
  看署名,写有:忠智王玧玟题的字样,宝钗内心不免惊讶,原来是他。
  大余,建武四十八年,正月十五日。
  “王爷,您真的不出去吗?外面真的很热闹,有卖糖人的,有猜灯谜的,还有杂耍的呢?要什么,有什么。”文娟在玧玟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只要她再说下去,玧玟就会和她去一样。
  文琪则在一旁的茶桌上看着《倚天》,时而为精彩的打斗嬉笑,时而为亲情的离别而伤心,时而又为爱情的坚持而欣喜,可真是一书看尽人间花开花落呀!
  小林子和小顺子二人并排而站,随时等着玧玟的召唤。
  “你又要去神武观了吗?元宵宴还没有吃呢?”太后对一旁白发苍苍的太上皇说道。
  太上皇听了,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朕也老了,不易走动,若是出了什么事?玄儿不能处理的,你要好好帮他才是,尤其是太子也大了,你要帮我搞好照顾玧禔他们,尤其是玧玟,好好待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太后闻言,不禁伤心可起来,当太上皇又夸起玧玟时,她才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愿意让太上皇离开,但一国不能二主,再说了,太上皇当年可是为了那个贱人才出家的,留下他们孤儿寡母面对整个天下,怎么也说不清楚。
  “公主殿下,过了汉水城,再行半月,就到余国的都城——京城了,不知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护送的将领寻燕对马车的元淳公主说道。
  “哦!是吗?寻将军,听说余国皇帝有十八个皇子,不知道本宫会嫁与谁?”沁儿静静的等着寻燕的回答。
  “公主殿下,您莫要担心,陛下恩赐,北朝和亲,余国虽是蛮国出身,但也不敢多无礼,”寻燕似乎没有觉察到元淳公主的眼神是多么无助,是多么担忧,依然像处理公事般安慰道。
  “也许吧!寻将军,我累了,”元淳公主轻声说道。
  “诺,公主累了就先休息,末将向前查看情况,”说完踏步向前走去,没有留意公主眼角闪过的一丝泪滴。
  这时,护亲车队的正前方走来了一对约摸千人,穿着黑衣铠甲,身披玄黑色披风,头戴黑冠,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领头的正是大太监夏秉忠,而跟着其身后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卫若兰。
  只见二人向前方的寻燕等人走来,越来越接近,尘土也越来越大。
  离着尚有十米的距离,夏秉忠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卫若兰,卫若兰见了,右手突然轻轻一挥,旁边的一个锦衣卫走了上来,递给了夏秉忠一个金丝楠木制的金色盒子。
  夏秉忠打开了盒子,取出了圣旨,朝着寻燕等护亲队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奉大余建武皇帝御旨,册封庆国原元淳公主李氏为大余皇十四子忠智王王妃,芳华永继,两国永和,请忠智王王妃速速接旨!”
  由于大余与南庆有所不同,余国以土为尊,尚三色,即白色,红色,黑色,;而南庆则独以火为尊,尚赤色。
  还有两国接亲方式也不同,庆国让公主亲自接旨,并且是入了复兴城才册封,而余国则要领军将领接旨,并且和亲公主在入住京城时,要先写入大余皇族族谱。
  寻燕替元淳公主接过圣旨后,转身将圣旨转呈给队伍后方的元淳公主。
  终于还是来了,看着圣旨上写得大大的“大余皇十四子忠智王”几个字,元淳的心冷了,他在庆国皇宫时,就查看过余国适龄娶妻的所有皇子,当然也有十四皇子玧玟,只是情报上是这样写的:
  余国十四皇子,建武三十年五月十二日生,名玧玟,字文心,年十七,因从小聪慧,通经史子集,御剑骑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于建武四十七年九月初封忠智王,虽得太后宠爱,可武帝不喜,固赐罪臣白康乾府邸以作王府。
  虽短短百字,可却将玧玟介绍的是恰到好处。
  原来是他!元淳公主将圣旨捏在怀里,跟着夏秉忠和寻燕等人进了汉水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爷,庆国和亲的使团已经过了汉水城,宫里让王府早作准备。”钱达看着一脸面若湖水的玧玟说道。
  “嗯,那就准备一下吧!别让他人看了笑话才是,”玧玟依然动手写着自己的《倚天》,似乎没有在意这件事一般。
  文琪闻言,也紧紧站在玧玟的身旁,只有她知道:玧玟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乱,是多么的累,世人都说为王好,哪里知道作为一个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的王爷,心里的痛苦,其实他就像迷途中的羔羊,看见了喜欢的,可却回不过去了。
  要说玧玟为何如此的闷闷不乐,还要从除夕宴会说起,那时他正和众兄弟喝得兴奋,谁知武帝竟然让大明宫掌监戴权公然宣布自己与南庆公主和亲一事,说实话,他不讨厌包办婚姻,相反还是乐意的,可最起码得知根知底吧!万一和亲的公主缺胳膊短腿的,到时哭也找不到哭的地方。
  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黛玉一事,自从见了黛玉,他就发现黛玉真的太美了,而且又可怜,作为红迷之一,谁不想改变她的命运?
  他在纠结,他在痛苦。
  事实远比想象的难,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辜负了流华公主,难道还要辜负元淳公主吗?
  有时候并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的问题。
  忠正王府。
  “四哥,父皇似乎很喜欢他,连南庆唯一适龄的公主也给了他。”一个穿着打扮极尽奢华的青年男子向玧胤说道。
  朱明没有开口,只是摇着手中的羽扇,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他的事一般。
  玧胤喝了口茶,看了朱明一眼,转头向发话的那青年男子说道:“六弟,南庆迟早要亡,娶与不娶,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是替二哥商量一下,到底让谁出征东夷才好。”
  “竟然四哥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办法,可是东夷聚众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不是忙着对付西域和南庆,他们早就给灭了。可父皇毕竟老了呀!太子哥哥又……”忠勤王玧琮话才到一半,玧胤便开口道:
  “所以,我们才要对准东夷,若是让老八他们得了手,我们都不好过。”
  玧琮看了几眼没有说话的玧祥和朱明,很不高兴的开口道:“明先生,十三弟,你们倒是帮我们分析一下呀!不要老是那样杵着,好吗?”
  朱明依然没有发话,倒是玧祥突然开口:
  “全凭哥哥们做主便是。”
  玧胤从主座上站了起来,对朱明说道:
  “恳请明先生,指教一二,吾必感激不尽!”
  朱明也站了起来,走到中间摇了摇扇子,开口:“王爷,此事并不难,只需做三件事即可。
  一、如今余庆和亲,南北停战,岭南驻扎有十万黑旗军,黑旗军主将乃是八镇之一,袭一等子爵并封抚远将军的连更姚,听闻此人年仅三十,有一个二十岁的妹妹,因其父西伐时牺牲,圣上体恤,故封其为年国郡主,我看十三皇子与之倒是般配得很呀!
  二、江南自我朝攻下后,至今已有二十余年,可八皇子经营江南已久,恐不能为我所用。金陵贾、史、王、薛四族已经也快没落了,江南甄家若不是太上皇顾着,恐也不会长久了,但大家族毕竟是大家族,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江南四族之首贾家之女——贾元春就在宫中任女史一职,年龄二十,若是太子或者王爷能得到她,就可得江南近一半家族的支持,何乐而不为。。
  三、臣所料不错的话,圣上定然会派安国公出征东夷,而安国公一直镇守西南,他又是当年北凉郡王一脉,圣上必然会不放心,派监军跟着纯属正常不过,这监军若是太子或者是王爷的人,那对我们必有大用。”
  听完朱明的分析,玧胤和玧琮佩服的点着头,唯独玧祥一人喝着闷茶,虽然他没见过什么年国郡主,但京城谁不知道,年国郡主行为举止,无半点儿女子之像,嚣张跋扈不说,还遛狗斗鸡,出入风月场所,也是常有之事,而且她与大理寺少卿傅试之妹傅秋芳,大学士张居之女张丽华,还有荣国府贾政之女贾元春号称京城四大长女,因“长”又有“老”字之意,故也称京城四大“老女”,且年龄最小的贾元春也已二十,故而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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