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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对身体不好。”陆无念道。
化栏忽然想笑，四年前的冬天，她还在熟睡，寒风从窗子外吹进来，把她冻醒。
抬起头时，他正站在她的榻前，一双近乎妖异的眼睛里涌动着晦暗不明的光，他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把她从榻上提起，扔进屋外半结冰的泽水里，泽水是活水，虽极寒却不易结冰。
那年冬天，冷的连泽水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就这样，连原因都没有的把她扔了进去。
当她从冰水里爬上去的时候，冻的几乎浑身都麻木了，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而他，早已拂袖而去。
这突然而来的体贴，她愧不敢受。
“多谢师傅。”但她还是扬起脸，挤出一个微笑向他道谢，青衣很早便告诉了她，老虎的须子，碰不得。
“师傅来有何事？”
陆无念低头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穿出一个洞来，就在化栏的神经紧绷的几乎快断了的时候，陆无念终于出声。
“无事，只是闲来出谷，过来看一眼你。”
鬼谷在江青断刃山下，而她在西北边疆，这一眼看的好远，几乎横跨整个缙朝国土，化栏在心里想。
“为师走了，这城中的醉花阴酿的不错，为师喝了两坛，赶明儿回谷给为师捎回来点。”陆无念仰头从酒葫芦里灌下一口酒，有些许酒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淌到黑色的长袍上，隐灭不见。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衣，微微露出健壮的麦色胸膛，几日不见，他黑了不少。
他大步走出帐外，衣袂拂过她的脸颊，露出一侧手中乘酒的葫芦，化栏坐在温热的水里，隐隐觉得他手里的葫芦有些眼熟。
但满身的疲惫让她不愿去想。
陆无念走出大帐，微微有些凉的晚风迎面吹来，陆无念深呼一口气，让他的神志恢复些许清明。
他自幼习武，一双眼睛，被老头子也就是化栏的师爷，他的师傅用各种草药每日涂抹，久而久之，一双眼睛在夜里也可以视物。
刚刚在帐内，他看着她在面前褪下身上的衣物，少女发育的窈窕的躯体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令他有些许的手足无措，堂堂鬼谷掌阁竟然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裸体前失了清明，传出去定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陆无念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葫芦，无奈惨笑，可这情之一字，什么时候由过人。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小丫头有了念想，只知在很久以前他便已经沦陷。只是他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被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俘获了心。
当几年前喝醉酒的他闯进她的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女孩时竟有了不可抑制的冲动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危险了。
这份情，像是暗地里种下的一颗种子，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悄悄抽芽，伸长，然后破土而出，兹意疯长。
但是情爱这种事，不比杀人，没有人去教他该怎么做，老头子只告诉过他怎么样拧断人的颈骨时可以让人毫无痛楚，却从来没有告诉他，该怎样对待一个还没有长大的意中人。
她实在太小了，而他对待情这种东西也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