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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起飞的冕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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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青鸟顿时啄了啄砚台里面剩余的墨汁,一双红色眼睛眯了迷,十分享受。叶不凡会心一笑变去研究储物戒指去了。
  诺大的储物戒指里面一套冕服漂浮在中间,冠、衣、裳、蔽膝加上布鞋一共五件,心神一动,冕服就出现在眼前,整整齐齐,飘在空中与叶不凡齐高。
  叶不凡静静地望着眼前肃穆的祭服,从记事起,也就父亲每年在祭祖的时候穿过。其他人,就算是那两个总喜欢打自己屁股的老头在祭祖的时候也都只是一身玄衣。
  一人一服就在这个小屋默默地僵持着,一旁的青鸟啄着墨水时不时拍两下翅膀,仿佛在看戏。
  “吱”
  “我正在感伤缅怀的时候,别吵”
  叶不凡向前一步,与冕服只隔着一步之遥了。他知道再走一步,这身衣服就不再是衣服,而是责任抗在自己肩膀上。从此以后,如履薄冰,叶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直到他历练归来或者死亡。
  又向前一步,眼前的冕服如同空气般没有任何阻挡,二者渐渐的合在一起。
  这一刻叶不凡脸上尚未褪进的稚色也不见了,整个人仿佛成熟了许多。
  一旁的青鸟仿佛都看呆了,嘴边的残余的墨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连到嘴的墨汁都忘了咽。翅膀一扑腾,一面水镜就立在叶不凡面前。
  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乌黑的眼眸,泛着点点光芒色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面带头戴黑色冠冕,身着九章纹玄衣,衬以白色中单,下着黑色蔽膝,外加黑边褐底的布鞋。
  “吱、吱”
  “我知道自己帅,别夸了,在夸我就跟衣服一样浮起来了。”
  还未好好欣赏自己,一道钟声就传了过来。
  “铛、铛、铛”连想三声。
  先贤钟响了,祭祀的时间就要到了。转身看了看睡了十二年的地方,知道自己要和它告别了。
  “青青,咋们走吧。”
  “吱”
  先贤祠,叶邑一袭束手而立,两旁站着稀稀拉拉十几个人。半路上青鸟飞走不知道跑哪去了,叶不凡走过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除了这些他叔叔辈,爷爷辈的亲人,最主要的还是压力太大。虽然一个二个都十分和蔼,气势内敛,但强者实力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不容易站在父亲的背后,一道声音从心底响起
  “凡儿,勿多言,今日你是主角,要对得起身上这件衣服”
  叶不凡默默地点头,眼珠子却左瞅右瞅,心里面直嘀咕。
  “奇怪,母亲和璃儿怎么还没来”
  “铛铛铛”,先贤钟又响了三下,叶邑拉着叶不凡的手站走在前面,后面两队人跟着。叶不凡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承天宗叶家每一嫡系子孙出生跟随父母来一次,在族谱上按上手印等待成年后写上自己的姓名,成年之后跟随家主每年来一次,唯一的例外就是走红尘的传人可以在12岁那一年写上名字,立上牌匾。
  “铛铛铛”
  又是三声,叶不凡这回真的急了,也不顾身后直接扯了扯叶邑的一角,低声说道:“父亲,母亲和妹妹还没来吗?”
  叶邑转头,望着身后的两对族人,沉声道:
  “她们不会来,这是为了你做出的妥协。你母亲以扰乱这次祭理由换一次为你出手的机会,但你要清楚,一旦她出手了,你这次历练就失败了。至于璃儿,她还为成年,自然不能来祠堂。”
  叶云凡握紧拳头,想到母亲为自己做的一切,那么骄傲的她不知道是怎么说服那群老古董,不知道她到底为自己求了多少次。
  母亲在乎他的性命,但是叶不凡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有着比它更重要的东西,看着父亲眼神,他知道父子俩的观念是一致的。
  “一定要在先贤祠留下自己的名字”
  历代走红尘的传人,要么建功立业,先贤钟九响震惊大陆,要么灵位被带回先贤祠。因为有着第三种可能的都不是叶家的人了,族谱除名,牌位被撤。
  这是每一个叶家族人所不能接受的,同样也是叶邑和叶不凡所不能接受的。
  要么活着回来,要么灵位被带回来。
  叶邑没有多说什么,示意他往前走。到了祠堂的门楣处,叶不凡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面前竟然没有门。正准备回头询问的父亲的时候,叶邑开了口:
  “正对门楣,跪下,磕三个头,朝门楣下滴三滴血”
  叶不凡没有多问为什么,照做。第一滴血下去的时候墙面跟水波似的闪了闪;第二滴血
  下去,一道道波纹变成实体化作一道大门;连忙滴下第三滴血,眼前的大门上缓缓的出现了三个字叶不凡,随即大门自动打开了。
  “恭送少宗主”
  叶不凡回头,叶邑正面带笑意望着他,身后的两队人齐齐的弯下腰做拱手礼。叶不凡顿时感觉豪情万丈,如果忽略眼前不少老者胡须比自己脸都长,绝对是一副绝好的送别画。跪下,磕了三个头,叶不凡最后再看了这一眼,踏进祠堂。
  一排排的灵位摆在叶不凡的眼前,跟普通的祠堂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俗世里灵位下面摆放的是一根根蜡烛,而先贤祠则是一盏盏长明灯。
  “你终于来了”
  叶不凡一惊,因为长明灯的缘故,祠堂里面虽说不是很亮,但是放眼望去,并无什么阻碍,左右寻找发现并没有人影。
  “我在你背后”
  叶不凡猛然一惊,暗道自己该不会碰上鬼了吧。
  “不慌,不慌,就算是鬼也是咱们叶家的鬼,总不能跟我这个孙子辈一般见识吧。
  叶不凡身体紧绷,猛的一扭头。一道淡淡的身影从叶不凡的影子站起来,逐渐变成实体。
  “放轻松,我可是你大伯”。
  “大伯,你搞得这么吓人干嘛”。
  叶邑兄弟三人,大伯叶清,三叔叶尘。叶邑负责承天宗,所谓内政;大伯叶清负责俗世也就是外政:三叔叶尘则是叶家的影子。。
  如果说叶邑叶清代表着光,代表着叶家的辉煌气势,那叶尘就是活跃在暗中的毒蛇,负责叶家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光就有暗,总有些事情是上不来台面的,可以做,可以知,但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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