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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重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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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影落下,拳风逼人,生死只在一瞬间。
  就在这时,蒙面男子双眸中闪过一抹冷芒。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骤然刺出,犹如一道暗红色闪电划过。他直面拳风,毅然决然。
  中年儒士心中窃喜。拳风刚猛,却不致死。一剑封喉,必死无疑。
  这一剑突如其来,蓝天心底生寒,那是死亡的气息。他身经百战,也曾命悬一线,这让他能在生死之间凭借本能做出最佳的选择。他右拳化掌,拍向墙壁,借助掌风反冲之力使身体向后弹出,以躲过这致命一剑。与此同时,他左拳紧握,蓄势待发。
  下一刻,掌风呼啸,剑影闪动,拳势霸道。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刺穿了蓝天的右肩。一只铁拳也重重地打在蒙面男子胸口,隐隐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蒙面男子向后抛飞出去。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拔出,一串血花随之绽放。
  见此情形,中年儒士疾掠而出,用双手托住蒙面男子。刹那间,他只觉一股巨力涌来,不禁双臂一震,后退五步才稳住身形。
  蓝天用手捂着伤口,面若寒霜,冷冷道:“一个不留。”
  话音方落,五个山贼头目挥刀杀出。
  “公子快走!”黑衣劲装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挥拳迎向五个山贼头目。
  吴铭望着那道黑色身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这一眼,或许就是永别。之后,他沉声道:“父亲,我们杀出去!”
  “好!”中年儒士应声就要杀出。忽然,他若有所觉,低头望去,只见蒙面男子一把扯掉了脸上黑巾——那是一个少年,清秀的脸庞略显稚嫩,炯炯的目光中有着一往无前的锐气,正是小虞儿。
  小虞儿用黑巾拭去了嘴角的血渍,低声道:“我可以自己走。”
  中年儒士轻嗯了一声,继而将小虞儿放下。
  小虞儿身形一晃,却没有倒下。
  “杀出去!”
  “好!”
  这时,吴铭也投来目光。
  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三人互成犄角之势,带领着数十死士朝聚义堂外杀去。
  鲜血混着汗水流淌而下。这一战很艰难,可那又如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死则死矣。他们热血沸腾,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求酣畅淋漓。
  吴铭一边杀敌,一边高声道:“小兄弟果然就是那位令山贼闻风丧胆的锈剑客!”
  小虞儿淡然一笑,继而没好气道:“吴大人这剑法倒真不怎么样!”
  吴铭也不气恼,随口道:“让小兄弟见笑了!”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中年儒士朗声笑问。
  “在下虞戈,那先生呢?”小虞儿随口问道。
  “吴起。”
  方才,吴铭称呼中年儒士“父亲”。虞戈心思缜密,已然想到此人便是上清城首富吴起,可当亲耳听见时,仍不免诧异。
  吴起似是看穿了虞戈的心思,笑着道:“我吴家虽世代经商,却是以武传家。”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杀到聚义堂外。
  就在这时,一声闷哼从堂内传来。
  霎时间,一行人只觉心头一颤。
  一阵冷风迎面袭来,可否会凉了热血?
  他们痛心疾首,却没有回头。他们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尸横遍地,鲜血浸湿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时,三名死士从群贼中杀出,奔到吴铭身前,悲声道:“公子,铁索桥失守了,兄弟们全都战死了!”
  闻言,吴铭强行压下心中的悲痛,当机立断道:“去后山!”
  天狼寨背靠秦岭山脉,绵延千里,一旦进入,可谓“鱼入大海,龙出升天”。再者,群贼主力分布在聚义堂与铁索桥,后山方向的防守也较为薄弱。
  虞戈一马当先,朝后山方向杀去。吴起紧随其后。片刻间,他们便撕出了一条口子。
  “退!”
  一声令下,一行人如潮水般向后山退去。
  群贼欲要追赶。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道:“不必追了。”说话之人正是蓝天。他从聚义堂内缓步走出,望着一行人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空山寂静,流水潺潺。
  山涧边,一行人瘫倒在地上,体力与内力已几近干涸。
  一朵朵水花溅起,拍打在脸上,很凉,带着丝丝寒意。
  一捧捧甘泉送入口中,流过咽喉,滋润着生命。
  没有人追来,但他们心里清楚,他们与天狼寨之间已是不死不休。
  吴起望着那条寂静的山路,不觉皱紧了眉头。
  见状,吴铭问道:“父亲,你在担心什么?”
  吴起沉吟道:“上清城。”
  “此话怎讲?”吴铭不明所以。
  吴起轻叹一声,缓缓道:“世人皆以为,大头领贪狼蓝月轻功卓绝,三头领独眼狼蓝三智计无双,实则不然。在天狼寨中,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皆无人能及二头领恶狼蓝天。”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此时想来,或许我设伏被擒与你带人突袭皆在蓝天算计之中。若我所料不差,他胸怀抱负,所图应是上清城。”
  闻言,吴铭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虞戈神情变得凝重,沉吟道:“难道他就不怕大金铁骑?”
  吴起苦笑道:“上清城虽是大金治下,却在我吴家掌控之中。当然,蓝天亦可取而代之。”
  虞戈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道:“或许,此事远非表面看来这样简单。”
  这时,吴铭望向吴起。
  吴起笑着点了点头。
  吴铭会意,继而离去。
  之后,吴起望向虞戈,抱拳道:“多谢虞兄弟出手相助!”
  虞戈尴尬一笑,随口道:“凑巧而已。”
  吴起若有所悟,却未说破。他沉吟道:“不知虞兄弟伤势如何?”
  “断了几根骨头而已。”虞戈自嘲一笑。
  闻言,吴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见状,虞戈轻叹一声,没好气道:“在下任凭差遣便是。”。
  “虞兄弟大恩,在下必有厚报!”吴起喜出望外。
  虞戈白了吴起一眼,随口道:“那我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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