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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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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白色大船在海上逆风而行。引船而行的不是船夫,而是前面一只巨型白鳞水兽。
  船尾,立着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少年正是宁可。
  “舜华,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当然了,这可是我师傅给我取的。”
  “那你姓什么?”
  “我是师傅捡来的,不知父母为何将我遗弃。”舜华说话的表情,丝毫看不到她被父母遗弃的伤心和痛恨。或许是眼不见,心就会静。
  宁可听了,想到自己的处境,说:“我与父亲生活了十二年,只是从未见过母亲。我听奶娘说,母亲在多南国,可她为何一直不来看我。而父亲每年都很忙,也不抽空带我去找母亲。”说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已消失的海岸说:“五年了,父亲到底在哪?”
  相似的遭遇,两人这刻仿佛生活多年的姐弟,有着说不完的话儿。
  “等你到了凌云木,让大师兄教你,不出十年,你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符士。到那时,我陪着你去寻你父亲。”舜华见宁可低着头,心知提到这些,他肯定有些难受。
  “这几年来,我连初级符语都考不过,是不是不适合走这条道。”宁可觉得自己太笨了,那些明明很简单的符语,可在他脑里,总是抓不着。
  “你们宁家习得也是凌云木符语,你父亲没教你?”
  “没有。他只让我读些贤人处世的书籍。”
  “贤人处世的书?”舜华有些好奇,丰源大陆以符士为尊,一个识字再多的人,又怎能在这世上出人头地。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那一个不是钻研符语,一生只为变为更强的符士。
  “《论语》、《诗经》、《菜根谭》、《楚辞》、《儿歌三百首》等等,尽是些艰深晦的句子,听着难懂,父亲解释后,却又极妙,真不知这些古人为何有这般智慧。只是这些智慧,和符语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父亲也是钻石符士,怎么会教你这些派不上用场的书。”舜华十分不解,接着说:“我们凌云木有一阁楼,专门收藏丰源大陆所有书文。若是古人所著,你说的这些书,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父亲失踪后,我进学院学了几年。除了符语的主修书籍,其他副修书本里,尽是劳务之说,也没见到父亲教我的那些句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父亲有点兴趣。师傅曾说过一句话:得宁家者,得天下。”
  “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只有你们凌云木的弟子知道?”
  “庆帝国皇帝当然也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师傅也没跟我说过。”
  “这么说来,我父亲的失踪,却是因为你师傅的一句话。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凌云木。”宁可说到这,突然冷笑了一声。
  舜华听得这声笑,知道宁可的心思,拍着宁可的肩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凌云木建派的宗旨,是稳天下,让天下百姓有自己的一片生存之地,不受人欺负。我们从没有想过要争天下,统冶丰源大陆的一切。”
  “冠冕堂皇。”
  “我代表凌云木发誓,凌云木寻你,绝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恢复昔日荣光。”舜华生怕宁可对凌云木心起恨意,当下举掌起誓。
  “我信。”
  “当真信我?”舜华见宁可望着西边的夕阳,心里想起她师傅一生为了庆帝国百姓能安居乐,不昔四处树敌。当他仙逝,庆帝国皇帝却视而不见,凌云惨遭各方势力围攻。
  “当真信你,我可见不得美人伤心。”
  宁可的话听着让人觉得轻浮,而入在舜华耳里,舜华只是认为他在转移话题,也不去猜测宁可的心思了,顺着话说:
  “你父亲教了你那么多怪文奇句,不妨说说我。”
  “当真让我说。”
  “我给你一丁点的酝酿时间。”舜华刮了一下宁可的鼻梁,说:“别太久哦。”
  宁可没想到眼前的舜华还有调皮的一面,心里的阴霾一下就消失得无影踪了。随口道:“有女同船,颜如槿花,发似青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春风化雨。美哉美哉,舜华也。”
  “你可是把我比作木槿花?”
  “是的。”
  “哎,我只在画册里看过。凛渊岛常年盖着雪被子,这种喜欢阳光的花儿,丰源大陆的多南国才有适合她的花期。”舜华只是随口说点植物生存的实情,却像在隐喻着她的来生。
  宁可没有意会出舜华的言外之意。
  “这海风好冷,咱们进船舱里去吧。”
  “我忘了你是个普通人。来,给你一张取暖符。”舜华说完,从袖里掏出一张黄色灵符,念了符语,将它递给宁可。
  宁可接过灵符,放入怀里,顿时觉得全身暖和多了。
  “你不进船舱里去吗?”宁可见舜华站着不动。
  “有船来了。”
  “在哪?是铁府的船吗?还是听海楼的船?”宁可问。
  幽渔城东北两面接着大海,海里的生意,铁定坤将交给了听海楼。
  舜华在城里伤了铁枕云,铁定坤肯定要追上来了。铁府有事,听海楼当然要拔刀相助。
  “都不是。”舜华指着船来的方向说。
  “你怎么知道。”宁可睁大着眼睛,这才看清西南方向,有一船影在海浪上一摇一摆。
  “铁府上品的好马多如牛毛,船还是听海楼在行。但听海楼没有这么快的船,不对,他们没有这么快的驭船海兽。”舜华看着逆风行驶的船影,断定船上的人听海楼之辈。口里说:“我不应该带小白来,它太小了,游得太慢了,应该让大白来。”
  宁可知道舜华口中的小白是那牵船的白鳞水兽,近五丈长的庞大身躯,在她眼里还小,那大白的身躯简直不敢去想。它们一餐,得吃多少食物才能撑起肚里的那颗胃。
  “我得去给小白加加速,你去船舱里躲着。”舜华说话时,手里已握着一张紫色灵符,快步朝船头走去。
  宁可回到船舱,从船窗望向外面,天空已暗了不少,几颗星星依稀可见。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竟然起了雾。宁可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远的海洋中,不知为何这片海里夜里会有雾气。
  船似箭般破开海水,如同在空中迅速地穿梭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宁可看见雾气中闪着火光。
  “难道后面的那条船追上来了?”宁可问自己的同时,就听一声奇怪的怪兽声音。
  呜哟,呜哟。
  原本平稳的船变得颠簸起来。
  “凌云木的弟子,还不快快停船。”
  “看这海里的两只上古海兽穿水甲,你们一定是遇晴屋的人,不知屋主是否在船上。”舜华的话音刚落,三位紫色长衣的女子从空中飘了过来,落在船上。
  上船之人并不回答舜华的话,站在中间的一位中年女子开口道:
  “凌云木真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去幽渔城寻宁家后人。”
  宁可躲在船舱里,透过船上的壁孔瞧见来人,其中两位不胖不瘦,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了。另一位却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听得中间的那位的话,心中纳闷。这新年的第一天,一个个不去给亲人们拜年,为何寻我。拜年?可咱宁家早没了。就算我们宁家以前名声大,扫墓也得等清明来吧。
  “凌云木弟子从来不屈于比我们强大的人,你们要战,那便战。”舜华直言快语,将剑出鞘,紧握在手。
  “你别紧张,我和两位师姐奉屋主之命,前来带宁家少爷回去。”说这话的是那位弱不禁风的女子,她错着位,站在两位师姐后面,似乎是海风将她吹在一旁,显得和她的两位师姐有些格格不入,孤零零地。
  “你是慕容遇?江南慕容世家慕容开,是你父亲,对吧?”
  “是的。”慕容遇遇心中一惊,与她第一次见面,怎么能唤出我的名字,又知道慕容开是我父亲。
  “你别紧张,我还知道你这两位师姐。中间的是你的大师姐莫彩莲,另一位是江韵巧,是你二师姐。”舜华说的都对,这让慕容遇的两位师姐不解。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你俩四十出头了,还停在铂金符士段位。你这小师妹比你晚入门,却也到了铂金符士段位。”
  “你知道的还真多。”莫彩莲心里很是不舒服,对一旁的慕容遇说:“小师妹,凌云木的弟子在夸赞你,还不去答谢答谢。”
  只是她后面的答谢,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让人听了,觉得不怀好意思。
  “哦。”慕容遇走上前来,作了个答谢的手势,说:“这位妹妹过奖了。妹妹比我小,却也带着铂金符士段位的玉佩,凌云木果然严师出高徒。”
  “慕容遇,这就是你的答谢。”莫彩莲气得说不出来话了,这小师妹蠢得死。
  “大师姐,我这身上也没有可送给她的礼物呀,钱都被两位师姐拿去买漂亮的首饰衣裳了。”
  “你这木头脑袋。”江韵巧走上去敲了一下慕容遇的脑门,低声说:“你没看见她拔剑了嘛?大师姐要你去跟她过过招。我们去抢人。”
  “这样啊。”慕容遇才恍然大悟,说:“师姐你早说嘛。不过,她才一个人,我们说些道理,她应该会知难而退的。”
  莫彩莲见慕容遇无心前去与舜华过招,只好帮她一把,一掌将慕容遇送向舜华的剑尖之处。
  舜华见被莫彩莲推过来的慕容遇没反应过来,眼见就要伤着慕容遇,赶紧改了手中剑的方向,身体却被慕容遇压了下去。
  慕容遇虽反应慢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一点身法也没有。只见她一只手抄起舜华的腰,另一只手拍向船板,借力弹起身来,两人这才没有倒在船上。
  “妹妹,对不起。我本来想过来给你个拥抱,却不料脚滑。”慕容遇明知是二师姐故意所为,却说是自己的错。
  江韵巧见这计失效,又见慕容遇一招拉起舜华,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冷声说:“慕容遇,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舜华瞪着江韵巧,嘲笑道:“你这招暗算,是想害你小师妹吧。”
  “跟她废什么话。咱们别指望小师妹了,她身体弱得很。你去抢人,我来缠住她。”莫彩莲刚说完,手里的灵符带着杀气已飞向舜华。
  舜华赶紧用剑划了个圈,将灵符弹了出去。
  灵符虽弹了出去,却将船舷砸了个缺口。
  江韵巧这时择了另一空处,快步奔向船舱。舜华赶紧飞身用手里的剑拦住她的去路,左手的剑鞘丢向莫彩莲。
  江韵巧见舜华用剑封了去路,只好退了回来,对莫彩莲说:“师姐,咱们毁了这船,再去抢人。”
  莫彩莲听了,说:“好主意。你用灵符毁船,我用灵符攻击她。”
  这一计谋,让舜华没有想到。对手同是铂金符士,片刻之间,化开莫彩莲的灵符,却阻挡不了江韵巧去毁船的灵符。一时间手忙脚乱,船板破了好几个口子。
  “两位姐姐,你们别为难她了,我跟你们走。”宁可知道再这么下去,舜华支撑不了多久,船就会被她们毁掉。只好从船舱里出来,见遇晴屋的两位师姐妹没有停手的意思,大喊道:“再不停手,我就跳海了。”说完,将船板上的铁链捡起来,抱在怀里。
  “有胆量你就跳。”莫彩莲瞧了一眼宁可,心道:师傅说的没错,宁家果然出俊郎。这小子活在世上,只怕又有不少女子着迷于他。
  “好。”
  只听“扑通”一声,宁可已落入海里。
  莫彩莲没想到这小子真的敢跳,对站得远处的慕容遇说:“慕容遇,还不去救人。”
  “大师姐,海水可冷了,我才不下去。”
  “慕容遇,你一天到晚怕这怕哪,还好意思带着铂金符士玉佩,遇晴屋的脸让你丢尽了。”江韵巧摊上这么一个师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师姐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
  “我都包你们吃穿行了,还要我动手,这可不太公平。”慕容遇说得真直接。
  莫彩莲和江韵巧无话可说,毕竟这一路来,山珍海味、珠宝胭脂都是慕容遇付的钱。
  有个有钱的世家,打架时果然会轻松很多。
  “那他怎么办?”
  “那小子贼得很,抱着铁链子跳下去的。咱们只要不伤这位妹妹,他自然不会去沉海的。”慕容遇也不管两位师姐和舜华在打斗。将系在船桩的铁链拾在手里,慢慢地拉起来。
  “师姐,歇歇吧。好久没这样打斗了,累得很啊。”江韵巧喘着气说:“这丫头七成的灵符都对付我,难搞呀。”
  “你想歇歇,人家会答应吗?”
  “那就歇歇吧。”舜华毕竟一对二,当然更累了。
  “好。”
  三人终于停手了。莫彩莲和江韵巧坐在破烂的船板上,对慕容遇说:
  “快拉他上来吧,别被海水冻死了。”
  舜华疲惫地走向船舷,见宁可抱着铁链,露着脑袋对她笑。
  “娃娃脸姐姐,让你的两位师姐回到船上去,然后放她走。若继续为难她,我去这海底看另一个世界了。”
  “我得跟两位师姐商量一下。”慕容回头问她的两位师姐。
  莫彩莲和江韵巧同意了,她俩知道,若真的伤了舜华,毁了这船,凌云木虽在庆帝国没什么势力了,但那守岛的人却不好惹。还是不要结下梁子了,回到遇晴屋,屋主责罚下来,那可不好。
  舜华望着海里的宁可,说:“宁可,我不会让她们带你走的。”刚想起身,继续战斗,却被慕容遇在背后拍了一下,当下动弹不得。
  “对不住了。”慕容遇带着几分谦意说:“这张定身灵符,应该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消失。”
  “你……”舜华没料到慕容遇竟然暗算她。
  “大师姐,二师姐,咱位走吧。”慕容遇将一张灵符化在手里,将宁可从海里拉了出来。
  “得罪了。”莫彩莲和江韵巧今儿才见识小师妹的手段,说完,带着宁可飞向自己的船上。。
  舜华眼见宁可被遇晴屋的弟子带走,回到凌云木,如何给五师兄说。
  夜空里的星星多了起来,海上的风轻轻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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