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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恭喜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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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籍有云:丰年玉,荒年谷,言人品之可珍。又云:韶华不再,吾辈须当惜阴;日月其除,志士正宜待旦。
  丰年玉,荒年谷,形容一个人的品德珍贵。后面一句,是说美好时光一去不回,要珍惜光阴。有志之人,应该及时努力。
  光阴似箭,爆炸一声除旧岁,桃符万户更新象。
  这日正是庆帝国八十八年元旦,幽渔城内红灯笼高挂,各街小巷,鞭炮声不断,那火药味随着风在城里飘扬着,将新年的味道添得更浓了。
  城中,有一座宏伟别致的府宅,它的主人叫铁定坤,在庆帝国有“一锤定清白”的美誉之称,也是幽渔城城主。
  铁府内,和往年一样,前来拜年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当然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凡百姓,就算满腔诚意,磕破脑袋,也是进不来的。
  “城主,幽渔学院蔡海清祝您新春吉祥。”
  “城主,听海楼丁大春祝贵府家和万事兴。”
  “城主,布拉阁分阁祝您鹏程万里。”
  ……
  “恭喜。”
  “恭喜。”
  “新春快乐。”
  “同乐!同乐!”
  府内大厅里,饭桌足足摆了近七十张。家丁们端着丰盛的菜肴和美酒,来回奔波。
  “爹爹,你们吃酒也不寻我。我在外面闻到酒香,馋死我了。”如黄鹂般清脆响亮的声音传进大厅,只见一身红色新衣裳的少女,牵着一位衣着普通的少年走了进来。
  前来拜年的客人们自然认得这少女,她是铁府唯一的千金铁枕云。二八年华,妙龄女子,君子好逑。在座的大人物都带着各自的儿子前来,若能对上眼结成姻缘,攀上铁府,以后想不发达都难。
  铁枕云自小就爱尝酒,这大厅里飘着醉人的酒香味,她还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客人,牵着少年径直走向最近的一桌,端起酒壶,仰着粉颈爽饮一口。又将酒壶递给少年,开心地说:“宁可,你也喝。这酒味道好极了,也只有大年初一,爹爹才舍得让家丁们拿出来。真可惜,大厅里的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铁府之势也。”
  宁可将酒壶推开,冷冷地道:“这酒太凉。”
  “那我让府上的家丁给你热热。”铁枕云丝毫没有注意到宁可的态度,转身将一名家丁唤了过来:“石子,快将酒壶拿去用热水烫一下。”
  石子走了过来,只见他虎头虎脑,身如胖猪,动作却灵活得很。他低头接过酒壶,双眼望向大厅之上的铁定坤。
  “怎么,不敢看我。”宁可咬着牙,握着拳头,紧盯着石子。
  石子听了,打了个冷颤,口里哆嗦着小声说:“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宁可凑在石子耳边轻声问:“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竟然对我下毒手。”说罢,故意抬手,将石子手中的酒壶扫翻。
  这酒壶不是金属所制,却是瓷器中的极品,价格不用说,昂贵得很,普通百姓哪能买得起。只听叮当一声,酒壶落地地上碎成好几块,吓得石子慌忙跪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铁定坤见状,新的一年来了个破壶彩,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喝道:“没用的东西,连个酒壶都端不稳。”
  幽渔学院蔡海清的饭桌离铁定坤最近,忙跟着站起来,劝道:“城主息怒,有道是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岁岁平安,这是个好兆头。”
  毕意是幽渔学院的院长,一句抑扬顿挫的话将不好的兆头化为吉象。
  但铁定坤却不这么认为。
  “这不怪他,是我故意扫翻的。”宁可唯恐在座的听不清,扯着嗓子大声说。
  铁枕云拉了拉宁可的手,小声说:“宁可,你干嘛,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好不容易寻着你,带你来拜年,可不许再惹我爹爹生气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宁家的废物少爷。十七岁了,连初级符语也考不过,没猜错的话,黑铁符士段位的勋章还没摸过吧。”说这话的,是蔡海清的儿子蔡子安。
  蔡子安说的符语,是丰源大陆符士们修炼的必要课。只有参透符语,才能炼符驭符。所谓段位,从低往高分别是黑铁符士、青铜符士、白银符士、黄金符士、铂金符士、钻石符士、大师符士、王者符士、星耀符士。
  “听说宁家家主七年前神秘失踪,亲信叛离,家道败落。”
  “说来好笑,宁家竟被一个乞丐给烧了。”
  “我听宁家的亲信说过,宁可的父亲自命不凡,非要出海擒海盗,结果没遇上海盗,半路上喂鲨鱼了。”
  “我这有消息说,他父亲是与某个大家族族长的夫人有情况,虽然逃了出来,却被切了那里,就没有脸面回来了。”
  “谁会跟那样的人当手下。”
  “住口。”宁可满腔怒火,吼道:“你们一个个衣冠禽兽,若不是我父亲多次击退海盗,你们岂能在幽渔城中逍遥快活。”
  “说的好像庆帝国都是宁家一样的,不知羞耻。”
  “只怕当今皇帝听了,要抄他全家。”
  “宁家还有人吗?”
  “还有一只狗。”
  “在哪?”
  “不就在眼前吗?”
  “哈哈哈。哈哈哈。”满大厅哄笑声不断。
  宁可知道,和这些侮辱父亲的人斗,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可宁家就他一人了,年少无能,总不能没有一点血气方刚,攥紧的拳头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要揍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铁枕云当然不会让宁可白白去挨揍。虽是女娃,在蔡海清院长的指导下,已是黄金符士段位。她立刻掏出一张符,将宁可拉了回来。这些客人们的话,她自然听不得,不满地说:“你们这些人骂宁可,可知他是我未婚夫,骂他,就等于骂我,骂我,就是骂我爹爹。你们刚才说谁是狗呢?”
  众客人听了,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心中却是纳闷,铁府与宁家以前关系不错,但从没听铁府任何人提起过要将千金许配给宁可。
  铁定坤见众客人望着他,也不解释,缓缓坐了下去,说:“宁可,看在过去咱们两家交往不错,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若愿意心平气和,坐下品尝这美味佳肴,我当然欢迎。若要在此与我的客人们纠缠不休,别怪我无情。”
  “心平气和?好,我就当这些人在放屁。我今天来,就想知道,将我沉海一事,是不是你指使的?”宁可现在只想知道,取他性命的是不是这个往年待自己如亲生儿子的大伯。
  铁定坤心里也奇怪,交待给二儿子的事,怎么会出差错。按道理来说,一个人醉酒后,在海底怎么可能从麻袋里钻出来。口里却说:“你这孩子,是来问罪的。你与枕云的婚姻,那是皇帝亲自拟的圣旨,我若害你,岂不是无视圣旨,自断铁府生存之路。”
  铁定坤知道圣旨不可抗,不过让宁可消失得无影无踪,皇室那张婚姻圣旨就会自动失效。
  众客人亲耳听得,心中颇为惊讶。原来这废物真是铁府的女婿,还有庆帝国皇帝的婚姻圣旨。只是不明白,谁会要一个废物的性命呢?
  “难倒真的是石子?”宁可不敢相信,他,铁枕云、石子三人一起长大,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石子没有理由害他。
  铁枕云也不信,去问还跪在地上的石子:“石子,你快告诉我真相。”又扭头问宁可:“宁可,你看清楚要害你的人了吗?”
  “你让石子自己说。”宁可记得那晚的海风寒冷,早将醉酒的他冻醒了,石子那熟悉的声音,怎会听不出来。
  “石子,你老实招来。若有一句假话,铁府自有青天白日锤伺候。”铁定坤面不改色地说,口中话却是向石子施压。要他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石子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那晚我将宁可灌醉,套进麻袋,背到海边,然后划着船去大海的远处,将他丢入海中。”
  “石子,你忘了我们三人一块长大,一起玩耍,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铁枕云听了石子用这般狠毒的手段置宁可于死地,心中十分震惊。
  “可是,长大后的你,眼里只有宁可。你起床后找他,从学院里回来找他,睡觉前跟他说晚安。”石子这话充满了嫉妒。
  “这就是你害宁可的理由?难道打小的情份,就因为现在我没常找你玩?可是,有好吃的我也不是给你留了。”
  “我喜欢你。”石子终于说出要害宁可的理由了:“有一次,给城主打洗脚水,路过宁可的房间,听见你唤宁可为夫君,说什么生生世世要在一起,我的心,一下就碎了。”
  众客人脸上的神情,像是同情石子这个理由,只可惜这个理由没有实现。
  “你……”铁枕云万万没想到石子还有这心事。
  一块有心事的石子,却被人上了毒。
  “城主,你饶了我吧?”石子哭着向铁定坤求饶。
  铁定坤看了看宁可,说:“你得问宁可。”话落,又加了句:“枕云,你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往日的情份还是要记一些的。”
  这话却像是说给宁可听的。言下之意,分明是提醒宁可在这么多客人面前,可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
  铁枕云拉着宁可的手,轻声问:“石子不仅是我俩的儿伴,还是我们铁府七锤外族,也算是亲人,你若想杀他,我……,我会难过的。”
  铁枕云话中的七锤外族,是指她的父亲和石子的母亲,往上数七辈,太祖是同一个人。
  宁可很想笑,却又难过多一些。举世无亲,无家可归。虽有皇帝的婚姻圣旨,可这个府宅,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情感了。他面无神情,淡淡地说:“你决定吧。”
  “那就先将他性命留在我这里吧,以后你想惩罚他,随时都可以。”铁枕云知道宁可的心情,说放过石子,宁可心中难免对她有心结。
  “贤婿就别站着了,快些入座。”铁定坤改了先前的面容,看上去却是皮笑肉不笑。这只因他心中有一丝害怕,害怕死而复生的宁可背后藏着的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宁可叹了口气,冷笑一声,说:“如今我孑然一身,联姻的事,就算了吧?”
  “宁可,你说什么呢?虽然宁伯伯失踪了,宁家也被人烧了,但我相信宁伯伯终有一天会回来的。这几年来,你一直都住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我和爹爹就是你的家人呀。”铁枕云情窦初开,心里怎么舍得让所爱的人离开。
  “那可是庆帝国皇帝的圣旨?”铁定坤提醒宁可,心里却罢不得宁可抗旨,可不能将枕云交给一个符语都学不会的垃圾。
  “这废物还想抗旨?”众客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城主,恭喜发财!就此别过。”宁可决定了,离开铁府,找个无人的山林,得过且过吧。
  铁定坤听得这声恭喜发财,下意识地从袖里掏出一根小黄鱼,开口便说:“宁可,给你。”说完才想起往年元旦,宁可这声恭喜发财的前面,都是亲切地称他“伯父”,今天却变成了冰冷的“城主”,看来宁可已经明白这世上的人情事故。
  “我用不着。”宁可转身就走,铁枕云连忙跟了出去。
  铁定坤手里的小黄鱼余温尚在,望着女儿追出去的身影,也不阻拦,痴了片刻,似乎才想起大厅里的客人,忙招呼起来。。
  众客人立马就忘记了这个小插曲,在铁定坤的号召下,端杯欢饮。
  只有石子,还跪在地上,颤颤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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