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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条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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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天江和边月盈喜结连理以后,很快生下一个活泼乖巧的孩子,取名为陈北境。
  话说这个陈北境出生的那天,天降大雨已是三天三夜,瓢泼大雨像是从天上被各路神仙用硕大的盆,一盆水一盆水倒下到人间似的。
  滂沱大雨连续下到第四天的时候,北境的落拓河已经是水满为患,两侧高高筑起的河堤随时都有被冲垮的危险。
  而象京的达官显贵们则纷纷慌作一团,家中的金银细软,各种名贵的家具是装了一车又一车,纷纷冒雨赶着马车将家中的家财不断运出象京。
  盐巴胡同中的南境商人,也是一筹莫展,这段时间从南境运过来的成袋的盐巴,大部都被水给浸湿了,原本可以换成万两黄金的盐巴化作盐水,纷纷付之东流。
  唯独那老铁头在他那不大的院落之中,闲适得很,任凭雨水已经没过了脚脖子,盐水浸的腿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这象京之中已是多年未有如此酣畅的暴雨下来了,大雨如注,必是贵人要降临啊!”
  老铁头这厢说完话,一道闪电接着一声惊雷,闪电划过时,原本晦暗的天空,亮如白昼,象京中人看到天空之中似有一个发着金光的神秘东西,直直坠落到人间而来。
  那坠落的物体,一会儿似落叶款款降落,一会儿似石头急速下坠,又一会儿如一个顽皮的神物上下左右翻飞着,约莫好长时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不知道降落在了哪一片土地上。
  这一场景,连南境宫中的秉笔太监俞鸿昌下面的小太监们也注意到了,于是小太监快步报给了俞鸿昌。
  这俞鸿昌本是一介阉人,虽然入得深宫,也不过是想发一笔小财,混的个温饱,光耀门楣,执掌朝政,是他以前从来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却在天命之年,混成南境的秉笔太监,那简直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哦,不对,应该是祖坟上呼呼往外喷火。
  小太监来报这金色小东西坠落北境的事情的时候,俞鸿昌也早早就注意到了。
  “干爹,那天空中——天空中——落下一金色的——神物——神物——于北境之国,怕不又是——又是一条金龙,落下来霍霍那北境了吧······”小太监邀功心切,步子跑的很急,这会儿说起话来气喘吁吁的。
  俞鸿昌看着下面的小太监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浮现出几分满意之色。
  “嗯,小石头,你这一次的消息还算及时,杂家已经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去吧!”
  俞鸿昌在小太监来报告消息之前,已经把自己收拾停当,这会儿又披上一件硕大的披风,这才匆匆出门去,他要当面报告女皇这个消息,南境和北境的未来几十年怕是又不得安宁,一切都要从长计议,早做打算才好!
  那闪着金光的神秘物体最后掉到了盐巴胡同当中一处烂泥之中,天还没有黑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这东西。
  等到天已经黑定了的时候,有路过的人看到那污水烂泥之中,似乎闪着金色的光芒。
  “这不会是黄金吧?”一个盐巴胡同的南境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篷,在路过这一片烂泥地的时候自言自语说道。
  等到这个人走到跟前一看,惊得是脸色骤变,眼前的这个闪着金光的东西,哪里是什么黄金,却是一个活物。
  这活物周身闪着金光,外貌真真是“角似鹿、头似驼、眼似鬼、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只是体型太小,不及一只家犬十分之一的样子。
  南境人见过龙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听说,这个南境的盐商听说的龙大都是腾云驾雾,体型硕大,随便移动一下,周身无不翻滚着气浪,神龙总是隐隐约约穿梭于气浪之中,若隐若现,若天地之主宰,似宇宙之精魂。
  可眼前这个身形瘦小的东西,除了眼睛偶尔动一动之外,哪里有听说的龙之气势。
  这人从旁边找来一根粗大的树枝,想去拨弄这地上的东西,这神秘神物却像牢牢地粘在了地上一样,完全不为所动,不管这人用多大而野蛮的气力。
  “我还真不信了!”这人说罢,一脚踢了上去,却似踢在一块石头上一样,五个脚指头立时踢断两个。
  直疼的这个人嗷嗷直叫唤,“这是什么鬼东西!”
  当这个人疼的坐到地上去的时候,原本已是没过脚脖子的水,却像被施乐魔法一样,纷纷退开来,这人屁股坐下的地方却是干干的,没有一丝水渍。
  这才发现原来这条龙所落在的烂泥堆中,龙的周边也是干干的,似乎没有一滴雨水沾到这条龙的身上。
  这人是又疼又吓,改坐姿为跪姿,所跪之处的雨水也纷纷退去,于是他更加大声的叫喊起来。
  不多时,大约整个盐巴胡同的人都出来围观这人跪拜的神物。
  “这是一条金龙啊!”
  “哪有龙的身型如此微小的?”
  “你看他的样子,明明就是一条龙吗!”
  “是龙的话怎么就掉到这盐巴胡同了呢?”
  “每次金龙落到北境,都要作恶多端,快打死他!”
  几个说话的汉子,从家里摸出了刀枪棍棒类的东西,气势汹汹的朝着地上的小龙一顿又戳又杂。
  不过刀子落到龙的身上卷了刃;棍棒落到龙身上,马上断成两截;枪戳到龙的身上,枪头也马上就没有了锋芒,而那金色的小家伙,却似乎连眼睛不眨一下。
  “快去告诉七大家族去,这有一条龙落在盐巴胡同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然后几个人转身就要跑开。
  迎面撞上了姗姗来迟的老铁头,只见老铁头对着几个要去告诉七大家族的人,狠狠瞪了几眼,厉声问道:“这小东西有伤到你们一根汗毛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纷纷低下头去。
  “这小东西可有攻击我们盐巴胡同的任何一个人了吗?”
  “有,你看那陶三儿的脚指头,就是这小东西碰断的!”
  陶三本来跪在最前面,现在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赶紧申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这脚指头是自己不小心踢到石头上断掉的,和这小金龙没有关系!”
  老铁头看了看陶三还在流血的脚指头,“哼”了一声。
  慢慢走近看了看躺在烂泥堆中的小东西。
  金色的小龙周边没有一滴雨水,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一条懒龙!”老铁头声若洪钟地说道。
  “懒龙降落到了盐巴胡同,这说明我们盐巴胡同中已有高人降生,此千古难遇的大气象,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老铁头愤怒地瞪了几眼手拿着刀枪棍棒的几个人,人群后面有个人影从人群中一闪而过。
  “各家都回去找几个脸盆过来吧!”老铁头说道。
  陶三似乎想站起来,试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脚指头的血还在一直流着。
  “你就别动了,像我一样用手!”
  只见老铁头将两只手掌并拢,然后把小金龙边上的雨水不断地抄到他的身上去。
  回去先取了脸盆而来的人,老铁头接过脸盆,舀上满满一盆水浇到金龙身上去,后续拿了脸盆器具的人也都学着老铁头,不断地将金龙边上的雨水舀起来,然后倒到金龙身上去。
  大概倒了几十盆雨水的样子,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每当有人将雨水倒到懒龙身上去的时候,这条金色的懒龙就会从地上飞升起来几寸,再到几盆水,又飞升几寸,很快的,懒龙已经飞升了一人多高。
  于是大家纷纷把盆里的水撒到空中去,懒龙也就继续飞升,等到再没有人可以把雨水撒到那么高的时候,懒龙停在那儿了好一会儿,突然周身亮起了光芒,金色的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等到光芒渐渐退去的时候,金色的懒龙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一直消失到了云层后面。
  懒龙飞升到消失以后,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雨停了,原本躲在乌云后面的月亮和星星再度出现。
  老铁头长出了一口气,人群在忙碌地舀水,撒水以后,看到金色的懒龙飞升到消失的地方,纷纷跪下祈福。
  那陶三原本血流不止的脚指头,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就像之前好好的脚指头一样。。
  陈天江的家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声音清脆洪亮,划破天际一般,声波一直穿透云层,星星都为之一振,闪出一道光芒!
  盐巴胡同外面,此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马蹄声响,似有千军万马正朝着小金龙坠落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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