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无名之人乱世道 / 二十七

二十七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獾领着芽与年轻人进了宅子,寒鸦已只身在庭院等候,见着他俩先是与芽问道:“你‘戌组’的?”芽应了声“是”,她又与年轻人问道:“那你又是谁?”“我姓黄名叙,黄老爷同族,代我父赴宴。”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回道。寒鸦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问道:“公子既是黄府贵客,不留在府上,来鄙舍为何?”“好奇,过来看看。”寒鸦见他随口应付,也不再与他话语,将他晾在一旁,转头问芽道:“你来干什么?”“来问你们要点消息。”芽回得很是大方,大方到好似她来“辰组”取消息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这态度不用寒鸦说什么,獾已是看不下去,“呸”的一声,说道:“你可真不要脸,我们采来的消息凭什么给你?”芽记仇,獾之前骂过恶狗她还没忘,本身看獾就烦,现在又呸自己,芽也没了好脸色,与她针锋相对,说道:“你这种半瓢水采来的消息我才看不中呢,我是来要事关‘辰组’的消息。”獾当下被激怒,就要来骂她,被寒鸦止住。寒鸦原本听到有“戌组”来访,以为是来寻虎的,本还有些担心,此时听芽说了来意,反倒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听芽的意思事关“辰组”,她也须得与芽问个明白:“你要我‘辰组’的消息做什么?”“实话与你说吧,也不是我要,是‘丑组’的人要。我被他们抓住了把柄,给逼着来了。”芽虽说有些芒刺,但要是好好说话,她却是实诚。“丑组?他们首领不是失踪了吗?”寒鸦闻言颇为惊讶,只是她早已习惯将这类情绪埋藏在自己冷艳飒爽的妆容之下。
  “他们首领叫岗,时常男扮女装,是蔡琰的男宠。反正我可提醒你,那家伙不是个好人,要你们的消息肯定是要对付你们,所以你掂量着给些消息,我好回去打发他们。”
  “岗?‘丑组’首领这么快就换人了?”寒鸦自言自语的思索一阵,又问芽:“你来我这里,矢呼知道吗?”
  “首领不知道,出这事时我没能与他碰上头。”芽老老实实地回道。
  “哦。”寒鸦从容的眼神当中闪过一丝冷漠,转头与黄叙说道:“这里是我等同门之事,不便让公子尽知,公子请回吧。”方才寒鸦眼神当中那一闪没能逃出黄叙的眼睛,这番又来赶客,立刻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于是说道:“我离远些吧,不听你们说话。你们说完,这姑娘还要跟我回黄府。”他话音方落,芽便急急冲他叫道:“谁要跟你回黄府?”“由不得你。”黄叙冷冷回了她一句,也不等寒鸦同意与否,便自己往回退了近二十步,在垂花门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远远看着她们。
  寒鸦确实是想支开黄叙杀了芽一了百了,可黄叙这么一来,她不仅不好动手,还非得给芽些什么将她打发走。正在考虑,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唔唔唔”的人声,芽辨听一阵,好奇问道:“什么声音?”獾心知这声音是被堵了嘴,绑在屋里的虎发出来的,一时不知所措,竟不能与之回答。还是寒鸦老练,冷冰冰的说道:“里面在拷问‘舌头’,你要不要试试?”“还是算了吧。”芽吐吐舌头,也不再在意这奇怪的声音。
  虽说芽已不在意那声音,寒鸦却是心里有数。虎突然在屋里急切地发声,必是看到了芽,如此更须快些将芽打发走。于是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獾,吩咐道:“我房中立柜第三格抽屉里,有一本名册,你去拿来。然后告诉他们,拷问‘舌头’轻点,别把人打死了。”獾接过钥匙连忙往里而去。寒鸦又款款挪动脚步,引着芽转了个身,背对着獾过去的方向。当然,这等小伎俩全被坐在门口的黄叙看在眼底,他看着獾就在芽背后不远跑来跑去,带了几个汉子进了一个房间,又孤身出来进了最大的北屋。黄叙也不做声,就坐那里看着好笑。
  须臾,獾拿着一本册子回来,寒鸦让她交给芽。芽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辰四”二字,不明就里,寒鸦与她解释道:“我‘辰组’千人之众,每百人入一册,你手上这本是第四册,里面是我‘辰组’在江夏人员的名单。”芽闻言大惊,连忙将名册推回给獾,说道:“这我不能拿,会害死人的。你随便给我点东西,够我回去打发他们就行了。”寒鸦倒是没想到芽有这份善良,只是这份善良于她来说毫无用处。遂将名册拿过,塞到芽的怀里,淡然笑道:“你都说了,那个岗是‘丑组’新首领,能当上首领想必不是那么好欺瞒过去。这本名册你拿去给他,我会在你给他之前将里面的人调走,不会叫他逮到我‘辰组’任何一人。”听了寒鸦这么说,芽才安心将名册收下,抱拳回道:“谢过大首领了。”芽总算讲了些礼节,寒鸦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没别的事了就请回吧,我这里并不希望经常有客来。”“行,大首领放心,您这地方我绝不与他人提及半个字,告辞了。”芽再向寒鸦行一个抱拳礼,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黄叙也连忙起身,跟着她一道出了宅子。
  待他两离开,獾去锁好了宅门,回来与寒鸦问道:“首领,真把咱们的名册给他们啊?”寒鸦忍不住嘴角轻扬,笑意里透着藏不住的轻藐,冷冷地说道:“怎么可能?是‘酉组’的,换了个皮而已。早料到有这么一天,正好派上用场。”獾闻言惊喜参半,问道:“首领怎么有的‘酉组’名册?”“家主对自家的人不上心,自然就让对他家有心的人弄到了呗,我只管让人抄誊一份即可。”寒鸦伴着她冷漠的语调款款转身:“走,看看咱们男人去,太不让人省心了。”獾应了声“是”,一脸苦相跟着寒鸦往里走去。
  芽出了宅子,一路在城里瞎转,黄叙也不说话,就紧紧跟着她。几番甩不掉黄叙,芽不高兴了,冲他叫道:“黄老爷不是让你快些回去的呢?总跟着我做什么?”黄叙道:“黄老爷让我快些回去是没觉得你能活着出来,方才与你说话的那女头目也露了杀机,我担心放你一人在外会遭了黑手。”芽横归横,还是分得清好歹,黄叙说话诚恳,她虽不领情,但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跟你又不熟,用不着你担心。”“你知道雪莲花吗?”黄叙没有直接回复,冷不丁没头没尾这一问直叫芽反应不过来:“什么?”
  黄叙微笑着,向她说道:“小时候,我听父亲说,西凉有一种花,名为雪莲,花色绯红,只在寒冬大雪里盛开。我虽未见过,但总觉得这雪莲花大约就是世上最美的花朵。时常梦见大雪覆盖的原野,甚是无趣的一片白茫茫上面,开出一朵绯红的雪莲花,只这一点绯红,却是将原本无趣的白色点缀得煞是好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今日黄府堂上见你第一眼,便觉得你似极了我梦里的那朵雪莲,所以我不想你被大雪埋没。”
  终归还是姑娘家,第一次被人这样赞美,芽忍不住偷乐,却还娇嗔道:“但我要去襄阳,你也不能一直跟着吧。”“你随我一同回黄府,也不用进去,就在府外等我片刻。我去辞个行,出来驾车带你去襄阳,这天寒冷,乘车少受点罪,等你和同袍聚首我再走也不迟。”黄叙不急不缓,轻柔的声音犹如一股暖流沁在芽的心田,她从小到大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感觉让人舒适、安心,好到让她甚至有了一些不好意思,遂柔声问道:“会不会太麻烦了?”“不麻烦,我也顺路。”黄叙望她扬起一抹微笑,冬日之下,他的笑容清淡而灿烂……
  宜城郊外的马家粮仓,今日可是热闹。络绎不绝的马车满载着粮食陆续而至,到了也不卸粮,就在数百个护卫的看护下停那里等着。等了许久,又来了一队空车,守仓的人看见空车来了,敞开了嗓子高喊一声:“开仓!”几座粮仓的仓门同时打开。又听他再喊一声:“运粮!”几十个苦力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接一个进入粮仓,又一个接一个背着沉重的麻袋出来,很有次序的将麻袋整整齐齐地码在空车上。空车也是有序,装满一辆便归入之前载粮的车队之中,下一辆再停过来,接收苦力们背上的麻袋,如此循序渐进……寒风瑟瑟,苦力们汗流浃背,终于是将所有空车都装满了粮食,只听骑在马上的护卫领队高喝一声:“启程!”载粮车发出一声声“吱嘎”的声响,车轱辘伴着铿镪顿挫缓缓转动,车队徐徐驶往前方……马良踌躇满志地站在粮仓门口,目送着壮观的车队如一条长龙渐行渐远。占巴在一旁很是不解,与马良问道:“主人不一同去吗?”马良云淡风轻地一笑:“不去了,不安全。”
  说回襄阳。探了植英斋,又去了西街民宅,恶狗明白了,当前襄阳之中他是孤身一人。拜他那头怪异的头发所赐,以前在“戌组”,他做的都是盯梢与通传的活儿,从未干过刺探。如今,没了同袍的协助,去打探赵云所说的粮草对他并不轻松。但是欠的东西要还,答应的事要做,对他而言像是某种生命的意义一般,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毫无理由地向着它义无反顾。。
  几番转辗不得途径,到了傍晚,恶狗深感疲惫,一摸怀里,还有几个铜钱,寻了一家酒肆,进去要了一壶温酒,两张烤饼,算是对自己的一点慰劳。饼才咬一口,酒还未来得及喝,就听见店门“哗”的一声,几个拎着刀剑的人气焰嚣张地闯了进来。恶狗应声望去,为首那人却是认得,正是那日在太平观神殿里与岗说话的布衣。
  只见这伙人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店里的食客往外赶,店家忙腆着笑脸上来劝阻,阿丘抛给他半吊钱,盛气凌人地说道:“你这店大爷今天包了!”店家无奈,只得由了他去。店里客人也是识相,经他们一轰也就走了,独独恶狗还在座上,若无其事地吃着饼,喝着酒。这伙人见他赖着不走,本要动粗,被阿丘及时制止。阿丘制止手下,不为别的,只因他认识恶狗身上那身军衣,担心惹了旁的麻烦。阿丘走到恶狗座旁,挂着笑脸与他说道:“我等有些要事商议,不敢打扰军爷用膳,军爷今日的酒食钱都算我的,可否请军爷移座到那边?”阿丘的手划向店里最角落的一个座位,他那一脸怪模怪样的笑相虽不及在岗面前时万分之一的谄媚,也足够让恶狗恶心的。恶狗也不与他多费口舌,起身从座上站起,高声叫道:“店家,来六两羊肉,一壶酒!”说完便往角落里的座位走去。阿丘见他遂了自己的意,也连忙附和:“对、对、对,给这位军爷再上六两羊肉一壶酒,都算我的!”而后在店的另一头寻了一间隔间,领着一伙人坐了进去,将隔间的门“哗”的一声合上。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