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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一步一步走来，如同踏着夜风与月色莅临人间的魔王，偌大的包厢顿时显得狭窄逼仄起来。
都不用醒酒药，唐霁陡然一个激灵，发现酒醒了大半，稳稳地站直，随着薄封霆的脚步走近，麻溜的清理干净一片狼藉的沙发和桌面，待薄封霆走到跟前，已然相对井然整洁。
而本如王者风范的栾牧川，因为男人的到来，气场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薄封霆慵懒入座，眼神轻飘飘落在对面的男人脸上，重复了一遍，“我是什么人，牧川？”
栾牧川脸色依然不善，却不敢直面薄封霆锋芒，兀自开了另外一瓶酒，直接对嘴吹，猛灌自己，一口赛一口的豪气，一口赛一口的不羁，以无言来表达不满。
薄封霆神色依旧，目光不紧不慢地朝着栾牧川躲避的眼睛看去。
感觉到了凌人目光的压迫力，栾牧川眼珠微转，小心翼翼地偷偷瞥了薄封霆一眼，只可惜完全看不出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栾牧川的内心有些发憷，却又不肯立即服软，只能拿唐霁出气，提溜着手中的酒瓶，大声嫌弃道，“小唐，你这酒吧里卖的都是些什么次货？有没有能让人喝的酒，啊？”
唐霁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的二维码写着：“宝宝委屈，但是宝宝不说。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哭。”
心里却在碎碎念：“你丫的，我这儿的酒都不是给人喝的那你还连喝了八瓶？我都没跟你算钱我跟你说。我把你当二哥，你拿我当炮灰。楚小八，你快来，这儿有人欺负你七哥，嘤嘤嘤嘤嘤……”
薄封霆冷眼瞧着栾牧川，凛冽的眸子冰封万里，取过一个干净的酒杯，唐霁立马化身服务员，手法娴熟、手势标准的给他倒上了酒。
薄封霆手指轻抵酒杯，不失优雅地将酒杯递到栾牧川跟前，微微倾斜，轻碰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瓶，慢悠悠的语调似刚融化的冰山，“这次是我自私了。但M国的这次投资巨大，难度也大，帮哥一把。我承诺，仅此一次。”
哪怕现在栾牧川已经半醉半醒神志不清，也被吓得浑身一紧，摸摸索索站起来，差点没腿软直接跪地上。醉醺醺的眼中看过去，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假薄封霆。
不解的眼神看向唐霁。简直不敢置信，薄封霆什么时候开始跟人这样讲话了？
特么的……这么客气？
帮……帮哥一把？
我去！
也太恐怖了吧？魂都要被吓飞了。
栾牧川诚惶诚恐，立马站直了表态，“哥您别这么说，应该的应该的。”
“嗯，好。”薄封霆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将酒杯搁在了茶几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清冷的声音舒舒缓缓道，“那你们继续喝着。我先走了。”
薄封霆一站起身，栾牧川和唐霁立刻自觉地退后一步，做出恭送的预备动作，结果薄封霆立在了原地，淡淡道，“这酒不错。”
两人同时僵住了，尤其是唐霁。