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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哭的六岁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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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曾说:物理的尽头是数学,数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地球早已存在几十亿年,时间对于地球来说,可能也只是见证,见证万物的兴亡。如今早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唯一可见的是曾弱小的人类,如今已经开始渐渐摆脱地球的掌控。对于人而言,这是一个新时代,这是一场创世纪,欢迎来到新世界。
  创世何其艰难,可人类做到了,人类开辟了第二家园火星。当科学技术发展到某一程度,一切皆有可能。人类仅凭科技的力量,走出了地球,迈向了宇宙。强大的力量也许触碰了某种禁制,人类面临着灭绝的危机。
  当灾难来临,人性的光辉得到全面的发挥,人靠着骨子里的意识挺过了末日,并且得到不可思议进化。进化不知是上天的奖励,还是刻意的引导,突如其来。人类的进化主要体现在对能量的运用。首先人类进化出了第三只眼“眼”,每个人的天庭都出现了一个印记,称为天印,寓意上天赐予的印记。其次人类的肺进化成类似于叶绿体但又完全不同的器官,称为天核,寓意上天赐予的核心。
  天印的主要作用是吸收太阳能,天核的作用主要是对天印吸收的太阳能进行转化和利用。简单来说就是,人类的进化使人不在只能依靠进食来获取能量,人类的寿命也大大提升,突破了无数年寿命有限的魔咒,达到了恐怖的千年。
  人类进化带来的好处远不止这些,还有着更多不可思议的力量等待发掘,甚至已经有人发掘出部分超自然的能力,而拥有这些超自然能力的人被称为超级人类。现如今的时代是人类进化以来的第两千个年头,此时的人类已经犹如改革开放一般,迎来了新世界。
  新的世界,新的时代,充满着无限的可能和机遇,也伴随着无穷的痛苦。一将功成万骨枯,任何事物的兴起,都伴随着残酷的牺牲。灾难过后,受益的可不只是人类,地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球爆发了一次不亚于寒武纪的生命爆发。
  地球的大陆也已是沧海桑田,用三个字来形容如今的地球,那就是“山海经”。曾经被誉为荒诞的散文志,完美的预言了如今的时代。山海经原来说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山海经现在也是当今地球人的活地图和百科全书,必须掌握的奇书。书中提到的生物虽未全部证实,但大陆的容貌却丝毫不差。
  如今大陆几乎集中于一体,大陆主要有三块。首块大陆最大为五藏大陆。东藏以樕山为首,南藏以鹊山为首,西藏以钱来山为首,北藏以单狐山为首,四方中心为中藏,以甘枣山为首。次块大陆在五藏大陆的西南和东南之间为海外大陆。末块大陆是五藏大陆东方万里外的大荒大陆。
  除此之外,人类还有第二家园,火星。相比于地球的繁荣,火星最为繁华。一个是生命的繁荣,一个是都市的繁华。如果地球是生命的代言,那么火星就是科技的代名词。人类如今所有的科技活动主要都在火星。不是不想在地球发展,每当在地球建立起高科技基地,一夜之后便会被生命力强盛的植物所占据,这高科技产品对于地球上的生物,尤其是植物,仿佛是最有利的生长肥料,一夜就没吞没的无影无踪。故此,人类所有的科技活动全部移至火星。
  也正因如此,如今在地球上的人类越来越像原始人,只能利用一些简单的工具,凡是要以能源为动力的工具在地球都会被吞噬。而火星上的人越来越像都市人,可利用一切高能工具,先进的科技产品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在地球上居住的人,大多是没有钱财乘坐太空舰到火星的人,这些人仿佛被遗弃了一般。但这些人也不是毫无用处,有一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会被破格提升,到火星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地球上的人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和一些基本没什么天赋和能力的普通人类。至此,人类开始分为火星人和地球人,火星人代表着强大的超级人类,地球人代表着弱小的普通人类。
  尽管如此,因为地球的变化,地球的矿物变得十分丰富,但也很难开采,因为会矿物越丰富的地方往往有强大的异兽镇守,在地球上高能武器无法使用,超级人类的力量也被极大的限制。火星会派出一些超级人类来维持地球的秩序,明面上是维持地球的秩序,实际只是为了勘探和看守矿物。勘探一些容易开采矿物的地点,看守并驱赶异兽,等待开发。
  地球上的这些普通的人类,也沦为开矿酬劳低下的劳动力,酬劳虽然低下,但去开矿的这些人会有一种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会被异兽当作食物,因为他们会受到超级人类的保护,帮他们驱赶异兽。可其他的人,就没有这样幸运,随时要面临着被丛林深处的异兽吞食,面临着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日新月异,沧海桑田。万物不断强大,人类空前进化,然首先带来的不是无与伦比的强大,而是考验,甚至是灾难。三大大陆,五藏大陆几乎以轩辕人为主,几乎皆为普通人类。
  南藏西南的偏僻小城镇,有一城曰叶榆,叶榆曾是世界名城,以叶榆山、叶榆泽和风花雪月闻名天下。秀丽的山水配上行走的音符,这里曾被称之为最好的疗伤圣地,叶榆城也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治愈之城和心灵的圣地。
  叶榆城最具特色的莫过于叶榆山,叶榆十九峰轮廓分明,千姿百态,巍峨壮丽,终年笼罩着银白的面纱,颇具神秘色彩。叶榆十八溪环山而下,润物无声,每一条都仿佛曾流淌在心房。白云苍狗,浮生世态,世事无常,曾经的历史名城也早已消散在历史的长河,如今已是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小城镇了。
  叶榆城外,一处泥瓦房前。
  水墨的天空,初雪洋洋洒洒。一位六岁的孩提拖着一条纤细的腿,面无血色,明媚的双眼带着无尽的委屈,独自一人,漫无目的,默然的离开了泥瓦房。
  六岁的孩提叫慕言,慕言出生在一个大家庭。一母三兄一弟两姐的大家庭,从前若是有人出生于这样的大家庭,一定会觉得非常幸福,不说父疼母爱,至少也是哥哥疼姐姐爱。这一切,慕言都没有,有的只是哥哥弟弟莫名的挤兑,母亲的打骂和数不尽的委屈。
  如今的地球,若要说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那一定是劳动力,随便一位超级人类随意做一件事,那便是无尽的财富。可要说最不值钱的东西,那也是劳动力。对于慕言这样的家庭,哪怕做一辈子的事情,最多也只能解决吃住问题。
  这个时代,是极为矛盾,两级分化最严重的时代,若火星是财富的象征,那么地球就是贫穷的代表。火星人早已脱离人需要进食才能获取能量的时代,自从人进化出天印,诸多的功能已经发掘,通过摄取太阳能维持生命,也不再是神话,可这些只存在于火星。地球人对于这一切没有条件,也没有任何的方向和指导引领地球人去发掘天印。
  从小得不到精良的指导和学习,哪怕你拥有逆天的天印,你不会用,又有什么用呢?而地球上的普通人类,之所以普通,主要的原因就是不会运用自己天印的能力。生在地球,最基本还得为自己的生存而忧扰,慕言家也不例外。温饱还是地球家庭的首要问题,三两天不吃不喝没什么问题,天印会无意识吸收一些能量补充,可时间久了,这些能量也不过杯水车薪,还需要进食维持生命。
  慕言如今的遭遇也是因为家里的食物,准确的说是因为一块肉。也许有人会觉得,这都什么时代了,连一块肉都吃不起,好可笑。敢问,这地球上的异兽,凭借这些普通人,谁能驯服和饲养,连曾经在人类怀中温顺的猫咪都变成了丛林霸主一般的存在,更何况其他家禽家畜。
  这些普通人类想要吃肉,只有一个途径,从火星来的商贩那里购买,可这近乎垄断的生意,想买一块肉,何其昂贵。在这些普通人类中,吃上一顿肉,成了多少人渴望和羡慕的事情。可这件让无数人渴望羡慕的事情,在慕言的家里就发生了,可这事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事情的缘由得从慕言的老母亲说起,老母亲见自己的几个儿子由于营养不良,各个早已皮包骨头,有些于心不忍,便决定拿出这个家十年的积蓄,买了一块肉,准备给这些几乎没尝过油烟味的子女们吃一顿尝一尝。老母亲把肉买回来之后,准备去自家的小菜园里摘几颗菜弄点菜汤,然回来后便发现自己放桌上的肉不见了。
  老母亲怒火中烧,出门抓凶的路上恰巧遇上了慕言,只见慕言皲裂的小嘴唇上带着丝丝晶莹,这不就是油腥留在嘴上的样子吗?老母亲见此情景,瞬间暴怒,什么也没问,拎起慕言,就是一顿暴揍。慕言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老母亲要这样毒打自己,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咬破了厚厚污垢的衣角,可是自己真的好饿,真的忍不住了,才把衣角咬碎了。
  慕言幼小的心灵有着诉不尽的委屈,身上的疼痛也渐渐麻木。慕言没有哭,一滴眼泪没有落下,慕言虽然小,但永远记得自己的父亲临走的时候,对几个兄弟姐妹说过,好孩子,以后的路要靠你们自己了,尤其是你们几个男子汉,永远要记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落泪。
  其他几个哥哥弟弟记没记住,慕言不知道,可慕言记住了,深深地记在了幼小的心里。所以现在哪怕身上被母亲打的疼痛难忍,心中带着无限的委屈悲凉,小慕言也没有哭。可是真的好疼。老老母亲看着慕言没有丝毫求饶的样子,心中气愤更是不打一处来,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更加用力,一棍打向了慕言的小腿。
  慕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撕裂的疼痛充斥着慕言的脑海,哪怕是飘落着小雪的冬天,慕言的额头还是冒出了阵阵白汗,小腿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慕言无法忍受,奋力的挣扎脱离老母亲的手,艰难的落在了地上,慕言充满血丝的双眸,怨恨的看着身前的老母亲,不发一言,转身便拖着一条仿佛不是自己的腿,离开了。
  老母亲欲要挥下的木棍也滞留在了半空,那一声撕心的哀嚎和充满着怨言的眼眸,让老母亲停下了。老母亲看着一瘸一拐离去的慕言,内心有些不忍但也没有挽留,反而转身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去。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慌慌张张的慕言的二哥,慕泽。此时,慕泽满嘴的油腻,还有一丝丝血丝,嘴角还挂着一颗肉粒,慕泽本来正欢快的偷吃着肉,虽是生肉,却也无比美味,慕泽不停的享受,可慕言那一声嚎叫,打断了慕泽,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这才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没想到刚好撞见教训完慕言回来的老母亲,内心更加慌乱了。
  老母亲见慕泽慌张的样子和那油腻伴有血丝的嘴唇,哪里还不明白,自己错怪了慕言。老母亲看着慌乱低下头的慕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慕言离去的方向,又对慕泽说,吃了就吃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此事莫让他人知晓。老母亲便离去,刚对慕言产生的一丝愧疚仿佛也随着离去的脚步消散不见。
  可怜的慕言,衣服是几个哥哥穿的剩下的,这衣服早已是补丁摞补丁,慕言已经好几年没有新衣服了,反而自己的二哥都换了好几件新衣服。这穿了好几年的衣服已经有些显小,不怎么保暖了。慕言拖着腿,有些冷,身体蜷缩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找到墙角的一个草堆,钻了进去,以求得一丝温暖。剧烈的疼痛,让慕言的神经时刻都紧绷着,高度的紧张让慕言不一会便昏睡了过去。
  在草堆中昏睡的慕言做一个美美的梦,慕言梦见出门许久的大哥回来了,慕言的大哥叫慕博,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因为慕博在火星教书,虽然很久没有回来,但每次回来都会带着很多钱,虽然只是几金币,但对于慕言来说这已经是见过的最多的钱了。睡梦中,慕博回来给了慕言很多东西,从未吃过的甜甜的糖,从未见过的崭新的衣服,还有从没吃过的肉......
  慕言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只觉得额头有一阵温热,一股暖洋洋的东西源源不断的流进自己的体内,本来那折断的小腿,也被这股暖洋洋的东西包裹着,渐渐地,慕言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不疼了,也不觉得冷,相反还很温暖舒适,慕言在这暖洋洋的东西的包裹下,沉睡过去。
  另一边,泥瓦房中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没有问慕言去哪了,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没有人关心慕言去哪了,反而是老母亲有些忍不住,心焦了起来,内心产生了丝丝的愧疚。坐不住的老母亲,召集了所有人,让他们出去寻慕言。所有人都有些不情愿,但老母亲的话谁也不敢违背,各个优哉游哉的出去了,那样子哪像是去寻人,更像是出去散步。
  老母亲看着这几个儿子女儿的样子,都是孩子算了吧,转身叹了叹气,放心不下的老母亲只能亲自出去寻找,老母亲一边走一边呼喊,可找了半天,不仅没有见到慕言,连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女儿也没见到。慕言的几个哥哥姐姐,此刻早就跑到叶榆泽不远处的空地上,堆起了雪人,没有人提起过慕言。
  老母亲从中午找到天黑,一众孩子都回来了,询问众人结果,然无一人找到。老母亲也没辙,就独自一人,开始寻找,一众孩子都回去弄吃的了。老母亲又寻了三刻,仍不见慕言,老母亲的心里从一开始的焦急,也开始变得有些慌乱,如果慕言出了什么事,百年之后,下去该如何向老父亲交代,想到此处,忍不住有些哽咽,一边找一边带着哭腔呼唤着。
  慕言在草堆里,说不出的舒服,可隐隐约约听到了老母亲对自己的呼唤。慕言惊醒,真切的听到了老母亲的呼唤,可慕言也有小性子,家里哪有这里舒服,就不出去,急死你。转念又一想要是自己不出去,被找到了,恐怕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揍,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出去了。
  老母亲听见了慕言的回应,寻声而来,看到慕言瘦小的身躯,不顾自己模糊的双眼,三步当两步急忙来到了慕言的身边,一把抱起慕言,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是心疼慕言,还是觉得以后能有一个交代了。
  可对于慕言来说,这一抱却打散了心里所有的不欢和委屈,从记事以来,这还是老母亲第一次抱自己吧,慕言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挺开心。
  这一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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