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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川州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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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二人,素昧平生,缘从何起?”
  “相公!~~~”
  “这台上二人咿咿呀呀地有何听处?”一个人坐在露天戏台下座位上,右手摆弄着瓜子往嘴里送,左手抠着脚,衣衫褴褛,头发还有渍泥,眼神飘忽不定,东瞅瞅西看看。
  “浊兄,这你不知了,这川剧连宫中皇室都爱听!”另一人正襟危坐,手拿木扇,拍打胸口。
  “拉倒吧,就你们这群酸腐文人爱捧这臭脚,小爷我呀,回了。”这人两手一拍,眼神涣散,起了身来。
  “浊兄,你说,你我都是这翰墨文人之后,你这,有辱斯文。”
  “去屁斯文,小爷我怎了,这不挺好。”
  “吾知,你父当年将你驱逐出府,这的确是他不对,可在外游荡多年,该回家了,你娘也想你啊!”
  “哼,小爷我当初立下誓言,混不成人样,不登他浊家门庭!”
  “你现在混出来了吗?”
  “暂时没有,快了。”他把瓜子皮一吐。
  “实话跟你说了吧,今日是你父托我来找你的,他知道你还在川州府,他老人家也不容易。尔当初一时疏忽致使大火烧毁所有粮仓,老爷子一生积蓄转眼化成灰烬,那搁谁谁不生气恼火啊?”
  “庞兄,咱们发小,你若是在提以前的事,咱以后也别继续交往了!”
  “你这人,行了,我陪尔走走吧!”
  “你若真想叙旧,下次拿好酒好肉去吾破庙共饮,这戏,我是真无福消受。”
  “哈哈哈。浊兄,你真是有趣。”
  “哎!想我浊如水这二十载,享过福,遭过罪,住过高楼贵庭,窝过狗窝羊圈,挺好!”
  “浊兄,你看那宽敞大轿!乘坐的定是大户人家小姐。”
  “哪儿?”
  “浊兄,你这眼神真不济!那!”
  浊如水放眼观望,挤进人群,问了问旁边的人,是谁家小姐在此轿中?
  “这你不知道,本地大商郝凌霄的女儿,郝氏千金!”
  “郝氏千金?哎呦喂,真没听说过。”浊如水嘴里叼着一根稻草。
  “小伙子,看你还没有什么营生吧?郝家绸缎庄正招伙计呢,你可以去试试,就在城南,那可是全川州府最大的绸缎庄。”
  “行,谢大叔了!”
  转身浊如水辞别庞兄回庙里睡觉,第二天一早儿便出现在城南郝氏绸缎庄门口。
  “这位爷,贵绸缎庄现在招伙计吗?”浊如水弯腰问着。
  “哎呦,招,老爷,有个人来应聘伙计!”
  “好嘞!来啦!”从后院来了一个圆脸宽肩的大汉,身穿富贵,但一看就是劳作之人,浑身有力。
  “小伙子,想来我郝氏绸缎庄搭活?”
  “掌柜的,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膀子力气,进绸缎庄以后什么活我都干。”
  “好,不错,我郝凌霄就爱辛劳之人,年纪轻轻就应该好好干活,挣钱养家。小伙子,姓甚名谁啊?是川州本府人士吗?”
  “我姓浊,名如水,外地人士。”
  “浊,我记得前几年,本地浊氏粮仓一把火烧尽,就是因为浊家公子办事疏忽造成,那浊氏老爷子差点气死,这浊家跟你有干系吗?”
  “(他心想:就是小爷我!)不曾听说,我是城外来的,前段时间才到川州府。”浊如水赔着笑脸。
  “行,那个,小合子,带他换衣服,洗个澡,熟悉熟悉,过两天正式上班。”
  “谢掌柜的!”
  别说,这浊如水在郝氏绸缎庄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甚是得掌柜的郝凌霄的喜爱,连郝氏小姐也开始注意到他。
  一日,郝氏绸缎庄外来了一个卖菜老汉,郝凌霄上前问价,因言语不和竟打了起来,后浊如水拉架,郝凌霄也赔了老汉五两纹银,心想多亏浊如水拉架,不然今日若失手打伤打死老汉,家中定会横遭官司。可过了两天,门外来了个船夫打扮的人拿着个菜篮子,说是一老汉指控郝氏掌柜的打伤自己,要去官府报官,乘他船结果失足落水。此人明显要讹郝凌霄一大笔钱,不然他就报官指控郝掌柜杀人!郝凌霄无他法,只得先给了此人二十两纹银,可此人并不知足,没事就来郝氏绸缎庄借钱借物,最后直接开口要一百两银子,郝凌霄不给,他便将郝掌柜告到官府,遂郝凌霄被抓入大牢,郝夫人和小姐整日不知所措。浊如水始终不相信那老汉会是这种奸诈之人,他突然想起当时与老汉闲聊时听说他家住城外河西村庄,但不知具体在哪,于是浊如水在城外各村庄仔细寻找,终于将那卖菜老汉找到。带到堂上对簿公堂,言说是这船夫听我说起此事便买了我的菜篮子,没想到是去绸缎庄讹人。真相大白,郝凌霄无罪释放,从此一事,郝家对浊如水更是刮目相看。
  没过几年,郝凌霄主张将自己唯一的小女郝莹嫁给了浊如水,这就相当于将自己基业都交予了浊如水。浊如水虽然是倒插门,但郝莹对他也算十分依赖,婚后生活很是幸福。
  此时节,先帝正屯兵北疆,修建防御工事,耗资巨大,公容所商院和中央财政每年的军费开支无法负担起如此庞大的开销。浊如水当时也不满足于维持这绸缎庄事业,于是直接上书川州总督希望国家可以将盐权下放,各地商贾可以直接资助财政屯兵买马,运输粮草,此可解朝廷财政之危。后朝廷批示,允许地方商人拥有部分售盐之权,商人直接资助国家屯兵,浊如水带领川州商团首先示范,由于贩盐之暴利,浊如水瞬间成为川州商贾之代表,川商之领袖。由于此法解了国家燃眉之急,浊如水也由此被官府吸纳进入官吏系统,主管川州鹾政,从商人到官吏浊如水只用了短短几年。借助其强大的商界影响力浊如水由盐务一政走向川州布政使,后拜川州总督,川州浊氏天下扬名。
  别看浊老爷在官商两界甚是风光,回到家中却是个十足的妻管严。他和夫人共育一儿一女,儿子名叫浊泰,女儿名叫浊桂。浊泰生来俊俏,浓眉大眼,倒有些女相;浊桂虽为浊家千金,但长相确实不敢恭维,更随他爹浊如水。
  “这小浊泰啊,长的红润白皙,是我亲儿吗?”
  “你说啥?不是你的还是谁的?啊?花匠的?木匠的?大街对面要饭的?啊?”浊夫人揪着浊大人的耳朵骂到。
  “哎呦,夫人,这这,我就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哎呦哎呦,可以了夫人。”浊大人歪着脑袋挤眉弄眼地跟夫人求饶。
  “我告诉你,浊如水,自己的孩子自己肯定爱,不管他长什么样,老幺浊桂那不就随你老浊家人吗?要是随我们老郝家不早成天仙了?”
  “夫人,知错了,老头等会儿给你揉脚,哎呦。”
  “看你那嘴下回还敢乱喷!”浊夫人把浊如水的耳朵放开。
  浊如水后进入中央,担任户部侍郎。听说李子珵老让李鹦容去接近二皇子,他倒是也活了心,一天晚上在中京家中被窝里跟夫人商量。
  “夫人,你说,那个李子珵真是功利,好好在金州主政不好,老来中京闲逛,一来就把他家姑娘带到宏极殿去跟二皇子接近,我家浊泰要是姑娘,还有别人什么事!”浊大人死死抱住夫人,将头埋在夫人**内。
  “你这憨皮,浊泰以后是封官拜相之辈,成女孩干什么?”
  “把浊桂介绍给小二皇子吧,让他们以后好好玩玩,嘿嘿!”
  “老浊啊,朝政繁忙,你脑袋是烧坏了吧?不行,咱们连夜去看太医,肯定能治!”夫人憋着没笑。
  “夫人,又拿你老头开玩笑!”
  “你也知道是开玩笑,咱女儿咱爱,可他二皇子不一定爱啊!”
  “知道了,睡觉!”
  第二天早上,浊泰要去宏极殿陪学,临上马车之前,浊如水让浊泰跟六公主说:李鹦容来宏极殿就是为了以后当王妃,要从咱们身边抢走二哥。父子二人对视一坏笑,于是可苦了李家小姐了,每次来宏极殿都挨六公主一顿胖揍,后来干脆不敢来了。
  先帝仙逝后,浊如水官拜户部尚书,其在朝堂领导的川州势力也追随了圣人,成为圣人的重要的政治势力。
  浊如水和公容所的肖齐肖主事算是旧交,当年川州主事鹾政之际便与肖主事有过交往,他知晓肖主事为人,于是浊如水放心的将浊泰交给肖主事学文武之艺。祈年殿刺杀案后肖主事将自己的计谋只讲予浊尚书一人,希望他可以照顾肖家后人,浊尚书也含泪应允。
  肖主事死前除了给锦王两封信,还留了一封信给浊大人。信上说:陶葛有事关天下未来的机密,把他控制住可得危中求生之机会,乱中获救之妙法。保护收养我肖氏后人,此恩情肖齐万生莫敢忘,捉回陶葛后,我定保浊泰封侯拜相,川州浊氏名满天下。
  对于浊如水浊大人,后人赋诗云:。
  “市井商贾经营难,筚路蓝缕兴于川。
  朝臣逡巡不决日,浊妻儿女得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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