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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前往橄榄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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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毛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找到了表姐那么就可以随时回家,所以自有过打游戏和吃饭的体验后再也不能保持以前艰苦奋斗的作风了,只要身上的财富超过了十块就会忍不住地去打一次游戏后又去吃一餐饭,日子开始逍遥起来。几天后一个下午少毛正在低头工作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哎!过来!”
  少毛闻声不由抬头一看就发现旁边的店铺门前站着一个身材微胖,肥圆的脸上挂着一双小眼睛,矮矮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着像是文化人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对自己招手,这年头戴眼镜的人可不多,少毛走上前去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男人手指着门后的二个黄河牌啤酒瓶说:“喏!拿走吧!”
  少毛有点不情不愿地捡起啤酒瓶带点抱怨的语气道:“这啤酒瓶不值钱,只有三分钱一个!”因为这黄河啤酒的酒瓶比寻常的啤酒瓶要小一些,又重又不值钱。
  男人听后就有点不乐意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三分钱一个怎么啦?你拿去好歹也能卖六分钱,我又不要你一分钱,莫非免费送的东西你还不想要?”
  老板的话犹似当头棒喝将少毛一下就打醒过来了,曾几何时一分钱自己都宝贵得不得了,怎么现在六公钱都不当回事了呢?正是男人的敲打才让少毛明白过来现在的心态有些膨胀得忘乎所以了,于是收起酒瓶后恭恭敬敬地向男人鞠了个躬道:“老板!谢谢!”
  此举反而让男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摇了摇手道:“多大点事,不必如此隆重吧?”
  少毛沉默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应当如此后才往前走动继续去工作,晚上去买馒头时想起自脚好以后,自己向店老板只说过一次现在能赚到钱了将馒头原价卖给自己就行,因为少毛观察到店老板卖出去的包子与馒头都是五毛钱一个但遭到店老板的拒绝后自己便不再坚持,反而为占了点便宜还有些沾沾自喜,内心很感愧疚,自己不能再狼心狗肺地不知好歹了。
  有钱去打游戏去吃饭难道就付不起多七毛钱的二个的馒头吗?于是在买馒头时没有先掏钱,接过馒头先向店老板说了声谢谢后再扔下一块钱转身像一阵风似的欢快飞快地跑远了。第二天少毛有些开心骄傲又有点忐忑不安手捏着一块钱走向包子铺,他开心骄傲的是店老板以后再也不用为他亏本了,忐忑不安的是昨天店老板叫了几声但是他装着没听见,今天再见面还不知道店老板会有什么反应。临近包子铺少毛看到店老板在清点一天的收获,心中一喜趁机走上前把钱递到店老板面前道:“老板!我买馒头。”
  店老板抬头后却没有接钱而是仿佛很是生气地说:“昨天是怎么回事?”
  少毛非常诚恳老实地回答道:“我现在有钱了,不能再让你亏本了,你卖给别人五毛钱一个,卖我是三毛钱两个。”
  店老板闻言一乐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亏本了呢?我做生意还会做亏本的生意不成?实话告诉你吧!卖给你的都是剩下的,再不卖出去就坏了,浪费了也可惜,所以就按成本价给你。”
  少毛一听原来是这样,于是就不说话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店老板递过来的两个馒头以及四毛钱,可没过多久少毛就知道店老板说的多半是谎话,几天后少再去买馒头时,很清楚地听到有个顾客在说买馒头时,店老板很确切地说馒头没有了,等少毛向前时店老板又拿出来二个馒头并有些牵强地解释道这是看在少毛是老顾客的份上特意留下的,这个理由貌似十分正当,少毛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愈发感激起来。
  人与人的关系很奇妙,有些人只看你一眼便毫无缘由心生厌烦,但也有些人刚一接触便对你十分喜欢,尽心尽力帮忙不说,甚至是还愿意掏心掏肺,后者称得上是你人生中的贵人,而店老板就是少毛的贵人。这一次云南之行少毛最为感激者就是店老板,只是直到离开云南都是忘恩负义地从未报答过店老板什么,但是好多年过去了,店老板一直都在少毛的心里,从不敢片刻有忘,这或者是少毛唯一的报答方式了!
  这一天正在工作的少毛坐下来休息抽烟时听到了一个轻柔而久违的声音:“喂!干活不?”
  有些惊喜的少毛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年轻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男人的相貌有些清秀,按现在来讲就是美男,三七分过眉的头发下是一张枣形脸,眉毛细长眼睛又大,鼻子纤巧嘴巴也小,再配上有些腼腆的气质让人一看就觉得亲切心生好感。
  少毛直接十分干脆点了点头,美男接着问:“五块一天,包吃住?”
  少毛只说一个字:“干!”
  美男领着少毛乘上了一辆中巴车,上车后美男没开口少毛也没说话,车子沿着澜沧江一路前行,美男在闭目养神,少毛安静观看车外的风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叫橄榄坝的小镇。
  在车上少毛就暗暗下了决定,这一次如果是诚邀,那么好好干上一段时间至少赚到车费钱再说,假若是陷井,那么逃出去后便有足够的理由找表姐借钱回家。所以无论这一次是真是假再过一段时间自然都能回家了。
  心中有底自是无惧!下车时美男付了十六元车费挎着小包率先走下车门,少毛提着随身的小袋紧随其后,两个人穿过镇子走上一条乡间土路,少毛发现这橄榄坝竟然是难得的一个小平原,土路两边一眼望不到边的是大片大片的平整的纤陌纵横的良田。只是现在的田地满是荒芜,只遗留着被水浸泡的一垄一垄整齐的沟壑,也有一小部分田地已经翻耕过了,沟壑上到处散落着西瓜的残藤败叶以及极其少见的一小点一小点的塑料薄膜,而少毛的工作便是与这些塑料薄膜有关。
  原来美男家在思茅,今年偶然来到橄榄坝发现了塑料薄膜的商机,在了解这里废旧的塑料薄膜的收购价格再回到思茅打听之后就认为在这里收购后再拉到思茅贩卖绝对有利可图。美男这次也是回思茅后谈妥了收购价格返回景洪时偶然看到少毛才动了请人的打算。
  接下来美男带领少毛走进了一座一层的木屋之中,美男一进木屋两个小女孩十分欢快如小鸟归巢一般直扑美男的怀中,妹妹首先开口道:“小王叔叔!你走后我可想你了!”
  姐姐也唯恐落后道:“小王叔叔!还有我,还有我也是呢!”
  姐姐十来岁,妹妹六七岁,都梳着两条小辫,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显得很可爱挺招人喜欢的,难怪美男抱着她们后就乐呵呵一直在笑着说:“好!好!”
  美男说完后从小包里拿了一些零食出来,两姐妹美滋滋争而分之,“咯咯”的开心的清脆娇笑声传遍四周,声音引得里面的一个女子闻声而出。
  “小王!以后不要再浪费钱了。”女子佯作有点责怪道,用的却是少毛家乡的口音,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听到家乡的口音这让少毛的心也大为安定下来。
  女子约摸三十多岁,身形肥硕而臃肿,肚子高高鼓起就快临盆了,身材高挑,长而略圆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相貌很是端庄。美男继续乐呵呵地笑着说:“一点小意思,也没花多少钱。”
  女子无奈地转头责备地对两姐妹说:“就知道吃,还不快谢谢小王叔叔。”
  两姐妹同时开口道:“谢谢小王叔叔!”然后欢快地跑进房间里享用零食去了。
  接下来女子又扭头看向少毛有些疑惑地问:“这位是?”
  女子与美男以及小女孩的互动少毛都在安静的看着,见女子问话刚想用家乡话开口,美男却抢先回话了:“来景洪时看到他在捡破烂,我想着反正也要请一个人,看他也顺眼,就顺带把他请回来了。”
  女子听完后看着少毛问:“你是哪里人?”
  少毛就用家乡话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只说来景洪投奔表姐,却没找到人,只有靠捡垃圾自食其力了。女子听完后沉吟道:“这样啊!那就跟小王先干一段时间赚点钱以后再说吧!小毛!以后我们就叫你小毛了,你叫我刘嫂就成,叫小王就叫王哥。我的两个女儿你也看到了,大的叫思丽,小的叫香丽,我和你刘哥都是祁阳人,以前还是同一个县,就算是现在分县了但也是实打实的老乡关系。小王这人很不错,我跟小王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还算了解,你跟着他好好干,绝不会亏待你!你放心!我不会看错人的。”
  小毛知道女子是看他是老乡的情份上才啰嗦了这么多,闻言后用力点了点头。毕竟孕妇容易疲惫又很嗜睡,刘嫂又回房间了,王哥和少毛在厅里安静坐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看来王哥决定请少毛也不是没有缘由,至少两个人都属于木讷沉默的人。。
  有些无聊的少毛想起刘嫂两个女儿的名字,思丽与香丽明明就是“思弟”和“想弟”
  看来他们夫妻俩想生儿子肯定不是一天二天了,来云南做事情只是顺带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躲计划生育生儿子,现在也快生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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