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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城禁忌 / 洪 劫赭石危

洪 劫赭石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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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水,突然就来了。
  整个世界都在警戒洪水,每个人都从都市回到自己的家中。
  给房子安上轮子,将房子搬走。
  穆跟我是一道回去的。我家中没有多的人可以帮忙,他便帮着一起搬。
  累但也算顺利,只是去高地必经一座桥。逃亡的人很多,如果不及时过去,便会被即将到来的洪水卷走。
  没有功夫多想多等,穆用布把重要的东西包起来背在身上。
  随着我心头一紧,他从岸边跳了下去,往对岸游过去。
  我好难过,我好担心他就这样离我而去,我混在人群的夹缝里过了桥,没有多余的时间。
  到对岸时看见湿漉漉的穆,我便冲过去,紧紧搂住。
  心安的感觉在此时显得不切实际。
  我背着家当,人潮涌动却挤不进去,想想不如游过去吧,但愿能有我的活路。
  就不告别了,哪有那么多时间。
  嘶~水还真凉,媳妇还在等我,赶紧游,别多想。
  这水还算通人***推着我还挺快。
  唉,这不傻逼嘛,怎么看着那么难受啊。这智障抱我干嘛,身上都湿的。先让我把东西放下来跑路啊,还挺沉的啊!
  人们在大河那边的高地上安营扎寨,按照原本待的地区分的地块。此时没有高官没有大鳄,人人平等,都是逃亡的难民。
  好热闹的人围了一小片水域,两边插上小彩旗,大河里放了条龙舟。
  妈妈看着妹妹写作业,即便是洪水来临淹了家国,淹了全世界,也不能荒废学业,知识也许还能用得上。
  好些大人去岸边围观龙舟比赛,妈妈见我做完了家里的事,便让我也去看看热闹。
  那边插着手在人群里的穆,也不知道看看我,哼!
  有些不好意思过去,还是待着吧。
  不知道谁在喊着劫赭石危,人群静止了。随即消散,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唯独眼前的大河还在,顺着河流过去,那边有一个很大的落差,如若是掉下去,怕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眼前多了一排石路,说是石路,实际上只是几块光滑的大圆石头似人为摆上去一样呈一列。
  石与石之间有不小的间隙,我还是害怕。
  对岸又响起了劫赭石危,劫赭石危。
  我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踏上第一块光圆的石头,清清河水流过我的脚腕,还是很舒服。一脚踩空跌倒,我以为我要凉了。
  石头变成了石板,却没有膈脑袋的感觉。身上装束不知何时变成白色薄纱,水流冲刷着这白色衣物,还挺自在。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依稀有点感觉了,听到琴声鼓声,剑出鞘的锋芒在火光中相得益彰。水流似乎改变了流向。
  加快了速度,又有人喊,劫赭石危。
  石板腾空,又坠下,腾空,又坠下。琴声鼓声不绝于耳,火光也愈来愈强烈,脸上有些烫。刀剑相向,似有人在打斗,二者难分敌我。
  睁开眼,一岸是弹琴击鼓,一岸在火光中有二人打斗。刀剑锵锵之声,琴声,鼓声,只觉天地欲裂,听得十分烦躁。而后又有人喊:劫赭石危。
  大喊者似乎越来越近,声音一遍比一遍高昂。
  直到喊话者从云端飘到眼前,方才看清,它只是一团雾气。
  雾气滚入河水,从石板底部均匀散开,托起石板。劫赭石危的声音越来越弱,慢慢地,听起来像是水烧开的茶壶,再后来便消失在风中。而我已飘至一处冰冷的寒宫。
  手执刀剑的打斗者在云雾中,弹琴击鼓二人在寒宫顶。
  此处很冷,冻得我浑身僵硬。
  我的手开始冻红了。
  这些人突然向我奔来,是想给我添件衣服吗。还是想烧火为我取暖呢?
  水流冲刷过湿漉漉的我,在这寒宫中更受寒意。
  琴声停了,剑断了。
  有人帮我生火取暖,真得很暖和啊。
  但是手脚缓不过来了,还是僵硬得很。
  我之前经历过什么呢?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
  我的手指自己断开了,却没有痛感,感觉到自己的四分五裂了,却没法看周遭。
  意识越来越薄弱了。
  听到寒宫中的女人声响,她哭什么呢?
  我飘起来了,也看得清了,地上有好些细碎的红色石头碎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好香啊,那个女人跑来,她好美,就像月亮一般。她好干净啊,身材窈窕,跌跌撞撞跑来的样子却也有些滑稽。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衣服,品味不错,就是有些凌乱。
  她伸出双臂搂我,被美女姐姐抱一定很舒服吧。
  期待的拥抱没有了,她的双手从我身体穿过去,她抱不住我。
  她是谁啊。
  眼角的泪珠子还没掉完,又开始掉了,女人就是爱哭呀。
  琴又划拨了两下,弦断了。
  琴音似乎能被听懂:来生莫作劫赭石。
  这世上真有来生吗,又是谁去世了,等着来生呢。
  莫非,是我吗。
  一黑一白来了我眼前,说要带我去吃红烧肉,喝几碗鲫鱼豆腐汤。
  既然不要钱,那我便去了。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鲫鱼豆腐汤,是孟婆汤。。
  毕竟此生无甚牵挂,喝了也就喝了。
  黄泉景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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