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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城禁忌 / 第十五章 灯之言

第十五章 灯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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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饶城陷入了黑暗,从城中客栈的院子里飘出数只孔明灯,点亮寂寞长夜。
  风雪肆虐着这南方的小城,第三十三福地,此时已笼罩在阴霾之中。
  灯火阑珊处,是一风华正茂美少年,身着锦衣,脑后垂着小辫儿。手中扇缓缓送来清风,眼眸中映着漫漫长夜里的明灯光。
  昨夜客人散去老板上了厢房,翻云覆雨后,少年紧紧搂住不愿离去。
  夫人只是龙宫龙女,鸢为龙族豢养捕杀海族的刀刃。因夫人犯了天条触怒天龙,被打入凡间,鸢受龙宫之托护着龙女,而老板,则是吩咐照顾龙女的龙族旁支,武艺不高,但在龙族之中是最了解人世间的了。
  上岸时不谙人事,未藏好龙角被人设套俘虏去割角要做鹿角卖,好在路过的千年红腹锦鸡看到,救下了一行人。结伴后渐生情愫,却又有公在身,不敢越瑶池半步。
  那日锦鸡功力有所突破,按捺不住,便拉着老板云雨。事后二人羞于启齿,羞于相见,锦鸡现了原形回了深山。
  如今功力再次大增,吞了吴家管事,少说也增了几百年道行,便寻来这饶城客栈。只是此次不想再分离,不想再同前些时候般陷入相思之苦,孤身一鸡无处宣泄情绪。
  老板还是不舍这小小酒家,怎么说,也不肯离开,不肯违背族人意愿。
  压抑不住的禽类本性,一声啼鸣响彻城中夜空,不见天明,唯见夜漫漫。
  天下第三十三福地,原本灵韵自然笼罩之仙境此时周围只剩阴霾。
  少年置之不顾,转身向东飞去。在城郊与一蓝衣男子擦肩而过,鹿鸣。
  少年掉了一根赤羽,但此时他并不顾及此事,直直向东飞去。
  少年现了本身,巨大的锦鸡站立在东海水面上,尾羽垂落下来,搅和着原本平静的海面。
  海面不再平静,中央有了巨大的涡流。锦鸡将玄铁巨扇扔进旋涡之中,而后自己化小随之进入海底。
  玄铁巨扇隔开海水,少年来到龙宫前。
  虾兵守卫被打翻在一边,宫中仅龙王休憩于卧榻。
  城中的孔明灯不断地飞起,化作星火划破夜空,成百上千的孔明灯编织了夜空中一条发着光亮的衣带,向行人诉说着它在黑夜中的孤单。
  穿着蓝衣背着轻剑的行人来了饶城。
  不见传闻中飘香的热闹长街,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长夜,指引方向的,唯有星星点点孔明灯。
  鸢与夫人,应该说是龙女,仍在编织着孔明灯,鸢将自己的灵力一点点注入每一盏灵灯,她看起来很累了。龙女的手上扎了好些木刺,但她并未停下手中活,鲜血浸入了孔明灯,点燃时,烧的更旺了。
  有人敲了敲商铺的门。
  鸢前去开门。
  是一位蓝衣男子,和一只小鹿。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吗?”
  “去西北边的福地寻仙家解救饶城。”掌柜未停下手中不断放飞孔明灯的活,头也不回地告诉行人。
  翁江带着鹿匆匆往西北边赶去。
  一路疾行,直到山一重一重挡在眼前,此为福地。
  几乎每座山头都有仙家在打坐,以各自法宝点亮自己庇佑的山头,并逐渐将光亮联系在一道。
  翁江在山间大喊:“白鹿城翁江在此向各仙家求取拯救饶城之法!”
  各仙家将各自山头灵物送与翁江,有山间灵芝,土中野花生,树上的晶莹晨雾,石头块,各种带着微弱荧光之物聚于白鹿脊背之上,作一环状在白鹿背上旋绕几圈后,灵物色泽在白鹿身上留下了五种颜色。
  白鹿的鹿角有了实体。
  鹿儿往前一顶,驮上翁江,翁江刚刚坐稳借势抓上鹿角方不至于掉下来,白鹿便扬起蹄子,飞速奔往城中。
  发光的鹿角吸收了所有的孔明灯,长夜中的星星灯火也消失了。。
  安静的时空,安静的夜空,所有人,只能听到微弱鹿蹄敲击地面之声,一下,两下,三下,到第五声时,白鹿忽然发出一声鸣叫,整个城的人,甚至福地的生灵,都听到了这声鹿鸣。
  光在长夜中迸发,从一匹白鹿的鹿角中,肆意迸发,撕裂了这漫漫长夜,怕黑的人们此时从深夜的恐惧中苏醒。而此时,龙女以疲惫不堪,看到姗姗来迟的黎明,终是舒了口气,与鸢一同倒头睡去。老板停下了放孔明灯的动作,长长地叹了一声,便收起倦容,往东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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