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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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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传说历年前,天地混沌,乾坤扭曲,世界处于一个混乱的年代。
  各族生灵互相讨伐,兵刃相向,个中有杰出者,吸收天地灵气,成就神道,各自虎踞一方。
  为平息动乱,天神轩辕引动世界神力,诸神飞升,此后乾坤流转,神力化为大地、山海、白云、清风、花鸟虫鱼、密林野兽,轩辕大陆形成。
  轩辕后裔乃智慧之灵,保留天神之貌,称为“人族”;或有鸟兽生灵,在轩辕大陆形成时吸收轩辕之气,化出人样,但灵智不高,称为“妖族”。
  人族与妖族常年征战,各有胜负。后有轩辕之气凝聚成灵,附于万物之上,生出灵族,灵族力量强大,但不偏袒人、妖两族,只求一族之安稳。人、妖之战由灵族的介入为转折,取得了三足鼎立之平衡。此后三族各为所需,自守一方,互不侵犯,为轩辕历年之始。
  轩辕历三十年,武帝赵匡一统中洲,取国号为“匡”,此后匡国迅速发展壮大,成为轩辕大陆上首屈一指之国度。而后数百年发展,人、灵、妖三族各有交流,和平共处,不再动乱。
  ……
  风拂树梢,云疏天蓝,山涧水流潺潺,一道无名小涧旁,一方石桌之上,一局对弈正在进行。对弈双方皆是年逾古稀的老者,两人神情泰然,就像是普通的两位闲友偶尔的小弈,只是唯一特别之处,就是两人旁边的坚石上,各自稳稳地插着一柄宝剑。
  “北十西五!”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面若古井,手执黑棋淡然下到,不过思索间,双瞳却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紧张。
  “雨兄,你我相争百年,却将胜负置于一奕之间,是否过于草率?”
  “北九西四!吃!”坐在白袍老者对手位的,是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见下如此一着,马上下手,吃了一目。
  “风兄,此次对弈本是你的提议,而今却是想反悔不成?”
  “东五南十二!吃!”白袍老者见势头不对,转换了方向下子,抓住了对方的一个漏洞,扳回一成。
  “你我相识百年,相争百年,只是觉得剑下无输赢,却以棋奕定胜负。不足为外人道矣。”
  “西九南十!”见对方来势汹汹,青袍老者却不慌不忙,接连几手应对,然后一着重棋,直接把黑棋的路给封死了,然后微笑着道:“风兄,定局已成,你还要坚持么?”
  黑棋输得明明白白,白袍老者无话可说,沉吟许久,突然其周身灵气涌动,一身白袍无风自鼓,随后身后的白剑凭空拔出,化成万道剑气,向青袍老者刺去。
  青袍老者似乎早已意料到有次一着,丝毫不惧,身后青剑飞出,剑锋向前,在棋盘前张开一幕结界,横挡在前,挡住了所有的剑气。
  随后青袍老者飞升而起,直冲云霄,白袍老者御剑跟上,瞬间在天地间炸开一片金光。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瞬间如雷般的响声炸起,周围因为两人的战斗天摇地动,而两人对弈的棋盘,却纹丝不动。
  苍穹之上,青白两道剑光互相交错,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战斗间,狂风大作,乌云压顶,不久便下起倾盆大雨,刮起移山大风。
  青袍老者结出手印,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蓝色法阵陡然出现,所有的雨都凝聚在了法阵上方,每经过一次法阵,便化成箭矢,冲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亦不甘示弱,右手结印,背后一个比起蓝色法阵只强不弱的白色法阵张出,所有风经过法阵都化为利刃,往青袍老者飞去。
  因为两者的神力太强,下方的山峰被铲平,山上的树木被碾成粉末。只剩两人对弈的棋盘和所坐的石蒲团,依然纹丝未动。
  见大法无效,青袍老者将所有的雨箭凝成圆形,再次向白袍老者击去。
  白袍老者知对方若有所指,虚空中张出一方白色大网接住了所有的圆雨。同时转身摆手,将所有的风刃亦凝成了圆形,向青袍老者击去。青袍老者微微一笑,张出一张黑网,亦接住了所有的圆风。随后双网一张,一个巨大的棋盘横立在空中。两人用仙术,在天空中再次对弈。
  只不过这次,在对弈的同时,两人还在大棋盘上方手执宝剑对拼。棋盘上,蓝白双棋相互搏杀,落得是天昏地暗;天空中,两位老者剑气飞舞,亦是火光四射。
  两人对剑激烈,这次青袍老者却逐渐落了下风,最后白袍老者剑光劈落,青袍老者强行格挡。被白袍老者压下,最后落在了灵力棋盘正中心。再观棋盘,落子形态与刚刚的对局无出其二,只是所执棋子刚好相反,这次胜的是白袍老者而已。
  “风兄,想不到这次,是你赢了!”青袍老者玩味一笑。
  两人落下,站在了方才对弈的木棋盘面前。白袍老者深深看了一眼那木制的棋盘,刚刚的惊天大战仿佛与它无关,对弈最后的棋子仍然纹丝不动地停在棋盘之上。良久,他叹了一声,说:“雨兄,此后,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吗?”
  “当然,此间之后,你我不再相争,只饮酒、品茗、对弈。”青袍老者语气坚决,“互为道友,不问行程。”
  “那我亦承言,此后隐居山野,不问轩辕大陆诸事。”
  白袍老者看着那满目疮痍的棋盘,苦笑着摇了摇头,从一边的棋盒中拿起两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叹气道,“想不到雨兄的棋艺如此高超,鄙人不得不服啊!”
  “人生如棋,局数难料,不过倘若定局已成,却无法改变。”青袍老者站了起来,对着万里的晴空抬头感叹,“无论你怎么不承认,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人生没有悔棋。”
  白袍老者站身离座,袖袍一挥,手中的宝剑凭空飞起,悬浮在他的身旁。再看看身下的棋盘,轻叹一声,对白袍老者说:“雨兄说得确有道理,是我固执了。我这便离开。”
  沉吟片刻,白袍老者转身踏上宝剑,背向棋盘,细声琢磨:“看来是要改变一下路数了。”
  青袍老者轻声笑了笑,他固然听到了青袍老者的琢磨,但是却没说什么话,或许他是知道,这白袍老者,做出如此决定是经过了多少思想斗争。半晌,方才淡然一笑:“风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白袍老者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摇头,随后便御剑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飘荡:“雨兄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纵然乾坤颠倒,山河破碎,我不会再插手轩辕大陆任何事。”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青袍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棋盘旁的宝剑也突然凭空拔地而起,飘致其身后。而后老者站身上剑,化为一道白芒,瞬息而去,留下两人已定的棋局。。
  一棋兵将灭,一奕江山绝。
  世间多少事,可以一次对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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